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酒吧偶遇
陳甯看著兩個男子露出了孤疑的表情,連忙解釋著。
“懂懂懂,走吧走吧,都是過來人。不過,有緣人不好找,寂寞孤獨的人倒不少。你找老婆找到這裏,肯定是被逼急了,否則不會腦子進水。”
“是是是,大哥,我們走……”你說了算!
兩個男子把身子側了側,聳聳肩。
陳甯跟呂天澤走了進去,上了狹窄陡峭的樓梯,很快便到達了酒吧。
轟炸的音樂,左搖右晃癲狂的男男女女,還有喋喋不休吹著牛逼的人、嫻熟帥氣的調酒師,帶著耳機帽子調配音樂的DJ、擁吻的男女……一切都顯得這世界的火熱與寂寞。
是的,越熱鬧就越寂寞。
陳甯想起一部電影裏的詞:
一個城市,無論大小,除了家裏之外,總有一個地方讓你有去喝一杯的欲望。有大的夜店,燈火輝煌,紅男綠女,一嗨到天明。
但酒吧不能太大,大則氣散,人多耳雜,聊不暢快。
酒吧也不能過於奢華,奢則神散,容易斷片。
有小的酒館,總是在某條街的轉角,亮起淡淡的燈光。很難讓人嗨,但也同樣容易醉。
酒館不怕小,小則人聚,容易酣暢。
酒館也不怕簡陋,好酒隱於市,找酒也是喝酒的一大樂趣。
一夜太長,什麽酒都可能會喝完。
一輩子卻太短,即使肩並肩坐在吧台一起喝酒也有一天會散。
人前一杯酒,各自飲完。人後一片海,獨自上岸。
能一起喝酒的人,比起能一起吃火鍋的人,更像是一個世界的。
但當酒放到了酒吧裏,而且經過了調酒師的手,就好像變得神奇,人們不會再去想一夜,一輩子,人們隻會在意這酒能不能讓人忘卻,能不能讓自己脫離現實,活在當下。
酒好不好喝不重要,重要的是與你聊天的人是否能了解你的寂寞與孤獨。
了解與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環境能否麻痹你的神經,哪怕一刻就好。
世界很大,人很多,能在同一個城市同一個酒吧裏相遇,那就是緣分。
更何況,每個酒吧裏,都有一個看透並不說破的調酒師。
“來一杯?”
一個帥氣卻滿臉剛毅的調酒師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陳甯兩人,習慣問道。
“你不問問我需要什麽?”
陳甯坐在高台上,一手撐著下巴,一手不自覺地敲擊著台麵。
“有所謂嗎?”
調酒師拿了一塊潔白的抹布勤勤懇懇擦了擦台麵。
陳甯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了微微一笑:“當然。”
陳甯隨意地從旁邊拿起一個暗紅色的盒子,倒扣住裏頭的骰子,輕輕搖晃著。
“兄弟,來猜猜大還是小?”
調酒師不理會陳甯,自顧嫻熟地調酒。旁邊一個穿著超短裙的女子嘴巴嘖嘖嘖感歎著:“剛才還帥哥帥哥的叫,現在就成兄弟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這樣不倫不類,看著都惡心。”
“我咋了?吃你的穿你的了?就你波霸厲害啊!”
陳甯惡作劇湊到剛才說話的美女前麵,直勾勾盯著她的聳起。
“呀!離我遠點!走開走開,”美女搖頭揮拳,“真以為穿了閃閃發光的衣服就是金子了?”
“切,要你管!要不咱們打賭,如果我能讓這冰冷的調酒師帥哥跟我搭話,你就跟右邊卡座上的男子kiss十秒鍾。”
陳甯退回自己的座位上,邪惡地看了眼卡座上大腹便便的男子。
美女掃了一眼,眼裏滿是不屑:“那你輸了呢?如果你輸了,你要拿著鞋子唱十分鍾兒歌!”
這調酒師,多少美女前來搭訕都失敗了。自己也是蹲守這裏一個禮拜了,他都不曾多看自己一眼。
美女挺胸頷首,一幅“你死定了的模樣”。
陳甯厚著臉皮拋了幾個媚眼給美女,又對著調酒師使勁吹口哨。可惜,別人都當她是空氣。
坐在一旁的呂天澤隔岸觀火,就等著聽陳甯開腔了。
調酒師將調好的雞尾酒送到陳甯跟前,至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一眼陳甯。
“橙味伏特加雞尾酒,阿恒,你忘了,我隻喝你調的西菠柳味伏特加雞尾酒!”
陳甯裝模作樣抿了一口,漫不經心說著,聲音不大,但咬字卻很清晰。
剛轉過身的調酒師,身子一凜,倏然回頭,定定地盯著陳甯的臉,好一會,黯淡的目光突然點亮。他一把抓住陳甯搖著骰子的手,激動不已:“我終於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你了!”
“淡定,淡定,有事待會再說,我有事請你幫忙。”
陳甯安撫似的輕拍著他的手,然後挑釁地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美女:“去吧,如果不願意,也可以跟我……”
說著,陳甯嘟著嘴,嘴唇流油狀,短裙美女漲紅了臉,霍地離開座位,落入了人群中,陳甯啞著聲音喊著:“別害羞啊!哥哥技術不錯的,包你滿意。”
叫阿恒的調酒師此時已經僵化了:“甯甯,這幾年你沒有受到什麽刺激吧。”
這還是當年認識的女孩嗎?當年在國外,她總是冰冷如霜,心事重重。即使是笑,也從不達眼底。
她好像住在一個封閉的世界裏,自己窩著裏麵,不願意走出來,也不讓別人走進去。
她永遠在自己與他人之間豎起了一層透明的隔膜,堅不可摧。
那時的自己總是想抹去她眉間的愁容,想捂熱那顆心,可惜一切都是頹然。
可是現在……
“額……不說廢話了。你認識舞池裏戴著假發的婦女吧。”
陳甯收回了不正經,儼然變了個人。她指了指在舞池裏被幾個男子圍著跳舞的喬麗娜。
當看到那個在男子中間搖臂舞臀的女子時,阿恒臉上浮現出難得的尷尬,他很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
“看來你認識,還挺熟!”
“不認識,也不熟。”阿恒冷下臉來,極其不願意提起有關她的事。
“阿恒,我真的不是鬧著玩的,這關係到一個人的生命。”
陳甯拉著阿恒的手,認真說著。
那冰冷的雙手觸碰到自己指尖時,阿恒的黑眸黯了黯,指尖也微微動了動。
原來,喬麗娜在被莫幽撞見那件事後,與那個研究生小奶狗就鬧掰了,她消停了幾天,但總覺得日子難捱。於是她到處搜羅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