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多方之爭（10）
瘦弱的男子呆呆地看著周圍，這裏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地下的廢棄的礦石熔煉場所罷了，到處都是灰塵和髒兮兮的感覺，還有蛛網纏繞著那些老舊的生鏽的器具。
但是現在，被這一層詭異的淡紅色光芒籠罩之後，這個地方也跟著“活絡”起來。
“看這裏。”男子下意識地隨著灰袍男子的聲音看向自己腳下麵前兩米處，原本平平無奇的石頭地麵，突然像是附著上了血管一樣的紅色紋路，漸漸爬滿了周圍的地麵，包括自己的腳下，男子想要躲開，但是發現那種紅色的紋路對自己沒什麽影響。
隨著紅色的紋路越來越多，越來越複雜，最後在兩個人腳下之間匯集而成一個詭異的圖案，那圖案像是一團很抽象的扭曲的深紅色的物體，看不出來是什麽，但是可以感覺到，那圖案描繪的是一個無法形容的東西……
“那，那是什麽？”男子很輕聲地問道，仿佛怕吵醒了那團深紅色的圖案似的。那團深紅色的圖案似乎有生命一般，隨時可能會活過來！可能這樣的想法有點嚇人，但是…男子就是這麽認為的。
“這就是，能達成你心願，同時也會索取一定‘報酬’的存在，我無需跟你解釋那具體是什麽，因為即使是我也不清楚那存在的真正麵目，你隻需要直到，它，可以實現你的願望，任何願望，願望越大，需要付出的報酬就愈多。你以前是做過生意的，而且還做的不小，所以你應該知道，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灰袍男子看著男子的雙眼，這個時候，人的心理都是很脆弱的，不堪一擊，在這弄無法解釋的神秘的現象麵前，人們往往會順著自己那可笑的直覺去行事。
男子看著那團圖案……吞了吞口水，然後看向男子，猶豫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隨後問道：“要付出什麽…報酬？”
“那要看你的願望有多大了。”灰袍男子說完，微笑著等待著男子的願望。
“在那之前，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男子低聲道，語氣已經不像之前那麽萎靡和虛弱的，反倒是有了幾分渾厚，不知道是不是和這詭異的紅光有關。
“我的身份是嗎，不好意思，目前為止，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這個，那就是：我隻是一名成員，名為‘左手的祈禱’的這個 偉大組織的一名成員，負責找到並引領你們這些絕望的，或者有著莫大心願的可憐的同胞們，讓你們的心靈得到安寧和滿足。”
“別說的那麽好聽，不是有代價嗎？”男子似乎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嗬嗬，先不討論這個，相信，當你見識到這偉大存在的無上偉力之後，你就不再會懷疑了，那麽，可以告訴我，你的願望了嗎？”灰袍男子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反而是非常耐心和“友善”。
男子低下頭，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圖案，仿佛非得要看出點什麽東西似的，但是看了半天也是一樣……
……
“那個女人…”男子說道，灰袍男子笑了笑，沒說話，等他繼續說下去。
“那個…我為之付出了一切…連我的父母朋友，我都排在她後麵的女人…就這麽…離我而去！因為一句什麽狗屁：門不當戶不對，想法不一樣注定走不到一起 這樣的屁話！那她為什麽不早說!啊！為什麽？！她大可以在我沒有徹底陷進去之前就說啊！我不信她是在我為她傾家蕩產，和我父母鬧崩，朋友離我而去之後才發現我和她什麽想法不一樣！嗬嗬，她是在哪個更有錢的男的勾引了她之後，才對我說這些話的吧！嗬嗬，人呐…女人呐……”
灰袍男子沒說話，安靜地傾聽著男子的悲慘的遭遇，男子說著說著就情緒激動了，甚至還握起拳頭砸了一邊的石頭牆壁幾下，拳頭都砸出血了也沒感覺…….
