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4章 噬血重生
落雲峰上,原本漆黑的夜空,在這一刻被照亮如同白晝一般。
漫天淩厲的劍氣,化作磅礴的氣勢威壓席卷而出。
此時置身於七十二諸天劍陣中的一眾羅天宗弟子,紛紛皆是麵色一白,隻感覺自己體內為數不多的靈力,此刻正瘋狂的被這陣法所吞噬。
他們根本無法反抗,七十二諸天劍陣的攻勢已然發動,除非是死,否則張天宇手中這一劍,必定能夠斬下。
不僅僅是一眾築基弟子,那十二位金丹長老,此刻同樣也不好受,體內的靈力近乎被抽空,就算是金丹高手,也有些支撐不起這劍陣的第二次攻擊。
況且,張天宇此次發動的攻勢,赫然比之剛才更為強橫,僅僅隻是一擊,便將眾人的力量耗盡。
此刻隨著張天宇將手中的青玉劍拋出,劍陣之內,整整數百道劍光齊齊亮起,眾人的劍器,亦是懸浮在劍陣當中。
嗡……
一時間,那劍吟之音震耳欲聾。
“這一劍,我不就信殺不了你。”
即便是體內的力量耗盡,張天宇此刻仍舊毫不理會,一張臉上戴著幾許瘋狂之色,當即是衝著江夜所在飽含殺意的怒喝道。
話音落下,漫天劍氣瞬間爆發,無數劍光在這一刻宛如穿梭的流星一般,霎時是朝著江夜所在襲去。
咻咻咻……
虛空之中,隻聽得道道破空之音,無數劍光瞬息便出現在了江夜的身前。
“破釜沉舟了嗎?”
感受到了那漫天的攻勢襲來,將自己圍得水泄不通,江夜僅僅隻是靈識一掃,便知道自己此刻已經沒有了退路,隻能正麵擋下張天宇這一擊。
看得出來,為了對付江夜,張天宇已經不計代價了,他幾乎消耗了羅天宗近八成的力量,此戰之後,無論勝敗,羅天宗必定元氣大損。
同樣,張天宇這破釜沉舟的一擊,也讓江夜一直未曾色變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在這般強橫的攻勢之中,江夜亦是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足以證明,這七十二諸天劍陣已經足以對他造成威脅了。
不過即便如此,江夜仍舊沒有退縮。
雙手在胸前不斷的掐訣,體內的血氣宛如泄閘洪流瘋狂湧出,甚至四肢百骸之內,那股被江夜封印的力量,亦是在此刻爆發。
“沒有辦法了!”
心中默默一歎,為了抵擋住張天宇等人的搏命一擊,江夜唯有冒著風險,再一次開啟完全覺醒狀態中的血魔體。
為了防止心魔在此刻趁機而入,江夜幾乎保持了最為戒備的狀態。
不過這一次,似乎也知道江夜所麵臨的危機一般,那心魔竟然出奇的沒有出來搗亂。
任由四肢百骸中的血氣肆意衝出,江夜徹底解開了對血魔之體的禁錮,筋脈之中霎時傳出一陣脹痛之感。
無數的血氣在四肢筋脈中運轉,仿佛要將江夜的身體塞滿一般。
轟……
這一刻,江夜身上的修為氣息再度開始攀升。
金丹境中期!
前後不過呼吸時間,江夜竟然眨眼又有了突破。
“這又怎麽樣,就算臨陣突破,你也絕非是七十二諸天劍陣的對手,認命吧!”
歇斯底裏的喊出口道,此刻在發動攻擊之後,張天宇身上的氣息開始急劇萎靡,麵色如紙般蒼白起來。
在張天宇看來,江夜就算此刻有所突破,也絕對不可能擋得住這般攻擊。
他有自信,在這一擊之下,足以轟殺掉所有分神境以下的修士,更何況是這區區金丹。
轟……
又是一聲氣勢轟鳴般的驟響,隨著聲音傳出的,是一股獨屬於金丹後期境的強大氣息。
“什麽,這家夥難不成又突破了?”
場間,即便是一眾金丹長老,此刻也是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朝著江夜所在看去。
隻見得那漫天攻勢即將臨近之時,江夜身上的氣息竟然又有所突破。
就算明知道對方會死在這七十二諸天劍陣之中,但是場間的眾人仍舊是心驚不已,修煉這麽多年來,他們何曾見過突破境界就像吃飯喝水般簡單的妖孽。
砰砰砰……
就在眾人愣神之際,那漫天劍器所化的星光,已經是將江夜所在徹底湮滅。
虛空甚至為之一蕩,一股劇烈的空間波動傳出,隨之而來的,便是陣陣浩蕩餘威。
這是羅天宗自創派以來,第一次施展七十二諸天劍陣,也是眾人第一次見識到自家這鎮派絕學的恐怖。
看著這般威勢,眾人已經是將心中那最後一點不安徹底的壓製了下去。
這等攻勢之下,除非是實力高強的大能者,否則這魔頭必死無疑。
眾人看著那星星點點斑駁的虛空中,那浩蕩劍威所化的狂暴劍氣,亦是朝著四周席卷而去,經久未散。
莫大的威壓自場間擴散開來,一眾築基境弟子不由得皆是感覺一陣壓抑,此刻所有人皆是氣息虛浮,就像是大病一場般的病態。
七十二諸天劍陣的消耗實在是太大,就算有著十二名金丹長老在場,僅憑眾人築基境的修為,仍舊是有些支撐不起這般消耗。
“這魔頭總算是死了,我羅天宗創派千年,何曾遇到過這等浩劫。”
眾人已經感受不到江夜的氣息了,足以證明江夜已死。
一眾金丹長老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直到現在,眾人仿佛都沒有那種大捷之後的喜悅,反而場間的氣氛當中,透著一絲絲的悲愴。
堂堂千年大派,竟然被一個區區魔頭逼到如此地步,自今晚過後,羅天宗的實力幾乎是大打折扣。
若是有邪修門派意圖不軌,隻怕現在的羅天宗,便是最為虛弱的時候。
半空之中,眾人氣喘籲籲,此刻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朝著那劍氣爆發之處看去。
沒有看到江夜的屍體,眾人心中總是有那麽一絲的不安。
畢竟之前江夜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是讓眾人心中有些陰影了。
即便掌教張天宇,此刻亦是強壓下體內的傷勢,目光仿佛要穿透一切一般,看向江夜方才所站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