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7章 上古投影
看著中年儒士此時的模樣,江夜的心頭卻是陡然泛起了一陣陣的複雜情感。
不難猜得出來,麵前的這一個前輩的身形,應該就是擎天族長口中的仙宮尊者,或者神仙老祖,也有可能是跟隨二人的前輩大能。
他似乎失去了記憶,滿臉的困惑和迷茫,瞳孔之中也有些渙散,似乎是絞盡腦汁地思索著什麽。
江夜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他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麵前的中年儒士。
中年儒士臉上的困惑和迷茫依舊,在這一片虛無空間之中,中年儒士徑直蹲了下來。他的雙眸渙散,直直地盯著前方。
江夜不明所以,也跟著蹲了下來,中年儒士怎麽做,他也跟著怎麽做,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於是這一大一小,一老一少,就在這一片虛無空間之中互相對視了起來,大眼瞪小眼。
中年儒士盯著江夜看了好一會,他那渙散的瞳孔才開始逐漸匯聚起來,一點一滴的,逐漸有些許神采浮現。
“你為何會在此處?”中年儒士的雙眸之中終於有了神采後,卻是忽然看著麵前的江夜出聲問道。
聽起來還有著眾多的疑惑和不解。
這落到了江夜的耳中,卻是讓江夜整個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直直地看著麵前的中年儒士,小心翼翼地說道:“不是前輩你將晚輩拖入這虛無空間的?”
“我讓你進來的?”聽到江夜的話語後,中年儒士的眉頭更是緊緊地皺了起來,他似乎完全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更是忘記了很多東西。
“我被前輩送入了這片虛無之中,然後提及域外天魔,前輩就現身了。”江夜輕聲說道。
他看出來了中年儒士的神智頗為混亂,並不清明,記憶都缺失了許多,於是出聲提示說道。
“域外天魔……”中年儒士呢喃道,眉頭緊皺,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麽。
中年儒士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旋即將手上一直握著的竹簡鋪平開來,徑直鋪在了這虛無空間的地上。
竹簡握在中年儒士的手上時,看起來僅僅隻有半尺之長,直徑也隻有碗口大小。
可是在這一刻,竹簡完全鋪開之後,卻像是鋪開了一副天地一般,竹簡不斷地在這一片虛無空間之中蔓延開來。
竹簡越鋪越開,仿佛無窮無盡,頃刻間,半尺之高的竹簡就將江夜目光所及之處的虛無空間都鋪滿,隻留下了頭頂上的一片灰蒙蒙。
遮天蔽日的竹簡上仍然是一個字都沒有,也沒有任何的符文和道紋,但是江夜卻是從中感受到了一股觸目驚心的氣息。
高深莫測,宛若無盡深淵。
“咕嚕……”江夜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唾沫,竹簡鋪開後,從中便是驟然浮現出一股氣息。
那是來自不知道多少萬年以前的上古氣息,宛若洪荒之力,籠罩在江夜的身上,讓江夜的神魂一時之間都不穩定起來,恍恍惚惚,仿佛自己已經置身於那數十萬年前的洪荒時代。
在江夜神魂的麵前,驟然浮現出了一副上古戰場的場景,一名中年儒士站在那上古戰場的正中央,一手舉著竹簡,另一隻手高高抬起,一手指天。
“這是……投影?”江夜心神激蕩起來,他沒有想到,這竹簡無字天書的表麵下,還藏了一個上古戰場的投影。
投影雖然並不是真實的,但是卻是能夠保留下當時的情景,還會對修士的神魂和修為產生影響。
而在中年儒士的四麵八方處,則是一片人間煉獄的淒慘景象。
到處都是域外天魔的破碎屍體,各種消散的天地靈氣混亂無比,在這一片上古戰場之中掀起了大量的混亂風暴,席卷著大地。
一時之間,萬丈塵埃,無數塵土飛揚,中間還伴隨著無窮無盡的破碎的屍體。
血肉橫飛,到處都是破碎的金丹,元嬰,以及無數域外天魔的魔驅殘渣。
江夜定神一看,這才看清楚,在成百上千道混亂風暴之中,都卷著無數支離破碎的血肉,和橫飛的殘肢斷臂。
掀起的塵埃萬丈,也都皆是浸染了人族修士和域外天魔鮮血的血土。
而在這上古戰場遠離中心的地帶,卻是宛若行屍走肉一般的人族修士和域外天魔,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缺胳膊少腿,肢體殘缺。
這些行屍走肉,神情也是一片呆滯,十分麻木,哪怕是被這混亂風暴所波及到,也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就這麽繞著上古戰場的中心地帶,漫無目的的走著。
江夜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暗中影響著自己的神魂和神識,連忙扭過頭去,不再看著行屍走肉一樣的煉獄場景,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中年儒士。
如果沒有認錯,這上古戰場之中的中年儒士就是大殿之中的背影,更是虛無空間之中現身的前輩。
而且中年儒士手上握著的這一個竹簡,恐怕就是此時釋放出上古戰場投影,並且將自己拉入這投影戰場之中的竹簡,無字天書。
而中年儒士的身上更是大傷口小傷口無數,密密麻麻,數都數不清楚,隻有少許的鮮血從傷口之中滲出,很明顯,中年儒士的鮮血也都快要流幹了。
而在中年儒士身前的那一片天地中間,在一道席卷方圓數百裏,最為龐大的一道混亂靈氣風暴之中,則是有著一尊更為恐怖的身影浮現。
身高約有十丈,渾身上下魔氣縈繞,泛著恐怖殺機。
就像是一尊上古魔神,遙遙地與中年儒士對峙。
魔神抬手之間,就像是抓小雞一樣,拿捏螻蟻一般地,從這一片人間煉獄的戰場之中抓出數十個境界明顯已經是大乘期的修士。
往日裏在混沌界不說稱霸一國,也是為禍一方,作威作福的大乘期修士,此時此刻,就像是毫無抵抗力的雞仔一樣,被那尊上古魔神拿捏在了手裏,足足有著數十名之多。
這數十名大乘期的修士,此刻就宛若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