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最後的霧靈族（9）
“在這之前.……我想先問你們二位一個問題，‘影’，到底是什麽，你們可知道？”蘭夢問道。
裂爐滅龍和墨銀冷心對視一眼，同時搖搖頭，這個問題別說他們，估計沒有什麽人能準確滴回答出來。
“其實.……當時我們的文明還很繁盛的時候，我曾經踏足正片大陸，甚至還去過其他的大陸，我在無土之國發掘過多瓦薩拉斯的遺跡和骸骨，我在滅火之淵短暫地停留了幾日，我甚至去了靜風島，不過靜風島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那個地方沒有任何魔力的存在，而且有魔力的生物去了那裏，魔力就會無故地快速自我損耗，直到消失，你在那裏就會成為一個沒有魔力的存在，除非你離開那裏才會恢複。”
“這樣啊.……靜風島我雖然知道，但是似乎談論那裏的人或者說對那裏有興趣的人，幾乎沒有。我都快忘了有這麽個地方在了。”裂爐滅龍思索著到。
“是啊，可是，偏偏在靜風島，我卻發現了關於‘影’的極小的一部分真相，雖然隻是非常非常小的一部分，可是.……那也足足讓見多識廣的我，差點瘋了……”
“您的意思是……”裂爐滅龍心中微微一冷。
“靜風島雖然沒有任何魔力的存在，但是卻存在著很強壯攻擊性很強的怪獸，那種怪獸的樣子很奇怪，我就不多說了，畢竟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憑借著自己豐富的經驗和我族人發明的一些先進的器具，在那個島上探索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終於，讓我發現了一處.……遺跡，而那處遺跡，在我經過幾天的確認之後，竟然是極為古老的……原始靈族的遺跡!”
墨銀冷心和裂爐滅龍都是一驚，那樣古老的文明竟然還有遺跡留存下來？
“其實我相信，不僅僅是靜風島，我們生活的這片大陸也應該有，無土之國也應該有的，隻不過，那實在是太過久遠了，被深埋在地下，我有幸發掘到了，那是一份幾乎看不懂的用某種像是植物的極具韌性的葉子經過特殊加工形成的類似於紙張的東西的……文獻，原始靈族的文獻，我當時內心被那種狂熱和好奇快吞噬了，畢竟那可是已知的我們的世界最早的最古老也可以說是最強大的文明啊——於是，我都沒有馬上動身回去，而是直接找了一處洞穴，當時身上的食物還夠，而且我們亙斯弗格族對於食物和水的需求很小，那個地方很偏僻，那些野獸不知為什麽也不願意接近，所以我就一個人在那裏研究了一個月的時間。”
“真的很佩服您.……”裂爐滅龍微笑著道。
“嗬嗬，換做你們人類這方麵的學者，我相信，如果食物和水充足，那麽他也會這樣做的，雖是不同種族，但是在這方麵，我們也是有共同點的。就這樣，我在靜風島呆了足足兩個多月，我利用一種特殊的器具，加上我特殊的知識權限，調用了所有我們文明的知識來試圖解讀出來那份文獻的內容，最長的一次，我足足五天沒吃沒喝沒睡，我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狂熱的狀態，現在想想，讓我很後怕呢，我甚至中途昏過去一次，還好那個地方那些野獸不願意過來，不然我沒準就成了它們的腹中之物了呢，嗬嗬、。”
看著蘭夢那漸漸染上某種神采的眼睛，裂爐滅龍能微微體會到他當時的心情，墨銀冷心一直安靜地聽著。
“但是，那一整份有些殘缺的文獻中，始終有一小部分內容我無法解讀出來，偏偏那還是核心的內容，沒有它我無法解讀出來整片文獻的意思，我試了幾乎所有的方法和組合，還是不行，於是我隻好非常遺憾地準備放棄，然後小心滴收起來那些文獻，好好休息了一天，接著，從另一條路線，離開了靜風島，但是我心裏始終沒有放下這份文獻的內容，那似乎隱約間記載了原始靈族的情況，和一些.……更加隱晦的東西，我打算，回去後再仔細研究。”
“那後來，您研究出來了？”裂爐滅龍問道。
蘭夢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大大的腦袋輕輕點了點，道：“是啊.……諷刺的是，是某個.……存在幫我弄懂了這份文獻……可那時候，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
“某個存在.……”裂爐滅龍開始思考是誰，但是後麵墨銀冷心已經輕輕說出了答案：“是她啊……你收養的……那個——”
“啊……”裂爐滅靈輕“啊”了一聲，看著蘭夢，蘭夢歎了口氣，點點頭，道：“雖然我知道，那個女孩，已經從內在不再是人類了，可是，我還是和那個女孩生活了足足十年的時間啊……看著她從一個小嬰兒，長大到可愛的少女，我.……我當時整個人都快崩潰了.……”蘭夢那水藍色的眸子，流出了淚水，整個身子微微顫抖著，裂爐滅龍心裏也是一酸，輕輕拍了拍蘭夢的纖細的肩膀。
“我沒事……謝謝……雖然我們不同種族，但是，我們也是有著豐富的情感的，那女孩.……當她在七八歲的 時候，有一天突然笑著對我說她認識那些我一直以來弄不懂的文字的時候，並且告訴了我那些文字代表著什麽意思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了，可是我還是不願相信，直到——”
……
“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嗬嗬，那一定很可笑吧.……怪物可不需要任何關愛，可我……”
