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明月發作了
“明月你怎麽了?是肚子痛還是要生了?咱們趕緊去醫院吧?”
林明月痛得說不出話,許清風趕緊拉亮了房間的燈,飛快地給自己穿好衣服,他想給明月穿衣服,可是她一直彎著身子,怎麽樣都不肯舒展開來。
許清風努力了好幾次都穿不上,最後他狠狠地歎了口氣。
“走,我送你去醫院。”
許清風推開了房門,把放在牆角的板車拖了過來,從櫃子裏拿了一床被子墊在板車裏,又把明月抱了出來。
林明月底下墊一床被子,身上蓋一床被子,在寒冷的夜裏,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冷。
睡夢中的楊欣怡和許麗萍聽到院子外麵的動靜和痛苦的呻吟聲,幾乎是同時睜開了眼睛。
兩人聽出了門外的響聲,正是明月發出來的,都嚇得一個激靈。
漆黑一片的房間,瞬間亮起了兩盞燈。許麗萍和楊欣怡飛快地起身穿好衣服,兩人連頭發都來不及梳,就拿著放在床頭的手電筒走了出來。
外麵的冷風呼呼的刮著,雖然冬天已經結束,春天已經來臨。可是在這春寒料峭之初,兩人還是凍得打了個哆嗦。
“怎麽了?怎麽了?明月這是怎麽了?”
楊欣怡飛快地跑上前來,就看到兒子拉著板車,拖著兒媳婦就往門口走去。
林明月皺著眉頭,還是覺得肚子一陣翻江倒海,她死死地咬著牙,在這寒冷的初春之際,額頭竟然因為痛苦冒出了汗水。
“媽,剛剛我和明月在床上睡覺,明月突然喊著肚子痛,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我現在就把她送去醫院看急診,看看是要生了還是吃壞了肚子。”
許清風所有的知識都是聽媽媽說的,之前跟醫生也聊過一些。明月現在的情況很可能是要生了,但因為沒到預產期,許清風又覺得可能是吃壞了肚子。
楊欣怡擰著眉頭沒有說話,隻是伸手證明月的褲襠裏摸了一把,果然如她所料,熱乎乎的一片,很顯然是羊水破了。
“你這個傻仔哎,明月羊水都破了,褲子都濕了,這很明顯就是要生了,怎麽可能會是吃壞了肚子。
大姐,你跟清風推著板車先去醫院,我收拾收拾東西隨後就來。”
楊欣怡匆匆忙忙的交代了一句,就連嘲笑許清風都沒時間,就趕緊回了自己的房間。
之前準備好的那些孩子的小衣服小褲子,鞋子襪子帽子包被,早就洗好晾幹裝在一處,現在隻需要直接提過去就行。
她又來到明月的房間,把她就像來住院要穿的衣服褲子準備好。
楊欣怡腋窩底下夾著手電筒,提著滿滿當當兩大袋東西,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醫院的方向趕去,因為看不到路,提的東西又多,還不小心摔了一跤。
好在懷裏的兩袋東西擋在了胸前,不然這一跤結結實實的摔下來,楊欣怡這單薄的身子骨都會散架。
地上有著不少泥巴和水坑,楊欣怡身上摔得髒兮兮的,就連手電筒都掉在了一邊。
楊欣怡蹲在地上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吐了一口髒兮兮的唾沫,重新把手電筒夾在腋窩底下,火急火燎地往醫院的方向趕去。
這時候許清風已經帶著林明月掛了號,送進了婦產科待產,經過醫生的詳細檢查,林明月現在確實是羊水破了提前發作,馬上就要生了。
林明月現在之所以這麽痛苦,主要是因為宮縮的陣痛,實際上,醫生檢查完後得出結論,連一指都還沒開,眼下的情況隻能等著。
林明月從來沒想過生小孩會這麽痛苦,她痛得渾身痙攣,偏偏醫生又讓她放鬆身體。
她感受到身體下方一陣陣有規律的收縮刺痛,肚子裏的孩子不停地鬧騰,對著她的肚子拳打腳踢,似乎是迫不及待的要衝出她的肚子,迎接新的開始。
許清風拿著幹淨毛巾,不停給她擦著額頭的汗水,看著痛得說不出話的明月,許清風身上比被車輪紮了還要難受。
“明月,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這麽早讓你懷上孩子,不該讓你承受這份痛苦,是我對不起你。
可是現在孩子就要來了,你一定要挺住啊,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我會一直守護著你。”
許清風拉著林明月的胳膊,把她緊緊捏著拳頭握在手心,他半跪在她的病床前,看著她因為痛苦而變得有些扭曲的臉,汗水濡濕了她額前的頭發。
現在的明月沒有那做生意時的意氣風發,沒有了把他踹下床的英勇無比,也沒有了跟他開玩笑的古靈精怪。
她緊咬著貝齒,赤紅著眼睛,那雙黑亮的眼睛裏此時全部都是紅血絲,一眼望過去,滿滿的都是痛苦。
林明月抬起頭來,滿是痛苦的看向許清風,接著她拉過他的手臂,在他粗壯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
許清風隻覺得自己的手臂一痛,就看到明月加重了力道,把剛剛的位置咬出了血。
即便是手臂上痛得厲害,許清風還是咬著牙一聲不吭。就當是自己欠她的吧,懷孕生孩子的事情幫不了她,讓她咬一口又怎麽了?
林明月口腔裏感受到了一絲血腥味,她的腦子才突然之間清醒過來,自己現在到底在做什麽。
她血紅的眼睛之中有了一絲清明,看到許清風努力克製的樣子,突然之間覺得肚子沒有那麽痛了。
肚子裏的寶寶好像知道了爸爸媽媽的痛苦,現在即便是鬧騰,也是有規律的鬧騰。
林明月能夠明顯感受得到,他的雙腳一蹬一蹬的,腦袋拚命的往下鑽去,剛剛在肚子裏轉來轉去,找不到出路的寶寶,現在似乎摸到了門道。
隨著他有規律的鑽動,林明月覺得自己的宮縮越來越頻繁,小腹部的脹感也越來越嚴重。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還在持續的蔓延著,隻是剛剛狠狠的咬了許清風一口,發泄完心中的怒氣。
現在的林明月覺得,好像這種更加劇烈的痛苦,又似乎到了能夠承受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