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溫綿的下馬威
時黛像是從夢裏一下子掉落懸崖一樣,嚇得一個激靈,身子在柔軟的大床上彈了兩下,瞬間醒盹。
睜開眼睛,隻看到霍靳川進入浴室的背影。
時黛:“……”
發生了什麽?
她一臉迷茫的看著天花板,沒做夢,怎麽那種掉落懸崖的感覺這麽清晰呢?
她緩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坐起來,看到躺在大床中央的自己,她一邊嘟囔一邊下床:“怎麽跑這裏來了……”
出了浴室的霍靳川剛好聽到她這句話,麵色一緊,冷著臉在她麵前進入衣帽間。
時黛沒把霍靳川的任何反應放在心上,他們兩個這種把彼此當成陌生人的狀態很好,同住一個屋簷下,互不影響。
洗漱完後,二人下樓吃早餐,然後一起去公司,照樣像昨天一樣,時黛從公司附近的街道下車走去公司,霍靳川留給她一個冰冷的車屁.股。
時黛曾經做出幾個客戶很滿意的家裝設計圖,很多專門找她設計都是經老客戶介紹過來的,唯獨周步交給她的這個沒說客戶是誰,她本打算透過側麵敲擊一下看對方到底喜歡什麽風格,但周步那邊嘴巴很緊。
“少夫人,您就按照自己喜歡的風格設計就行,這對夫妻很好伺候——哦不對,可能先生不太好伺候,但太太很好伺候,您隻要按照您自己喜歡的設計,她肯定喜歡!”
時黛被繞的有點兒懵,她撓了撓頭,腦袋更加亂了,她也不是沒有喜歡的風格,但真的她喜歡不代表別人喜歡,“周特助,你告訴我那家客戶到底是誰,你別告訴她我知道,我私下調查一下她的性格之類的也行!“
“性格跟您一樣。”周步繼續打幌子。
時黛:“那平時的穿衣風格呢?”
“也跟您差不多。”
“那我倒是想問問周特助,我是什麽性格的人,我除了上班其他時間的私服又是什麽風格的,您知道嗎?”時黛的笑裏帶著咄咄逼人,噎的周步說不出話來。
周步見時黛次數不少了,但次數比較多的是在公司,她穿的職業裝根本體現不出她的穿衣風格。
唯獨幾次私下見麵,也很難分辨出她的穿衣風格。
至於性格麽……
周步想起高架橋上那個狠厲的她,又想起那個跟著霍靳川回霍家時,在車上中規中矩的她,分明也不是一個類型的!
“這……”周步磕磕巴巴起來:“總之,您喜歡什麽畫什麽,你畫什麽,客戶喜歡什麽!”
周步沒撒謊,畢竟那客戶就是時黛自己!
可在時黛看來,這樣的回答真的很敷衍,看著周步落荒而逃的背影,她不免歎氣,遇到這種客戶,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要知道一個整體家裝設計圖要耗費很長時間才能完成,如果風格完全不對被打回來,所有的心血就全都白費了!
所以她哪裏敢隨隨便便就這麽下手呢?
“哦對了,少夫人,霍總那邊交代過,既然客戶要求您這樣了設計了,您就按照自己的喜好設計,如果到時候不過關也不會浪費,很多房產公司的精裝房都想從咱們公司拿家裝設計圖呢,到時候您這張稿肯定用的上!”
周步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回來了。
他的一番話頓時讓時黛豁然開朗,不管做哪行最怕的就是自己的作品得不到認可,尤其是自己喜歡的被拒絕,那種難過更加嚴重。
“那好。”時黛應下,回到辦公室坐下,抄抄畫畫半天,停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十二點半,而公司下班是十一點半。
她忙忘了,倒是詫異房悠悠那個家夥竟然也忘了吃午飯?還是忘了喊她?
如此想著,時黛給房悠悠撥了一個電話出去,遲遲沒有人接,最後響起忙音。
時黛隱隱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她離開辦公室去找房悠悠。
“時黛姐,你怎麽過來了?有事兒呀?”設計部最邊緣的小姑娘是剛來的,叫周敏,看到時黛她扯出笑臉迎過來。
“我找房悠悠,她不在嗎?”時黛掃了一圈設計部,有幾個人吃飽飯在休息,但沒看到房悠悠。
周敏臉色不太好,“時黛姐,你……你不知道的嗎?溫綿姐借口說她那邊人手不夠,把房悠悠喊過去幫忙了,聽說,今天中午要陪溫綿姐去應酬客戶。”
誰不知道海外業務業績差到沒什麽可以忙的,所以哪裏來的人手不夠一說?
並且溫綿直接把帶房悠悠去陪客戶的消息放出來,不就是故意讓時黛知道麽?
時黛臉色拉下來,她沒想到突然間溫綿對她的意見這麽深,已經到了連房悠悠都不放過的地步!
“把他們應酬的地點發我手機上。”時黛丟給周敏一句話,轉身朝外走去。
她不能放任房悠悠被溫綿為難不管!
很快,周敏就把房悠悠應酬的酒店位置發了過去,時黛打了一輛車趕過去,在路上時,她接到了時母的電話。
“黛黛,你什麽時候有空,回家吃個飯呀?”時母小心翼翼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過來,聽的時黛一陣心煩意亂。
“最近很忙,沒時間。”
時母愣了一會兒,才說:“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但畢竟也是我養大的,咱們之間的關係可不是你說斷就能斷的,你這孩子這樣做太傷媽媽的心了,外麵住還得花錢,你一個月那些工資能照顧好自己嗎?更何況你還懷著孩子,不如就回家來,媽媽給你做些好吃的……”
時母喋喋不休,想著法的勸時黛回家,畢竟昨晚時染帶給他們的那個消息,太令他們震驚!
時黛不詫異時母已經知道她嫁給霍靳川的事情,而時母這種變相跟她緩和關係的做法也在時黛的預料之內。
她唇角掀起嘲弄的弧度,“不了,我一個人挺好的,有時間我會回去吃飯。”
說著,她的手機又被撥進電話來,是房悠悠回了電話。
“哎,黛黛,你聽媽媽說——”
“先不說了,我這邊還有事,掛了。”時黛毫不猶豫的掛斷時母的電話,接了房悠悠的電話。
“王總,今天隻要能把這筆生意談成了,您想要什麽都行,但酒就不要繼續再喝了吧,你瞧瞧我們這小姑娘都喝的站不起來了。”
電話那端傳來的竟然不是房悠悠的聲音,而是溫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