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是一類人
透過後視鏡,時黛還能看到任沅芷的影子,卻看不清楚長相了,時黛有些懊惱,自己太笨,怎麽就沒想到任嘉琮是任沅芷的弟弟呢?
這晏城,有幾個任家?不就那一個嘛!
“時姐姐,你……你怎麽了?你認識我姐?”任嘉琮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車速都降下來了。
時黛收回目光,搖了搖頭,無法用言語形容此刻的感受,任沅芷看起來並不是很難相處,前世手術之前,她迷蒙中聽說了任沅芷的病況,兩年的時間病情急速下降,最後不得不做心髒移植。
現在推算來,任沅芷隻有兩年好日子可以過,接下來便要被病情折磨了。
“你和你姐姐關係很好吧,看得出來,你很依賴她。”時黛抿了抿唇。
她不知道這一世等待任沅芷的是什麽。
任嘉琮立刻點頭,“嗯,我姐對我特別好,她從小身體就不好,但總是把所有的好吃的都讓著我,其實我沒跟你說,我還有一個哥哥呢,我媽本來是不願意生我的。”
“但是……”任嘉琮情緒突然低落,時黛意識到自己提到了任嘉琮的痛處,她趕緊開口安慰:“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所有的問題都會有解決辦法的。”
“說得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任嘉琮似乎在給自己打氣,說完這句話又笑了起來。
看到任嘉琮恢複了那個陽光男孩的氣息,時黛心裏的不舒服少了一些,畢竟這場談話的不愉快,來自於她的話題。
而此時酒店門口,任沅芷還在那裏站著,目送任嘉琮的車子離開後,她才準備返回酒店,一扭頭,卻看到了馬路旁邊停著的豪車,車子很是熟悉。
任沅芷走過去,敲了兩下車窗,車窗落下來,霍靳川那張雕刻般的側臉映入眼簾。
“霍先生,你在這裏幹什麽?”任沅芷很是吃驚。
霍靳川捏了捏眉心,看到時黛上任嘉琮的車子,他心裏莫名的不舒服,此刻麵對任沅芷的問題,他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
沉默了好半天,霍靳川指了指車前方:“看好了任嘉琮,時黛是已婚婦女,並且還懷孕了。”
“霍總,您對下屬的關注這麽高嗎?她結婚懷孕的事情,您都知道?”任沅芷不明白,霍氏集團那麽多人,就這麽一個時黛,結婚了懷孕了,霍靳川竟然知道?
下屬?
霍靳川蹙眉,他能推斷出時黛說自己是她上司,把關係撇的這麽一清二楚,是因為任嘉琮在?
這個念頭讓霍靳川臉色黑壓壓的,“跟她結婚的人是我,懷的也是我的孩子,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什麽!?”任沅芷驚的瞪大了眼睛。
緩了幾秒,她呼吸突然變得困難,動作淩亂的從包裏拿出藥,胡亂往嘴裏塞。
霍靳川打開車門下車,給她遞了一瓶水,“我又不是江行景,聽到我結婚的消息,你有必要這麽激動嗎?”
提起江行景,任沅芷漲紅的臉色瞬間白了幾分,“雖然你不是他,但你這種拋棄瀅瀅的做法,和江行景有區別嗎?!”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但你記住,我霍靳川和江行景不是一類人。”霍靳川表情嚴肅,見任沅芷沒事了,他回到車上,吩咐司機開車。
車內充滿他不悅的氣息,周步心裏感歎,時黛你可千萬不要搞事情呀!
竟然和任嘉琮那小子混一起去了?
他很想說從時黛和任嘉琮的行為舉止上看來,他們兩個沒啥事兒,這霍總平日裏腦袋那麽聰明,怎麽就吃上這股幹醋了呢?
很快,房悠悠家到了,任嘉琮幫時黛把房悠悠抱回房間,怕出什麽岔子,他自告奮勇要留下來和時黛一起照顧房悠悠。
“你能把我們送回來,我就已經很感激你了,你就別留下來了,不是還有事情嗎?”時黛拒絕了他的好意。
任嘉琮搖頭,他坐了下來,“實不相瞞,我最近也是和家裏發生一些矛盾,變相的跟他們抗議呢,我這是用這種方式表達我的不滿。”
時黛給房悠悠蓋上被子,拿來毛巾給她擦臉,還不忘了和任嘉琮聊天,“有矛盾就好好談談,別總抗議抗議的,多不好。”
“根本就談不了,你不知道我家有多過分,我大哥娶我大嫂的時候,就是商業聯姻,後來我姐和姐夫也是商業聯姻,現在就剩一個我了,他們還要讓我商業聯姻。”任嘉琮長歎一口氣,如果可以,他一點兒也不想姓任。
時黛手上的動作一頓,“你說你姐結婚了?”
“是呀,我姐夫是江家繼承人江行景。”任嘉琮雙手托著下巴,滿臉生無可戀。
時黛聽說過江行景,那是前世的時候,聽說他死心塌地的喜歡一個女人,為此和老婆離了婚。
所以——現在任沅芷是江行景的老婆還是他喜歡的那個女人?
時黛有些懵,仔細捋了捋時間線,如果她沒記錯前世江行景是在兩年後離婚的——美名其曰為了心裏那個女人。
所以——
見到任沅芷的那一刻,時黛就覺得她身上壓著很重的擔子一樣,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憂鬱,不由自主的,時黛有些同情任沅芷。
床上的房悠悠睡的跟死豬一樣,時黛和任嘉琮多聊了幾句,大多都是聽他發牢騷。
任家也並不是不疼孩子,隻是迫於無奈才讓任嘉琮的任嘉政和任沅芷聯姻的,可以說若不是他們聯姻,任家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任家現在都站起來了,他們還要求我跟那個什麽小姐見一麵,我生氣就吵架了。”任嘉琮憤憤不平的說道。
時黛聽他講完了過程,哭笑不得:“他們隻是隨口一提,這次真的是你想多了,你看到現在吵架都幾天了,這不是也沒壓著你回去相親麽?你——”
她正說著,手機突然響了,時黛拿出來一看,是周步,她胸口莫名一緊,接起電話:“周特助,怎麽了?”
“少夫人,您先下來再說吧。”周步聲音悶悶的,說完這句話就掛了。
時黛:“……”
下去?她站起來往窗外看了一眼,在這種普通的住所一眼便能看到霍靳川那輛低調的豪車,隔著這麽遠,時黛卻察覺到一股寒意朝她掃過來,她總覺得一片漆黑的車窗裏有一雙鷹隼般的眼睛在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