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溫馨小屋
教職工宿舍分為兩片區域,靠近大門的,是和學生宿舍一般無二的高層建築,而越往裏走則是一棟棟獨立的花園洋房。
雖然陳凡並不了解住居機製,但想想就知道,能住進這些獨棟別墅的,顯然擁有較高的教師等級。
不過,陳凡現在可沒工夫去細想這些,因為他腦袋仍暈暈的,心裏也還有些後怕。
發生了什麽呢?
其實吧,都怪陳凡太自以為是了。
15分鍾前,他根據導航所指引的坐標,來到了北苑教職工宿舍區。
一眼望去,就環境而言,與男生宿舍差不多,高樓林立,大門外也有片偌大的廣場。不過廣場上矗立的雕像可不是什麽“盤古開天”,而是一個麵目慈祥的教書先生,一手捧著書卷,一手拿著戒尺,應該算是“教書育人”吧。
大門口也同樣沒有所謂的“門”,僅僅隻是那種起象征意義的、可升降的木樁。
所以陳凡自認為也沒啥問題,就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前腳剛跨過警戒線,後腳還未著地,他就被關起來了。
一個圓球形的透明光罩,也不知如何出現,亦或什麽樣的原理,反正猝不及防地把陳凡給牢牢困住了。
而與此同時,伴隨著陳凡手鐲發出的“嗚哇嗚哇——”的巨大警報聲,天空中盤旋飛翔的那些,像是無人機的飛行器,紛紛鎖定目標,接二連三地俯衝而下,將他團團圍住。
其實被困住倒也罷了,最關鍵是陳凡發現,那些機關飛行器上,居然還自動升起了一挺挺類似機槍的玩意兒,槍口更是無一例外,都對準了自己。
搞不好下一秒自己就要變成篩子了,陳凡能不怕嗎!若換做穿越前,他基本已經尿了褲子。
不過,好在千鈞一發之際,南子老師給他發來了臨時權限,這才替陳凡解除了危機。
但饒是如此,陳凡還是驚出一身冷汗,心道:這哪是什麽稷下學院,簡直就是西點軍校,保安係統至於這麽恐怖嗎?而且玩得還是釣魚執法,簡直讓人無語!
所以現在陳凡都有點心理陰影了,非但走得小心翼翼,沒走幾步還要停下左右看看,鬼鬼祟祟的引來無數路人的側目。
有驚無險的來到南子老師的住處,陳凡發現是一棟二層的小樓,樓外用籬笆圈起一個小庭院,庭院裏栽滿了五顏六色的花卉,雖說現在才早春,但花朵競相綻放,爭奇鬥豔,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值得一提的是,花園裏還趴著一條大狗,陳凡也說不出是什麽品種,看樣子像是金毛,但毛色卻潔白如雪,一根雜色也沒有。
那還能叫“金毛”嗎?
姑且稱之為“白毛”吧。
站在籬笆門外,陳凡看著白毛,白毛也看著陳凡,一人一狗對視著,誰也沒叫喚。
這個時代又沒有門鈴,扯著嗓子喊陳凡又害羞,直接走進去,那就更不妥了。況且還有狗呢,誰知道會不會咬人!
陳凡挺猶豫。
或許白毛覺察出了陳凡的猶豫,也沒起身,隻是揚起腦袋叫喚了兩聲。
神助攻!
果然,隨著兩聲狗叫,屋裏傳來“篤篤篤——”的木塊敲擊地板的聲音。
不一會,屋門打開,一襲粉色碎花連衣裙的南子老師,在黃昏豔美的斜陽中,閃耀登場。
見是陳凡,南子老師可愛的小臉上,立刻漾開燦爛卻帶有一絲歉意的笑容,也顧不得換鞋,踩著木屐就蹬蹬蹬小跑了過來。
陳凡發現,除了視頻中那件碎花連衣裙外,南子老師還圍著圍裙,手裏還拿著一把小木鏟,看起來像是正在做飯。
“呀,真的很抱歉,之前忘了給你臨時權限了,沒嚇到吧?”南子打開門,不住地向陳凡鞠躬致歉。
“沒有沒有。”陳凡隻能陪著鞠躬,感覺尷尬極了。
“你沒事就好,真是擔心死我了。”南子仍舊很歉意的樣子。
發現陳凡盯著自己手裏的鍋鏟,南子頓時臉一紅,將鍋鏟背到了身後:“不好意思,我正在做飯呢,讓你見笑了。”
“不會,”陳凡忙擺手,“沒想到老師您還懂料理。”
也不知該說什麽,反正空氣中彌漫著“尷尬”二字。
“反正一個人住嘛,空閑之餘,就學做了幾樣家常菜。”南子有些不好意思,忽地瞥見有人經過,忙道:“別傻站著了,先進來再說吧!”
“好,好。”陳凡唯有點頭應諾。
跟著南子進入屋子,映入眼簾滿滿都是書,壁櫃裏有,桌案上有,茶幾上有,連帶著坐席上都零散的堆著。
但總得來說,書雖然多,卻不淩亂,擺放得很規矩,也很有學問。屋子裏更是打掃得幹幹淨淨,且有一股淡淡的芬芳。
“家裏有些亂,你千萬別介意。”南子露出羞赧而歉意地笑容。
“不會,我覺得……挺好。”
陳凡倒不是客氣,而是發自內心的感覺,因為他覺得,家就應該有家的樣子,若什麽東西都弄得一板一眼,反而沒有了溫馨。
“呀!——”
南子忽地叫了一聲,“廚房裏還煲著湯呢!小強你隨便坐,千萬別客氣,當自己家就好了!”
說著,心裏火燎地就往廚房衝,那焦急而傻乎乎的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
陳凡笑笑,忽地想起什麽,問道:“南子老師,阿鬥呢?”
“在樓上書房呢!”廚房裏的南子隨口道,“他呀,沉迷進了機關術的典籍,魂都沒了!你自己上去找他吧!”
“哦,好。”
畢竟是單身女教師的閨房,隨便走動不太好,所以陳凡站在樓梯口,叫了劉禪幾聲,可這小家夥或許真的“兩耳不問窗邊事”,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凡無奈,隻能邁步走了上去。
二樓說是書房,但卻是一個開放式的空間,準確的說,應該是“書臥房”。所有陳設加起來就兩樣,四壁都是書櫥,櫥裏塞滿了各種典籍文獻,而當間擺著一張大床。
說是床或許有些不妥,因為沒有床架,單單就一大床墊,上麵鋪著雪白的天鵝絨被褥。
原本應該鋪得十分平整,但現在已經皺成了海浪,原因是劉禪堂而皇之地趴在了上麵,手裏捧著一卷書,身邊更是散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