“我現在…一無所有了…你們要什麽錢財，我也不可能有，不過你也說了，你們不要那些，不過，嗬嗬，也無所謂了，隻要…隻要能讓那個女的，回到我身邊，‘任我處置’，就足夠了！”
灰袍男子靜靜地等著男子說完，然後確認道：“我複述一遍，你的願望，是想讓那個傷害了你的那個女人，回到你身邊，然後，任你處置，這個任你處置能具體點嗎？”
男子罕見地露出一絲殘忍的笑，道：“就是字麵意思，‘任我處置’！”
“明白了，也就是說，這其中，包括了虐待，甚至殺死，是吧，懂了，那麽，你是想要過一段時間她回來呢，還是立刻就——”
“立刻！馬上！我已經等不及了！哪怕我會為之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不管了！我隻想狠狠報複那個女的！”男子已經有些瘋狂了。
灰袍男子笑了笑，點點頭，慢條斯理地道：“明白了，立刻，無條件地回到你身邊，然後任你處置，還有別的嗎？”
“.……沒了…別的…嗬嗬，我倒是想過東山再起，可是，我已經什麽都沒了…”男子說到一半，被灰袍男子打斷道：“你忘了嗎，在這裏，什麽願望都可以實現，前提是，你要付出相應的報酬，這樣如何，我們不但會讓那個女人回到你身邊任你處置，還會同時給你一筆錢，足夠的錢，讓你東山再起，最起碼，下半生沒有負擔，如何？”
男子眼前一亮，說真的，如果說之前自己已經陷入了絕望的深淵，那麽此刻，灰袍男子的話，就是一條垂下來的金光閃閃的鎖鏈，自己隻要順著爬上去，上麵，就是美麗的新世界！
“真的…可以嗎？”男子滿懷期待問道。
“當然，我說過，任何願望…都能實現。”
……
“那…我要付出的…報酬，是什麽？可以，告訴我了嗎？”這是男子心裏最沒底的，他已經一無所有，還能付出什麽？
“嗯，根據你的願望…十年的壽命，加上….你靈魂的一小部分，如何？”這話讓男子直接蒙了……這…
……
“什…什麽意思？”男子下意識地問道。，
“嗬嗬，就是字麵意思啊。不用你去操心我們獲取的手段，我們也不會為此砍掉你身上的某些部分之類的，你的壽命並不是以傷害你的方式取走的，沒有絲毫的感覺，反而會讓你如釋重負，相信我們。”灰袍男子微笑著道。
這詭異的有魔力的紅色光芒，加上灰袍男子的循循誘導，男子已經有些陷入其中了，看著那團深紅色的圖案，再次問道：“那麽，靈魂的一小部分又是什麽意思？”
“其實那算是幫助你，你一定不想擁有那段悲痛的回憶吧，關於那個女人的？包括你以前，很多讓你感到痛苦悲傷的回憶，你都不願意回憶起來吧？”
男子點點頭。
“這就好辦了，我們就是要拿走你靈魂中的那一部分，讓你厭惡的，感到不舒服的那一部分，說是靈魂也好，記憶也好，反正那都是你恨不得馬上舍棄的垃圾，不如給我們，前提是你完全是自願的，我們也不會絲毫強迫你，全靠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做這個交易？”
現在，該說的已經說了，該輪到男子做決定了，男子沉默片刻，低著頭，然後，緩緩抬起頭，看著灰袍男子，緩慢而鑒定地道：“我願意…交換，隻要，能實現我的願望。”
灰袍男子滿意地笑了笑，道：“也就是說，你同意了？是自願的？不是我們強迫的，對麽？”
男子點點頭。
“好，為表示我們的誠意，我們先會實現你的願望，當你的願望實現以後，你會根據我們所簽訂的契約，自動被收走我們應得的報酬的，放心，沒有痛苦，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完成。現在，請站到這個圖案上麵。”男子照著灰袍男子的話做了，灰袍男子微微低下頭，眼角閃過一絲很不明顯的深紅色光芒……
男子緊張而滿懷期待地站在那個圖案上…終於…終於自己的願望…要實現了麽！那個該死的女人，你給我等著，嗬嗬，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灰袍男子雙手緩緩張開，雙臂高舉，頭上仰，隨後男子腳下的那個圖案冒出了詭異的深紅色光芒，那深紅色的光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般，貼著男子的腳開始緩緩覆蓋著男子的全身……
男子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是被心裏即將實現願望的扭曲的興奮而蒙蔽了，看著那光芒慢慢爬上自己的雙腿，然後是腰部i，然後……
……
“沒事的，馬上就完成了，相信我。”灰袍男子此時的話就想催眠一樣，男子感覺有點困，好像隨時會沉睡過去一樣，眼皮開始打架，實現開始模糊，深紅色的光已經到了他胸口的位置！
……
灰袍男子露出一絲不明顯的得意的笑，馬上就要成功了…
但是——
“嗖——”不知道從哪裏，仿佛憑空冒出來一個深紅色的直徑一米的大火球，直直地砸向灰袍男子，灰袍男子臉色一變，顯然沒料到這裏竟然還會有別人！他的反應很快，輕飄飄躲了過去，但是可以看出來他完全不敢硬接這個火球！
同時一道接近透明的高挑的影子快速接近男子，然後看了看那詭異的紅光和圖案，緊接著一股無法形容的猛烈颶風瞬間籠罩了地下礦洞，吹散了光芒，吹散了圖案，男子也仿佛失去了支撐一般，暈倒在地，他的意識失去前一刻，好像看到了一個高挑的，漂亮的女孩，站在自己麵前…
有著一雙茶色的眼眸……
真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