“不！不可笑——不管如何，您總歸是和那個女孩生活了十年的時間，而且……我相信，它對您，也一定萌生了某種情感，您一定能察覺出來的，即使是怪物……也.……”裂爐滅龍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位……將要逝去的霧靈族。
“嗬嗬，或許吧.……她露出真麵目的那一天，那是一個美好的午後，伴隨著那個女孩身上散發出來的猩紅色的無法形容的東西，宣告著，末日的來臨。可她.……卻沒有殺了我，從始至終，她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殺了我，卻沒有，她笑著說要我親自看著自己的文明一點點被她毀滅，卻不會殺死我……嗬嗬，這就是.……所謂的感情嗎？”
……
“那麽，應該如何消滅那樣的怪物呢？”墨銀冷心輕聲問道。
“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動了，是啊，到底該怎麽消滅紅之影，想要知道怎麽消滅，首先要知道，它……是怎麽誕生在我們的世界上的。”
“誕生？”裂爐滅龍覺得這個詞語用的很是.……
“是啊，雖然很多看法，是紅之影最初是被某個我們世界上的存在召喚過來的，但是那種召喚形式，也是必須要遵守我們這個世界的規則的，那就是，借助我們世界上的某種生物的軀體作為媒介，就像是我們打撈上來的那個懷孕的女子一樣，紅之影雖然不屬於我們的世界，但是，它來到這個世界的方式，應該是就是借助這個世界的某種生物……誕生下來的，而且一開始它和普通的生物沒有任何區別，因為那時候它的力量和記憶都沒有蘇醒，可以說是一種保護性的設置吧，可能是它自己把自己設置成那樣的，也可能那不是它能控製的。這就是紅之影來到 我們世界的方法，也可以說，唯一的方法。”
“原來是這樣……”墨銀冷心點點頭。
“那份文獻記錄了一部分關於紅之影的事情，我一直以來都研究不出來的那一部分，原來就記載著紅之影的誕生方式，以及弱點，原始靈族不愧為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文明，在和紅之影兩敗俱傷，封印了紅之影之後，它的文明竟然還能存在相當的一段時間，才漸漸消亡。這和多瓦薩拉斯文明，我們的文明相比，原始靈族已經非常厲害了，當然你們人類文明也相當厲害頑強，畢竟你們的先祖配合羽麟龍，也擊敗過一次紅之影啊。”
“這沒有什麽厲害不厲害的，也沒有什麽不同文明之間相互好比較的，畢竟同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文明種族，在這方麵我們絕對是統一戰線的！不管是誰，隻要能打敗紅之影，削弱它，那就是最棒的。”裂爐滅龍有些激動地道。
“嗬嗬，是啊……是這麽回事。但是，想要徹底消滅紅之影，必須有兩個步驟，少一個都不行，萬幸的是，最難得第一個步驟，已經實現了。”蘭夢說到這，身子不由得一晃，靠在一旁的牆上，看上去，他似乎已經很虛弱了。
裂爐滅龍趕緊上前扶住他，下意識地就想要給他輸送魔力，可是又猶豫了，問道：“我的魔力和您排斥嗎？”
蘭夢擺擺手，道：“不用管我這個將死之人了……省著點魔力安全回去才是最重要的.……我不重要，我內心的這些秘密才是最重要的，現在，你們要聽好我說的每一個字，謹記在心。或許我不能活著看到那個怪物被消滅，但是，我希望，這個世界，可以延續下去……”
“放心！我用我的姓氏和榮譽保證。”裂爐滅龍聲音平淡道，墨銀冷心微微動容，那可以說是裂爐滅龍發下的最大的誓言了。
“我能看出來你是真心的，那麽聽好，首先，第一個步驟，就是要消滅影祭祀，某種程度上來說，影祭祀，才是罪魁禍首！因為，那份文獻記載著，原始靈族時期，誕生了第一位影祭祀，那名影祭祀自然就是當時原始靈族的一員，因為不明原因，竟然從未知的空間中召喚出了那個怪物，一切都在悄然中進行著，最後，借助著某個生物，紅之影的幼體誕生了，然後……災難，降臨了。”
“.……”裂爐滅龍和墨銀冷心雖然沒說話，但是他們的眼睛裏都散發著陰冷憤怒的光芒，他們無法理解究竟是什麽樣的瘋子會想要召喚出那樣的怪物!更何況他本身也是這個世界的一員，他就那麽盼著自己的世界被毀滅嗎！
“但是雖然紅之影被原始靈族封印了，可是，那名影祭祀卻沒有死，而且還企圖繼續複活那名紅之影！而且那名影祭祀還找到了幾名可以說是‘誌同道合’的人，一同組成了一個組織，那個組織，就是今天‘影之左手’的前身——’”
“.……”
“影祭祀是唯一的，其他的存在都是為了輔助和侍奉影祭祀，甚至他們的禁忌的力量都是影祭祀賜予他們的，紅之影有一個特性，那就是對於身上有著和它同源力量的存在，是不會輕易下手殺害的，除非你主動招惹它，況且，影祭祀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距離紅之影最近的一個存在，他的所有的虔誠和狂熱，感召到了紅之影，相對的，紅之影也是有智慧的，所以，它賜予影祭祀無與倫比的力量，作為回報。”
“哼，什麽誌同道合，臭味相投吧.……”墨銀冷心冷冷道。
“是啊.……如果不消滅影祭祀，那麽不管我們殺死紅之影多少次，它都會被影祭祀重新喚醒，影祭祀到後來甚至成為了紅之影的另一道保障，所以，我的族長，亡歌幽天，回到了過去，和另外兩位身份未知的存在，合力殺死了影祭祀，並且，族長把影祭祀的頭顱帶了回來，那就是‘影之冠’的雛形。”
“原來如此.……”裂爐滅龍覺得這一切開始漸漸能串聯起來了，雖然還是有很多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