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餘火的灰燼（10）
“.……”洞穴裏的篝火依舊安靜地燃燒著，似乎永遠不會熄滅一樣，雖然不知道外麵是不是已經天亮了，但是這些人在這裏聊了那麽長時間，應該是天亮了吧。
可是，此時所有人的心裏都蒙上了一層陰霾，僅僅是因為從之前這些人相互之間的經曆分享，加上分析，得出的一個沒有人願意去，或者說敢去承認的猜想——
紅之影，沒有死，或者說沒有死透！更可怕的是，那個影之左手，號稱侍奉那種禁忌存在的組織，竟然喪心病狂地想要複活那種怪物！
“這下有點……搞大了啊。”土衛沙門似乎精神好了不少，期間震穀紋石時不時地給土衛沙門輸送一些水藍色的能量，土衛沙門驚異於這種能量的神奇之處，很像魔力，但是卻又不完全是魔力。
“何止搞大了啊，真讓那幫瘋子把那東西複活了，我看我們也不用幹別的了，找個風景優美的地方，自我了斷就行了。”震穀紋石自嘲地笑道。
“閉上你你們倆的烏鴉嘴，還沒怎麽樣呢就直接默認這個世界完蛋了嗎？”蘭禦風琴淡淡地道，無論什麽時候，這個女孩，總會給人一種陽光一樣的充滿希望的感覺，即使處於如何艱難的境況中，你看著她，看著她那似乎不到最後一刻永不放棄的俏麗的麵孔，看著那雙閃爍著鮮亮火光的茶色眸子，不知為什麽，你原本死灰一樣的心，又複燃了。是啊，被這個女孩眸子裏的火焰，點燃了殘存的希望。
“這不是猜測嘛哈哈，再說把事情先想到最壞的打算，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啊。”土衛沙門笑著道。
“哼，要是那個紅之影複活了，我建議你倆組隊去找它，沒準憑借你倆的三寸不爛之舌能把紅之影活活氣死也說不定。”蘭禦風琴看著震穀紋石和土衛沙門，沒好氣地道。
“噗——那樣你倆可就是大英雄嘍，你們的事跡會永遠流傳下去哦。”水翠初雨忍不住笑道。
“我要是有這功力就好了。”震穀紋石苦笑道。
“好了，先回到正題吧。”衛蒙陽風的聲音把眼看著就要跑偏到不知道哪裏去的話題帶回了正軌，不過他的心裏也是很欣慰高興地，畢竟這些人，從一開始…到現在…終於又聚在一起，相信無論是他自己也好，還是其它人也好，看著這麽多熟悉親切的同伴在周圍，心裏也一定是無比安穩的吧，甚至於他有一種可笑的錯覺：他們這些人聚在一起，似乎無所不能，就算是麵對那個紅之影，似乎也能抗爭一下？
不過那才是扯淡呢。
“大家先安靜一下，現在我們掌握著相當多而且質量相當高的信息，但是因為一下子接受的太多，所以我們有些亂，現在我們一起理一理思路。”衛蒙陽風可以說是少有的理智清醒邏輯清晰的人了，他看了一眼其他人，把目光轉向蘭禦風琴，問道：“風琴，你們親眼見過左手的祈禱是如何讓那些走投無路的人，通過奉獻他們的壽命也好，靈魂也好作為交換，舉行那種詭異的儀式是嗎？”
“沒錯，我和初雨當時隱藏了身形跟過去，他們似乎很愛在那種地下廢棄的沒什麽人去的礦石熔煉場所舉行儀式，那個儀式雖然我完全看不懂，但是大概可以看出來，應該是連接著地下的某個地方的。”
“嗯。”衛蒙陽風閉上眼思索了幾秒息，睜開眼，此刻的衛蒙陽風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紋石，你把你現在能從海之繭裏麵繼承到的所有的遠古記憶，都大概說出來，尤其是關於那個紅之影的。”衛蒙陽風道。
“額，我現在能看到的隻有很有限的一部分——”
“沒關係。”衛蒙陽風溫和地笑著道。
“好…那個，怎麽說呢…似乎‘影’這種存在，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存在於我們這個世界上了，按照我現在能看到的記憶來看，原始的靈族應該算是克瑪雅墨斯世界上最早的…有著自己的文明，語言和領土的智慧種族了，也就是說，原始的靈族，是這個世界的第一個主人，那個時候，整個世界僅有一片大陸，後來才分開成了四塊，也就是今天的：奧克米大陸，滅火之淵，無土之國和麵積最小的靜風島。”
