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求你幫幫我
“時黛,求你……”任沅芷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現在情緒太激動了,時黛覺得,要是任由她這樣下去,隻怕她的身體也撐不住。
不管怎麽樣,這些事情還是要當麵說的好。
“我待會兒去醫院,你別著急,咱們慢慢說,好嗎?”時黛嚐試著安撫她的情緒。
任沅芷果然答應下來。
臨掛電話,時黛才終於猶猶豫豫的問了一句:“那個……”
任沅芷身體不好,可腦子還不差,見時黛這樣就知道她怎麽回事,當即給了答案:“她不在,回家幫我收拾東西去了。”
具體什麽情況,時黛也不清楚,要是任母在的話,依著她對自己的態度,隻怕也落不到好,去了也是自找苦吃。
一想到任母每次見她都恨不得扒皮抽筋的模樣,時黛就覺得堵得厲害。
那不是別人,是她親生母親。
即使在她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時黛還是沒有辦法坦然接受,自己的親媽每次都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
收拾了一下,時黛臨出門的時候,熙妍已經醒了,小家夥軟糯糯的,睡眼惺忪的看著她要抱抱。
時黛心都軟成了一團棉花,上前抱起熙妍,小姑娘就這點好,不鬧人,沒什麽起床氣。
抱著她在家裏走了一圈,吳嫂已經把早餐都做好了,時黛沒什麽胃口,跟她仔細交代了幾句,便把熙妍交給了吳嫂,自己出去了。
她放心不下任沅芷,打車直接去了醫院。
因為早就已經通了氣,時黛沒費多大功夫就找了過來,任沅芷一聽見敲門聲,著急忙慌的來開了門。
“時黛。”一看見她,本來就通紅的眼睛又蓄滿了淚。
“好了,咱們先進來說,你身體受不了寒。”時黛拉著她就進了病房。
任母對任沅芷是沒得說的,病房裏雖然有淡淡的藥味,但更多的其實還是花香,淺粉色的玫瑰養在花瓶裏開的極好,像極了她對自己女兒那顆心,溫煦又貼心。
可這些好也僅僅隻是對任沅芷而已,換做時黛,隻怕她恨不得直接拿荊條扔她臉上。
任沅芷心思敏感,一眼就察覺到了時黛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她隻好拉著時黛坐到了病床上。
“你真的想好了嗎?出國的話,在外麵可就真的舉目無親了。”時黛歎了口氣,還是想勸她留下。
但任沅芷這個人什麽都好,脾氣卻是倔的不行。
她打定了主意的事,很少有人能改變,別說現在江行景這樣對她,光是任母對她每天像是盯著眼珠子一樣的寸步不離,任沅芷都受不了了。
再留下來,她隻怕活不了多久。
或許隻有遠離這些人,這些糟心事,她還能活的更加肆意瀟灑一些,畢竟她的生命,實在是太有限了。
這麽想著,任沅芷重重的點了點頭:“時黛,我都想好了,所以,我求你幫我,可以嗎?”
她天生就是個驕傲的人,說出求這個字眼,其實很罕見。
麵對任沅芷求救的眼神,時黛說不出個不字。
可要是被任母知道了……隻怕他們現在本來就僵硬的關係,便再也沒有補救的餘地了。
這些問題都是要麵對的。
“時黛,你要是擔心,可以讓嘉琮幫忙,到時候有什麽事,你可以讓嘉琮在前麵頂著,我們家那邊,嘉琮也會安排好的,可以嗎?”
雖然任母心理確實有問題,但是再怎麽說,到底是一家人,關起門來怎麽鬧也沒關係。
聽了這話,時黛才終於點了頭:“好,我試試吧。”
“越快越好,再待下去,我肯定活不了多久。”任沅芷苦笑。
時黛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下來。
任母回家不會太久,她的眼珠子還在醫院,怎麽樣也沒辦法放心,時黛不能久待,和任沅芷說了幾句關鍵的話,便離開了醫院。
誰知道在門口就碰見了任嘉琮。
“時姐姐!”任嘉琮坐在車裏衝她揮手。
這不是停車的地方,這小子簡直目無法紀,時黛無語,卻也隻能迅速的上了車。
車子飛速駛離,時黛一邊係著安全帶,一邊看著後視鏡裏任母的身影越來越遠。
幸好……
再晚出來一會,隻怕又是劈頭蓋臉一頓毒罵。
“怎麽樣時姐姐,我這算是救你於水火之中了吧?”自從上次任母打了時黛之後,任嘉琮見著時黛,總不自覺地矮了幾分。
能幫她一次,他高興的不行。
“算是。”時黛沒跟他客氣:“你姐的事知道了?”
任嘉琮果然點頭:“我明白的,不過我現在沒時間商量細節,你知道的,我媽那個人就是有毛病,她剛還給我逮著罵了一頓,今天沒時間,咱們約明天?”
時黛表示理解,找個地方下了車,兩人約了其他地方再商量。
任嘉琮開著車又離開了。
時黛站在原地,半晌沒動。
要是這事成了,任母肯定會大受打擊,到時候再爆出來她也參與其中,隻怕她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可是不做,任沅芷會死。
任何事情,在人命麵前都沒有任何可比較性,這一點,時黛比誰都清楚。
所以她答應了任沅芷。
隻是這事還需要好好計劃一下,任沅芷身體不行,到時候出國沒人照料,再出了什麽問題……那才是真的後果不堪設想。
和任嘉琮約好了地方,時黛第二天便去了。
他們都想著速戰速決。
“時姐姐,你別擔心,這些事情我會都安排好的,咱們隻需要幫我姐出國就行。”任嘉琮打著包票,但是他的話時黛有些不敢全信。
“你安排的話會露出馬腳,你姐擔心的也是這個,任家會順著資金轉賬或者是消費記錄,很輕易就查到具體位置,這些事情還是要我來做的好。”
既然決定幫忙,就不能有什麽後顧之憂。
萬一還沒出國就被抓了回來,那才是真的得不償失。
“嗯,你說的對,不過等我姐出國了,你的身世……是不是也可以慢慢的揭曉了,再這樣下去,我都替你委屈的不行。”任嘉琮歎了口氣,有些無奈。
他怎麽都想不明白,任母為什麽會對時黛那麽大的敵意,就算不知道時黛是她的親生女兒,可畢竟血濃於水,一次兩次的,都把刀子往時黛的心口子裏戳。
他都看不下去了,真不知道以後被她知道真相,該是什麽反應。
時黛沒出聲。
氣氛沉默了下來,他們不知道的是,背後的卡座,也有人屏住了呼吸,瞳孔都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