第一百八十七章吃幹抹幹了
好在,自己從死門關那裏走了一遭,將他倆的注意力引申至此,不經意截斷了他們情感“惡化”。陳甯與賈小苗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小苗抖了下肩膀,翻了個白眼,明明白白表示:他倆的事,誰懂呢?
就在這時,幾個穿製服的警察走進了病房,對這次車禍做了例行的詢問,並告知卡車司機已經逃逸。
陳甯一一作答,眼中藏起了暗芒。
“怎麽可能?姓莫的怎麽可能出事?我老媽剛才還在一個慈善機構碰到他。”
杜欣梅原本是坐著的,聽到陳甯與警察的對話,終是按捺不住跳了起來。
“就你知道,在醫院呢,大呼小叫,一驚一乍的,不怕引發別人心髒病。瘋子。”小苗斥責道。
杜欣梅這才意識到自己聲音足以掀開屋頂,但依然唇槍辱譏道:“在場誰有心髒病?你有?我怎麽不知道。”她依然一幅沒心沒肺的模樣,隻是聲音明顯降低不少。
“哼,懶得理你!”小苗撇過臉去,恨杜欣梅“狗改不了吃屎”的臭模樣。
“哎呦,誰又稀罕你!”杜欣梅甩下話,氣呼呼地走了。
走到門外時,大雨已經停了,天空被洗得一片碧藍,不時有鳥兒掠過。地上的樹葉更綠了,綠得發亮。像不被打倒洋洋得意的臉。鋪在地麵綠油油的草坪,被積水灌溉著,卻依然不服輸的昂著卑微卻倔強的頭。
唯有那不知名的粉色花瓣,焉搭搭的,毫無精神地垂著頭,一陣風掠過,花瓣上的雨滴陡然滑落,帶走了一縷殘餘的花香。
一切凡塵的渣滓,好像都被著場大雨衝淨了。
來往的醫生與病人匆匆忙忙,你從棺材般的大樓裏鑽出來,與我擦肩而過,我從外麵鑽進棺材樓裏,等待命運的裁決。
豎著進去的往往會大方的送幾記憐憫的目光給橫著進去的人,旋即也會憂心忡忡起來。
杜欣梅四顧周圍,邁動腳步準備下台階,歐陽銘先行一步:“跟我來!”
“你知道我要幹嘛?”杜欣梅不解。
“你不是去找莫幽算賬嗎?我帶你去。”
兩人是闖進莫幽的辦公室的,他們把門關上,掩去了背後膽戰心驚的嚷嚷:“不好意思,沒有預約,不能進去……”
“你們倆幹什麽?”一直卑躬屈漆在莫幽旁邊的謝兵連忙伸出手,攔住兩人的橫衝直撞。
杜欣梅撐著眼眶幹瞪著那個坐在前方的男子,他竟然如此的淡定,連頭也懶得抬起來。
眼前是一隻大老虎,她就是一隻小白兔,但那又何妨。
她咽了咽口水,豁出去怒罵:“姓莫的,你他媽真的忘記了陳甯嗎?忘記了為什麽去打擾她,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得她見了閻王爺。”
謝兵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他裂帛般嗬斥著:“出去!”
杜欣梅側頭剜著謝兵,直到他全身雞皮疙瘩全跑出來了,才抓著他那隻礙眼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啊……”謝兵咬牙切齒,疼得心尖發顫。他想用另一隻手拍過去,卻發現歐陽銘微笑地盯著自己,他背後汗津直流,媽呀,自己差點忘了,咬自己的可不是狗,她背後可有兩個大世家撐腰。
謝兵吞了吞苦水,心裏暗暗懊悔,當初不該跟老大出來的,好好待在“獄城”多好。
“滾開!”杜欣梅像炸毛的獅子,陡然拍掉謝兵的手,衝在莫幽麵前,將曆史帷幕一一倒映出來:“當初你拿她家人威脅,逼迫她跟你結婚,兩人同床共枕那會,你倒是待她情真意切,可後來呢,膩歪了又逼她離婚,轉身便抱著白楊這美人。好,你失憶了,記得白楊不記得陳甯,我也遂了陳甯的願,不跟你提起那段往事,讓它散盡風裏。可是……”
“住嘴!”
伴著一聲厲喝,白楊“噠噠噠”踩著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帶著一股風推門而入。
“謝兵,把他倆轟出去。”
白楊冷冽地瞟了二人一眼,即使內心有隱隱不安,嘴角有意思不易察覺的笑意,兩個小醜罷了。
“是。”謝兵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眼中有一絲複雜的情緒一掠而過,他把心一橫,就要動手。
“呦呦呦,人家主人公還沒發話呢。你一個外人擺什麽架子,得什麽意呢?婚期還沒到,證還沒領呢,就想越俎代庖了?是不是急了點?還是害怕這就是一場夢?怕到最後煙花散盡,自己一無所獲,還惹得一身騷!不過,你也別太憂心了,陳甯說了,這個叫莫幽的男人她吃幹抹淨了,剩下殘渣讓你過過癮。她現在棄之如草芥,不會與你爭的。”
杜欣梅最看不慣這個女人自以為是的模樣,就像個金孔雀一般,每次見到人,都要開屏炫耀一番,更可恨的是,她偏偏還把惡心巴拉的屁股向著人。
可杜欣梅好像忘了一茬,她被這麽一刺激,倒是得了個口舌之快,卻忘了她爬到老虎頭上撒尿了。
室內的氣溫驟降,謝兵瞪大了眼睛看著杜欣梅洋洋得意的模樣,如果她有尾巴,那應該會翹到天上去了。
而他自己呢,大氣都不敢出。
出乎所料,莫幽淡淡地抬起頭,好似一切的爭吵都化為了空氣,與他無關痛癢。
一切情緒都滲不進他孤冷堅硬的心裏。
空氣好似沾染上某種讓人窒息的毒,停滯了,凝固了,讓人全身麻痹。
他隻是漠然地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然後繼續工作。
白楊猝不及防地揮手過去,“啪”的一聲,打破了沉悶的空氣。
“啪”,杜欣梅毫不猶豫地回了一掌給白楊,頓時,那白皙的臉上掌出紅來,就像慘白的紙攤了一點紅墨水,墨水滲入粗糙卻厚實的紙張裏,淡化了,幹透了。
噴湧而出的怒氣就如湧動的火山岩,積壓已久,你推我擠往上湧。
可是,就在她瞥見那孤冷的男人時,熊熊燃燒的怒火硬生生壓製下去。
白楊目光如蛇蠍,血絲爬滿了眼角,仿若密密麻麻的蜘蛛在張牙舞爪。她體內跳囂著瘋狂如野獸,兩隻手在手中已瘋狂地亂舞著,牛鬼蛇神在旁助威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