“這個說法我也聽過，但是很多地理方麵的學者僅僅是猜測。因為曾經有過在兩塊大陸上見到同樣的植物動物化石痕跡的證據。”夢中流香說道。
“的確，現在看來，很可能以前就是像紋石兄說的那樣，沒有什麽奧克米大陸之類的，隻有一整塊大陸，可是，為什麽會分開？”土衛沙門疑惑道。
震穀紋石表情有些怪異，蘭禦風琴問道：“有什麽直接說，難道你想讓我像說那個大鼻子一樣說你扭扭捏捏？”
“還是不了哈哈…那個，要不是這是實實在在的記憶，我實在是，不敢相信…整片大陸之所以分成了四塊，好像不是自然原因，而是…用現在的話來說，人為的。”
震穀紋石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人為的？什麽人？或者說，什麽生物有那麽可怕的力量，能把整片大陸打裂成四塊！
“咳咳，那個…我就知道你們是這種表情，我也是不敢相信，因為就算是中淵之土的羽鱗龍，全力下也夠嗆吧，要知道整片大陸的麵積有多大，再厲害的生物…怎麽可能把大陸打裂呢？”震穀紋石苦笑著道。
“除非中淵之土上麵還有一個境界，我就信了。”水翠初雨本是一句戲言，可是衛蒙陽風卻神色一變，道：“沒準。”
“喂喂我隨口一說好嗎，可能嗎？比中淵之土還高的境界，你怎麽不去上天啊。”水翠初雨無奈地道。
“應該不是的，中淵之土，就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最高的力量層次的，但是根據我現在能看到的有限的記憶來看，當時打鬥的雙方，一方應該就是當時處於全盛時期的原始靈族，他們有著純淨的光和水的能量，而且不用於今天的魔力，那種能量更加強大和純淨。而另一方…就是影。”震穀紋石說完，其他人也都皺起了眉頭。
“也就是說…紅之影，早在原始靈族還存在的時候，就已經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震穀白羽通過風絲機驚訝地道。
“你小點聲老妹，嚇我一跳，是啊…如果真是那樣，那麽，那個紅之影，基本可以確定就是我們最終的，也是唯一的威脅和敵人了，雖然不知道它是怎麽來的，但是它絕對不是屬於我們這個世界的，這一點我可以肯定！”震穀紋石確定地道。
“那麽它是從哪裏來的？”夢中流香白皙的右手輕輕拖著自己的腮部，思考著這個似乎沒有答案的問題。
“鬼知道，反正肯定不是美麗的天堂，應該是可怕的地獄吧。”震穀紋石輕歎著道。
“不管它是從哪裏來，我們最終都會把它送回它原本的地方。”衛蒙陽風堅定地道，其他的人也是精神一振，紛紛點頭，是啊。
‘’可以理解為，紅之影，這個亙古時期就已經存在的可怕的怪物，給我們這個世界帶來了無法估量的災禍，每一個文明的衰敗都可以看到它的影子，都和它有關，一開始，是原始的靈族，因為和紅之影戰鬥，把整塊大陸打得分崩離析，接著是多瓦薩拉斯，也就是羽鱗族文明，再接著是亙斯弗格文明，而現在——衛蒙陽風看著周圍的人，低聲道：“輪到我們人類文明了，或者說聯合了各個幸存種族的人類聯合文明，主要集中在奧克米大陸上，如果紅之影再次蘇醒，那麽，我們必須迎戰！”
……
所有人的心情一時間都十分沉重，是啊，那樣的怪物，連傳說中遙不可及的中淵之土，似乎單打獨鬥都遠不是它的對手，那樣的東西，怎麽打敗？還會再有一把神劍，一條羽鱗龍，和一個“光銀穹曦”嗎？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不過，現在，我們可是有這一條羽鱗龍的啊，重生的，完全體的羽鱗龍，隻不過你們最好別聲張啊，畢竟那可不是什麽能讓人冷靜下來的消息。”衛蒙陽風輕聲道，似乎怕誰聽到一樣。
