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難分伯仲
陳姓少女剛一現身,李白便一個後空翻,躍到了她的身旁。如此一來,雖然少女身份不明,但隸屬哪個陣營,顯然不用多說。
狄仁傑與李白積怨已久,先前又被其狠狠陰了一腳,是可忍,孰不可忍,根本無視少女的出現,在李白剛剛站穩身形的刹那,便疾如閃電地又射出六把飛刃,完全不讓李白有任何喘息之機。
李白雖然劍術精湛,但之前與狄仁傑的幾番交手,也同樣不敢硬接其飛刃。再者,他此時雖算不上油盡燈枯,卻也顯露出了疲態。所以按理來說,見飛刃向自己射來,李白的選擇無外乎通過靈巧的身法躲避。
但讓陳凡沒料到的是,李白居然不避不閃,隻是稍稍後退了一步。而與此同時,他身旁的陳姓少女玉指輾轉,彈撥起了她懷中的樂器。
隨著樂音奏響,無數幽藍的細針憑空射出,暴雨梨花般,迎上了飛向李白的六把飛刃。
“轟轟轟——”
轟鳴聲接二連三的傳來,狄仁傑的六把飛刃還未接近李白,便已半途而廢地爆炸開來。
見此一幕,別說是狄仁傑一愣,就是遠遠觀瞧的陳凡也同樣目瞪口呆。
乖乖,連李白都不敢硬接的飛刃,居然被那陳姓少女輕而易舉地就化解了?
“陳圓圓沒有近戰能力,貼身攻擊!”說話的是馬可波羅,他似乎認識那少女,也知道其軟肋,居然出言提點狄仁傑和李元芳。
原先三對一,也隻是勉強能逼退李白,如今李白找來個幫手,他們自然也就沒什麽優勢了。
雖然他同樣是狄仁傑和李元芳的抓捕對象,但當下的局麵,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暫且與兩位治安官合作,顯然是最明智的選擇。
馬可波羅話音剛落,就向陳圓圓所在的位置一個翻滾,仿佛用了什麽位移的異能,整個人忽地原地消失不見,而下一秒,他便詭異的出現在了陳圓圓的身前,近在咫尺,手裏火槍更是對準了陳圓圓的麵門。
似乎隻要稍稍扣動扳機,就能在陳圓圓美麗的小腦袋上開個窟窿。
而陳圓圓似乎真如馬可波羅所說,一點近戰能力也沒有,槍口之下,她嚇得花容失色,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砰——”
一聲槍響,馬可波羅竟一點兒也沒憐香惜玉的意思,照準了陳圓圓的腦袋就是一槍。
但他卻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陳圓圓沒近戰能力,可她身旁還有個青蓮劍仙呀。
李白眼疾手快,反手便是一劍,藍光忽閃而過,剛剛竄出槍膛子彈竟被一劈為二。
一擊不成,馬可波羅哪還會蠢到留在原地,忙向後翻滾,在李白劍鋒堪堪就要刺入他胸膛之前,便閃回到了狄仁傑身旁。
清晰目睹此景的陳凡,差點兒吐出口血來,心道:這大菠蘿還說別人沒近戰能力,敢情他自己也沒有呀!
不過,陳凡沒想到,那少女居然是陳圓圓,那個“秦淮八豔”之一,更是讓吳三桂為了她引清軍入關的大美人。
嘖嘖嘖,果然美得禍國殃民,一塌糊塗呀!
馬可波羅本想出奇製勝,但結果沒能得手,現在李白和陳圓圓都有了防備,哪怕狄仁傑或是李元芳也有什麽空間移動的招數,似乎也不太好使了。
於是這三人也不搞什麽小動作了,拉開陣型,成掎角之勢圍住了李白和陳圓圓,並接連不斷地進行著遠距離攻擊。
一時間,飛刃、飛輪、子彈,齊發,加上陳圓圓反擊的銀針,各種光束交錯迸射,整個大殿廣場如同編織了一張炫彩的光網。
而李白更是在光網中穿梭縱橫,為陳圓圓抵擋攻擊之餘,還時不時突襲一下狄仁傑等人。
兩邊打的難解難分,短時間內還真就不分伯仲。
他們那邊打得熱鬧,這邊陳凡反而冷冷的沉默起來。
他在思考,思考問題,而且問題還不止一個:
首先是陳圓圓,她明顯是跟著沈萬三來的,陳凡絕不會傻到,相信陳圓圓隻是利用沈萬三來遮掩身份,而這件事本身,跟沈萬三一點關係也沒有。
其次是長安城,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到現在除了狄仁傑和李元芳這兩個治安官外,居然一個金吾衛也沒出現,未免也太詭異了吧。
退一萬步說,就算城中的金吾衛真被馬可波羅的煙霧彈給糊弄了,那老百姓呢,怎麽一個都瞧不見?
最後,雖然大殿廣場打得很熱鬧,很吸引人,但陳凡向來謹慎,先前觀察周遭情況時,他注意到幾條街外的一座高樓的屋脊上,或蹲或站的出現了五個人。
因為離得很遠,陳凡也看不清是誰,隻能瞧見五道簡影。但高矮不一,形態各異,顯然有男有女,其中一個似乎還撐了把傘,讓陳凡一度覺得,那應該就是阿離姑娘。
而且直到現在,那五個人還對著這裏的方向,也不知是準備坐收漁翁之利,還是真就純粹吃瓜看戲。
陳凡低著頭,摸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身旁的阿軻冷哼了一聲:“沈萬三他果然還是忍不住了。”
話音未落,一聲巨大的破空聲傳來,陳凡忙抬頭觀瞧,發現一道身影自高空墜落,如隕石般砸在了大殿廣場上。
刹那間,地磚碎裂,滾滾煙塵如漣漪般湧向四麵八方,強大的衝擊力,愣是將狄仁傑、馬可波羅和李元芳三人,逼退了近十丈遠。
塵煙散盡,顯露出一個背負雙手的男子身形,一襲黑袍,蒙著麵巾,就這麽傲然佇立在了李白和陳圓圓的身前,顯然身份要高於這二人。
“他真是沈掌櫃?”
看身形倒也差不多,但那男子周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對眼睛。
雖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很多時候看眼睛就能識人,可沈萬三一直以來都是戴眼鏡的,這突然摘下,陳凡哪認得出來呀。再說他又沒龍陽之癖,沒事盯著一個大男人眼睛看幹嘛。
阿軻沒有回答,隻是拋去一個嫌棄的眼神,讓陳凡自己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