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我死都不會相信她是我的女兒
時黛看著任母,眼裏的暖意漸漸散了,隻剩下黑沉,莫名的有些壓人。
任嘉琮早已經習慣自己有個這樣的媽,別人不清楚,他可是明明白白,就連任母生下他這個兒子,也不過是為了任沅芷而已。
說沒有嫉妒過,那是假的。
可是次數多了,便成了心死。
心一死,還有什麽是看不開的?
看著任母大鬧,任嘉琮再也沒跟以前一樣冷眼旁觀,相比自己這個母親,他更偏向於時黛。
“你夠了嗎?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你是嫌我姐病得不夠嚴重是不是?”任嘉琮直接站了出來,擋在了時黛麵前。
隱約已經有了男人的架勢。
任母這下徹底被點了火,指著任嘉琮的鼻子就罵了起來:“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到底知不知道誰才是你姐,誰才是你的親人?”
她一心一意為了任沅芷,做了那麽多事情,隻是想讓她活的久一些,活的好一些。
任家就這麽一個女兒啊。
三個人鬧的不可開交,已經有護士過來阻止:“禁止大聲喧嘩!沒看見牌子嗎?”
終於安靜了下來。
沒多久,任鑫霆和霍靳川也跟著趕了過來。
任鑫霆一來,任母的火又竄了上來,簡直什麽都顧不上了。
“你瞅瞅你的好兒子,巴不得沅芷死了才高興!”這話簡直誅心。
任嘉琮對天發誓,他從沒有過這種荒唐的想法。
任鑫霆歎了口氣,有些無奈:“不會的,小梅,你別想那麽多。”
說著,下意識看了時黛一眼,見她麵無表情,就知道任母肯定說了很過分的話。
任鑫霆實在沒辦法,拉著任母到了角落裏。
“小梅,時黛真的是我們的女兒,你就不能對她好一點嗎?”任鑫霆已經身心俱疲,他不明白,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任母為什麽不願意去麵對。
“再說,時黛是我們的女兒,會影響到沅芷嗎?”
他們任家就隻有一個女兒,那就是時黛,可沅芷養了這麽多年,跟親生的有什麽區別?
認了時黛,這就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不是嗎?
任母抬頭,冷冷的看著他。
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任鑫霆,我沒想到,連你都被她給蒙騙了。”任母冷笑出聲:“還是她用了什麽狐媚術!”
“啪”的一聲。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了過來。
向來最好說話的任鑫霆,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我希望你能好好說話!尊重一點!”
他真是氣急了,連手都在抖。
兩人連重話都沒說過,任鑫霆脾氣好是公認的,對任母也是足夠包容,可是這一次,他實在是忍不了了。
“DNA你說造假,血緣關係你說我被蒙騙,你好好想想,你自己肚子裏出來的女兒,你整天這麽對她,你真的下得去手嗎?!”
任母眼淚嘩啦啦的就往下掉,指著任鑫霆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兩人結婚那麽多年,任鑫霆從沒有動過她一根手指頭,不說恩愛有加,相濡以沫是肯定的。
也算是豪門有名的模範夫妻,可是現在,他當著這麽多小輩的麵,下她的麵子不說,還直接就給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不僅僅打在了任母的臉上,更是直接打在了她心裏。
但不管是時黛,任嘉琮,或是霍靳川,都站在原地,除了剛開始的震驚之外,誰都沒有動一下。
這一巴掌,是任母活該。
這是他們所有人的想法。
時黛心裏抽了一下。
她渴望了那麽久的母愛,從沒有人給過她,任母被打的時候,她竟然還是會覺得心疼。
可霍靳川拽著她的手,她沒能動。
可任母已經走火入魔,不管別人怎麽說,她對時黛已經帶了偏見,甚至是恨意。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因為時黛才成了這樣。
她不能接受自己養了一輩子的女兒不是親生的,更不能接受,她最厭惡的時黛是從她肚子裏掉下來的肉。
任母想一走了之,可任沅芷還沒出急救室,沒人離開,她更不會走。
局麵瞬間就詭異了起來。
任母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不管是誰,都再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把她給撈出來。
任沅芷挺了過來,可情況卻不樂觀,甚至醫生讓家屬隨時做好準備。
即使換了心髒,她的身體卻依舊受不了任何打擊,所有人都清楚明白這一點。
任母淚如雨下,時黛已經不願意在這受這種煎熬,跟任鑫霆講了一聲,便離開了,霍靳川自然也沒留下來的必要,一起離開了。
兩人坐在車裏,霍靳川一眼就看見了時黛眼睛下的青灰,格外明顯。
任母這種人,其實壓根不用放在心上,可時黛不會。
那是她親媽,怎麽樣都割舍不斷的血緣關係,霍靳川明白。
歎了口氣,遞了瓶牛奶過去:“沒吃早餐,先填一下。”
時黛搖頭:“我沒胃口。”
這世界上還有人比她更幸運的嗎?悲慘的過了一生,竟然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上天讓她洗牌,卻又讓她親生母親這樣對她。
時黛想著,隻覺得心裏堵得越發厲害。
霍靳川不知道怎麽安慰她,在親情這方麵,特別是母愛,從小到大他都缺失的嚴重,早已經習慣了,自然不能理解時黛的這種感受。
可看著她難過,霍靳川臉色也難看的不行。
把時黛送了回去,霍靳川轉身就回了醫院,找到了任鑫霆。
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坐在對麵,隻是身份立場不同,可目標卻是一致,那都是希望能好好的解決這件事情,讓時黛好好的。
“任叔叔,時黛的身世你已經確定了,接下來該怎麽辦?”霍靳川微微挑眉,他眼中的不滿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任家現在的表現,他已經極度不滿,要不是顧忌著時黛,隻怕他早就出手了,哪還用等得到現在?
任鑫霆不知道怎麽回答。
“我會給時黛一個交代。”過了半晌,他才說了一句。
“任叔叔,我不是來征詢您的意見。”霍靳川冷笑,抬眼看著他,滿是堅毅:“我希望您能給我個滿意的答複。”
他之所以還願意坐在這,心平氣和的去討論這件事情,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任鑫霆是時黛的父親,要不然,他估計想都不會想,直接把任家拉下水,他霍靳川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還有,如果您再不管,任由髒水繼續潑,我不介意使用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