“對啊，我都忘了呢，你們科室親眼見過羽鱗龍重生的場景呢，真是羨慕啊…”水翠初雨禁不住想象那樣的壯麗的場麵了。
“算了，為了看那一眼，我們命都差點搭上，羽鱗龍的出場牌麵一半生物真比不了，整個無土之國大陸都差點讓它再弄得分成幾塊更小的大陸了。”震穀紋石回想起當時九死一生的情景，不禁暗暗後怕，同時他看了看旁邊的焦木豔風，溫和地笑了笑，焦木豔風來這裏後話很少，這也在他的預料範圍內，慢慢來吧，焦木豔風有著在人類社會生活了好幾十年的經曆，相信她可以比其他的火靈族更快融入進來的。
“對了，關於琉璃沙拉…”蘭禦風琴皺著眉，一說到她，夢中流香的眼睛就黯淡了幾分，輕輕歎了口氣。
“是啊，沒錯，她不是人類，而是隱藏偽裝成人類，甚至自己都不知道的，羽鱗族的大祭司，她的真名叫多瓦甘農，是羽鱗族最後一位大祭司，實力深不可測，我不知道她還有沒有之前的記憶，但是，最好別報太大希望。”衛蒙陽風也是一陣唏噓。
“這麽說來，羽鱗族都有著可以偽裝成我們人類的能力嗎？包括那位羽鱗女皇大人，多瓦萊尼？”蘭禦風琴問道。
“是啊，而且你根本看不出來，對了，有件事忘了說了，不是之前不久學院城銀區，斯瑪特圖書館地下那個月之晶，被毀了嗎？”衛蒙陽風道，蘭禦風琴點頭道：“我聽魔手叔叔說了，現在都沒查清楚是誰。”
“就是絲沙春旎，或者說，多瓦萊尼。”震穀紋石笑著道。
“原來是她….一想到有一位上古種族的女皇，竟然偽裝成我們學院城的一名風區的學…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蘭禦風琴也是有這種感覺，以前她認為，自己眼中的世界無非就是這麽多東西，自己該見識的差不多都見識到了，畢竟自己有著其他人比不上的家族背景支撐著，可是最近的一係列事情，讓她慢慢發現，原來一直以來她知道的都太少太少，對於這個世界，她甚至就是一無所知也不為過，
“好了， 該說的，也都差不多說完了，下麵製定一下計劃吧。”衛蒙陽風思路一致很清晰，他接著道：“現在我們時間緊迫，所以我們有這麽幾個目標，一個是繼續深入調查左手的祈禱，並且盡可能多地阻止他們舉行儀式。”
“可是——”水翠初雨剛要說什麽，衛蒙陽風笑著打斷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麽，初雨，放心，這個就交給紋石兄和豔風了，紋石因為特有的能力，可以克製屏蔽那種精神攻擊，昨晚我之所以能輕易抗住那個黑袍男子的攻擊，就是有紋石暗中給我施加了保護。”
“哼，看你得意的樣子，厲害了啊，以前還不是被我胖揍。”水翠初雨對震穀紋石鄙夷地笑道。
“哈哈，不服啊，來來單挑——”
“你以為我不敢啊，我——”
“行了初雨，你已經不是人家對手了，我都可能不是了。”蘭禦風琴笑著拍了拍水翠初雨的腦袋，水翠初雨像是氣球一樣瞬間泄了氣，眨了眨眼睛，看著蘭禦風琴道：“那就咱倆一塊上！”
“算了——我丟不起那人。”蘭禦風琴拜拜手笑道。
“紋石，豔風，不好意思了，最危險的一個任務交給你們了。”衛蒙陽風笑著道，但是從他眼中看不出絲毫擔心。
“放心！危險是什麽？不存在的，我和豔風足夠了哈哈，哼哼，我早就想試試我的能力了，在無土之國的時候，那些家夥動不動就北海之水，一個比一個變態，現在，我可以出口氣了。”震穀紋石拍著胸脯笑道。
“你好厲害哦，還不是見了人家羽鱗族被嚇得不行。”水翠初雨嘲諷道。
“單挑…”
“行了別鬧了，幾歲了？”蘭禦風琴無奈地笑道，同時，眼角餘光瞥到了這麽久都沒說話的空瞳奧火，似乎在一個角落裏默默坐著，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可以看出來，他…
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