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心有靈犀吃蛇羹
被子被拿了起來,被壓扁的竹葉青顯得極為誇張。
林明月側著身子,看著地上,已經像一張餅一樣不成樣子的竹葉青,她咧了咧嘴角,苦笑了一聲。
自己之前坐的那個角度和位置,還真是挺湊巧的。
再加上她後來不放心的在被子上滾了幾下,硬是把一條圓溜溜的蛇壓成了扁扁的蛇餅。
林明月眼巴巴地看著不遠處的許清風,嘴巴裏啊啊啊,嚐試了幾次,依舊沒有說出一句話。
她好煩這種明明不是啞巴,卻有話不能說的感覺。
她現在隻想告訴許清風:“雖然蛇被壓扁了,但是它身上的肉還在,在這物質匱乏的年代,吃上一碗美味的蛇羹還是不錯的。”
想著蛇肉又香又甜,又嫩又滑的那種好滋味,林明月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可惜她現在不能說話,縱使心裏有千言萬語,也隻能借助眼神,嚐試著跟許清風來個心電感應。
“嗯,這蛇雖然被壓扁了一些,但好在蛇膽的位置並沒有壓爆,看來還是可以拿出去,做一頓美味的蛇羹。”
許清風在林明月期待的眼神中,說出了跟她心有靈犀的一句話。
林明月猛地點了幾下頭,接著覺得點頭不能表達心中激動的心情,又趕緊舉起雙手,對他比了兩個大拇指。
“所以你其實真的是個吃貨。身上那身肉也是背著我們自己偷偷吃好的吃出來的?”
許清風哭笑不得地說道,他彎著腰,小心地撿起了地上被壓的有些變形的竹葉青。
林明月被他的話弄得瞬間無語,根據原主的記憶,她不被虐待就是好的了,哪裏還有什麽好東西吃,更不可能靠著吃,變得這麽胖。
雖然他那個馬大哈一樣的爹,時不時的會上山去給她找些野貨吃吃。
但閑的時候十天半個月才能吃上一頓,忙的時候可能一兩個月,她都隻能粗茶淡飯,就這樣能把她喂成這麽胖?
林明月對許清風的話不滿,就一直斜著眼睛盯著他看,許清風被她看得不自在,隻得扭過頭去,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這小丫頭較真起來,還真是有點意思,那雙眼睛也太烏黑明亮了,眼神裏麵還帶著些靈動,看起來更覺生動活潑。
奇怪的是以前看了這麽幾年,並沒有這種感覺。這雙眼睛帶給他的感受是羞澀的、怯懦的,與人對視的時候還帶著些閃躲,一看就是心底極為不自信。
不然的話,之前的事情她可以開誠布公的說出來。是他做的錯事,就算林明月要他父親強行對她負責,他也無話可說。
偏偏這丫頭一聲不吭,表麵上看著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結果第2天就靜悄悄的想不開上吊了。
“別再瞪我了,再瞪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一下午沒喝水,渴了吧,來,趕緊喝點水。”
許清風把蛇放到一邊,把他先前拿過來放到破舊木桌上的杯子端了過來。
林明月微微抬起了腦袋,配合著喝下了小半杯水。渴了一下午,這時候她才覺得能夠喝到水是多麽的幸福。
清甜的井水在她的舌尖留下甘洌爽口的味道,許清風拖著她的腦袋,一口一口地喂著她喝。
這種被人貼心照顧著的感覺,讓她覺得心底瞬間變得柔軟,還有種怪怪的感覺。
感覺喝的差不多了,林明月吞下一口之後,趕緊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嗯,我也覺得喝的差不多了。”
接著,他馬上想到之前他的嶽父大人林國棟,給自己女兒強行喂水,差點把她喂得嗆死那一幕。
隻覺得林明月要長到現在這麽大,也是挺不容易的。
許清風勾著唇笑了起來,林明月也瞬間想到了那件事情。
作為這件事情的女主角,她的臉上略微有些不自在。
自己那個老爹,雖然打心裏想對她好,但卻總是用錯方式。
比如說這次拖著板車帶著她去民政局結婚,又讓兩個鄰居大嬸架著她拜堂這件事情,真是給她心裏留下了疙瘩。
看到林明月臉色不太對勁,許清風已經猜到,她果然十分有默契地想起了那件事情,更覺忍俊不禁。
惱羞成怒的林明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如果能夠說話,現在隻想送他五個字:“趕緊滾出去!”
就在兩人聽著王寶珍的哀嚎,在木頭屋子裏,你瞪我一眼,我拚命取笑你的歡樂氛圍裏,王寶珍終於等到了她的親媽陳桂香的到來。
陳桂香一回來立刻直奔廚房洗米做飯,做完這件最緊要的事情,她開始尋找女兒王寶珍。
這丫頭昨天在那死肥婆手上吃了這麽大的虧,就連自己的心上人也被那死肥婆搶走。
現在不管是肉體上還是心靈上都受到了巨大的創傷。她這個做媽媽的也是夠不稱職的。
一天下來忙裏忙外,就連關心女兒也沒多少時間,好不容易現在得空,自然要拉著女兒好好問問。
再耐心的幫她疏導,可千萬別心中鬱結,留下心理陰影了。
結果她在屋子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王寶珍,隻能擴大範圍,在外麵的院子找了起來。
當她來到許清風木頭房子的門口,還沒走進,就聽到王寶珍哭哭啼啼的聲音。
她的心立刻咯噔了一聲,心裏想著這丫頭就是好強,做什麽事情都不肯服輸,這才昨天剛吃了虧,今天又迫不及待的找上門去。
“哎喲喂,我的乖女兒呀,你這是怎麽搞的呀?怎麽把梯子弄到自己身上去了?這是弄了多久了?痛不痛?”
陳桂香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使出吃奶的勁把梯子移向一邊,一邊把她救出來,一邊忍不住抱怨道。
“媽,痛痛痛,好痛好痛,全身上下都痛,我快被梯子壓的痛死了。”
王寶珍看到自己媽媽走過來,想著剛剛許清風從她麵前走過,明明知道她很痛苦,卻對她根本沒有一點惻隱之心,更沒有伸出援助之手的意思。
他就這樣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她,仿佛她一切的請求和痛苦在他眼裏,就像看了一出表演,看了一場笑話。
這種殘酷的認知,讓她的心髒劇烈的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