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2章 向道之心
九幽魔帝!
“是九幽魔帝陛下!”
“恭迎陛下大駕光臨黑魔學院!”
一眾天魔宮裁判以及各學院高層趕緊站起,與現場十萬觀眾一同躬身行禮。
隻見那九幽魔帝的分身,並不理會四周的禮拜聲。
微微頜首之時,他手掌一搖,一股淡淡的黑煙,向著仰麵浮在他身前,丹田上插著一支黑色長矛的亞拓身子卷去。
那股黑煙過處。
插於亞拓丹田上的黑色長矛立刻消失,大股金色血液溢出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那缺了個口子的衣袍處,金黃色肌膚再度生出。
“咳,咳……”
剛才已仰麵朝天,昏迷過去的亞拓,居然蘇醒了過來。
帶著一絲迷惑,極為虛弱的亞拓將身子調整過來。
站在地麵上,看著麵前的九幽魔帝,他撓了撓後腦勺,這才好像想起了什麽。
趕緊單膝一跪,叩首道:“多謝魔帝陛下的救命之恩,弟子亞拓永生難忘!”
九幽魔帝微微頜首,一轉身,手掌虛抓。
不遠處,那具天魔之相,左邊三隻胳膊仍緊緊纏著一隻元氣大傷,近乎透明的夔牛獸魂虛影。
被掌風觸及。
剛才差點將亞拓一擊轟殺的魔相,十丈魔軀一陣劇震,三隻手臂被一股巨力衝蕩開來,其中的夔牛獸魂飛出,落於九幽魔帝的手中。
瞅了一眼幾乎透明的獸魂。
九幽魔帝嘴一張,又是一股黑煙溢出。
那虛弱不堪的夔牛獸魂,立時凝實不少。
“昂!”
夔牛獸魂發出一聲欣喜的牛吼,屈首向著九幽魔帝的分身致意。
被九幽魔帝一拍,這道差不多恢複如初的夔牛獸魂,沒入了亞拓的身子。
這時,江夜身子一晃,天魔之相瞬時縮回至他的身體。
像大競技場中無數觀眾一樣,他一躬身,沉聲道:“偉大的九幽魔帝陛下,弟子昂勇,向您致以衷心的問候!”
“昂勇,你可知罪!”
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九幽魔帝麵無表情,背負雙手道。
江夜恨之入骨的大仇人,就在眼前。
盡管隻是一具分身,亦是江夜熟悉的氣息。
正是這個魔族大敵,將青蓮擄至無盡魔域,讓他必須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越界而來。
江夜當然不會顯露絲毫的敵意,他抬起頭,激動的神色變成了一絲疑惑,卻是應道:“弟子不知!”
“大膽!你犯下如此大罪,還猶不自知?”
九幽魔帝再次喝道。
這個時候,整個黑魔學院大競技場,無數觀眾不敢抬首,他們隻好用眼角的餘光,偷窺賭鬥台上的狀況。
無數黑魔學院的弟子,尚來不及為江夜慶賀,便迎來了九幽魔帝的質問,隻能為江夜捏了一把冷汗。
“難道昂勇曾冒犯魔帝陛下,以致以……
這些觀眾猜測之時。
台上聲音繼續響起。
“弟子不知!請陛下明言!”
江夜臉上露出一絲忐忑之色,嘴中卻倔強說道。
“恩?你不知罪……”
九幽魔帝冷冷的目光凝視著江夜,一股龐大的威壓,朝著江夜席卷了過去。
自身修為已殝低階魔帥境界,還成就魔相境的俊美少年,此刻身子不由得顫抖不已。
可這少年帶著不解之色,仍倔強的說道:“請陛下明言!”
話音落下。
整個大競技場鴉雀無聲。
死死的凝視著江夜,足有數息的功夫。
“哈哈……哈哈……好!”
九幽魔帝突然仰首大笑,最後暢快叫好。
“當真是一身傲骨,魔心堅定!連魔帝之威,都不能讓你屈服!”
九幽魔帝分身擲地有聲說道。
“非常好,昂勇,你可願當朕的親傳弟子?”
“什,什麽?”江夜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很快,他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立刻單膝:“願意,弟子願意!”
“好!好!尚未成年,便成就天魔之相,你的天賦太過驚豔!不過擔當朕的親傳弟子,也不算辱沒你!”九幽魔帝老懷欣慰的樣子。
說完之後。
他的身形漸漸變淡。
“三日後,本次天魔榜前十弟子可進入天魔宮參加收徒儀式,並聽候封賞!”
這道分身並沒有在大競技場多作停留,留下一道渺渺餘音,便消失不見。
隻有江夜的耳邊,聽得九幽魔帝額外的一句傳音,似有感慨之意:“天品血脈果然不俗……”
恐怕是狄易等學院高層已將這重要信息告知他。
這時,天魔宮總裁判出現在賭鬥台中,讓仍跪於地上的亞拓站起身來。
他這才將江夜右臂舉起,當眾宣布道:“魔帝陛下已經離開,本次天魔榜的決戰至此結束,天魔榜第一,乃是來自黑魔學院的弟子,昂勇!”
這一刻。
整個黑魔學院大競技場炸開鍋了。
“昂勇,昂勇,天魔榜第一人,昂勇!”
“昂勇居然當真拿下了本次天魔榜第一?本小姐押了一千極品魔晶,這次是發了!這數年在黑魔學院的耗費,一次掙了回來還綽綽有餘!”
“你們真走運,我去到天魔賭坊時,他們封盤了……”
無數黑魔學院弟子大肆慶祝的時候,上萬押注在江夜身上的人字院女生,發現她們的零花錢暴漲。
就算是最後才去押注的女生,都有五倍的賠率。
在她們激動到珠淚都流淌出來時。
一眾黑魔學院的參賽弟子都已飛上賭鬥台,向著被希沙莉緊緊摟抱著的江夜恭賀。
至於戰神學院的亞拓,則被冷落在了一旁。
盡管亞拓丹田處的傷勢以及獸魂,被九幽魔帝分身治好。
可他曾燃燒近三成氣血,孤注一擲向著天魔之相攻擊,元氣大傷的他,此刻仍虛弱不堪。
他雖是本次天魔榜第二,可九幽魔帝已當眾將親傳弟子之位授給了江夜,他與噬滅等人沒有任何區別,都隻是九幽魔帝的普通弟子。
未來的待遇怕是天差地別。
他瞅了一眼被哈裏森等弟子圍在其中的江夜,眼裏有了一絲落寞之意。
不敢向江夜挑釁,轉過身子,看到康利淩空飛來,他才流下了委屈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