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 愈發古怪
想到這,陳凡心裏好笑,但表麵卻擺出一副正氣淩然的模樣,嚴肅道:“甜姑娘,我想你可能有些誤會了,在下雖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也絕非好色之徒。
“先前腿軟不假,但絕不是司馬懿所誹謗的那般,隻因昔年在稷下求學之時,因救一同窗於危難,雙腿被巨石砸斷過,後來雖經先生妙手,讓在下還能站起來,但也因此落下了舊疾。長時間快步行走,難免疼痛無力。
“當然,在下異能本不以靈巧著稱,既敢將病患坦言相告,那便一定不是在下的弱點。所以,姑娘若是想以此對在下不利,還望斟酌一二,小心行事。”
陳凡瞎編亂蓋的本事,才是他真正的,也是最厲害的異能。
若是換做幾年前,單純的裴思月定然就深信無疑了,但現如今的她,雖心中略有刺痛,卻也不敢全信,淡淡道:“信口雌黃,那我問你,這一個月來你都住哪?”
陳凡回道:“城南客棧,掌櫃姓陸,每晚一碗素麵,戊時三刻準點就寢,次日雞鳴起床,早餐一碗稀粥,兩個包子,一菜一肉,客棧賬簿皆有登記,小二每天照麵寒暄,姑娘若不信,等任務完成後可自行去查實!”
素麵不假,稀粥包子也不假,但隻有剛來的第一天是這樣,之後與元歌接頭,坑了元歌不少銀子,天天大魚大肉,那吃得叫一個歡脫,簡直讓小客棧的GDP翻了幾番。
不過,陳凡這段時間的生活規律倒是一點不假,所以就算這娘們吃飽了沒事幹,真去調查,他也一點兒不虛。
一聽這話,裴思月藏匿麵具後的俏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竊喜,但與此同時,心中也暗恨:看來自己真是關心則亂,居然中了那司馬懿的離間計!
但心結是解開了,表麵可不能展露出來,語氣依舊冰冷道:“此話當真?”
陳凡笑道:“人證物證皆有,在下行得正、坐得直,何必欺瞞姑娘!”
裴思月點點頭:“那行吧,既然你腿腳不便,我就走慢點,那個……很痛嘛?需不需要我扶你走?”
我去——
陳凡都愣了,心說:什麽鬼情況,怎麽態度一下變這麽好?是何居心?
忙擺手,裝作昂然道:“姑娘這麽說,就是看不起在下了!我畢竟也是個堂堂正正的武學生,若這點路都要人攙扶,那今後還如何上陣殺敵,精忠報國!”
裴思月切了一聲,心中暗啐:死要麵子活受罪!
一轉身,不再理會:“行了,走吧。”
陳凡嘴角上揚,偷偷露出一抹得勝似的壞笑。
雖然挺不屑陳凡那種死撐的大男子主義,但畢竟還是心疼的,所以裴思月走得非常慢,就像老太太邁步,生怕陳凡有個好歹。
如此極端,把陳凡都給搞懵了,心說:這娘們是故意尋自己開心嗎?一會快如飛,一會慢如爬,有病吧!
不過,無論此女是何居心,既然話匣子已打開,那陳凡也就可以開聊了。
一壁跟著裴思月慢悠悠地走著,陳凡一壁不動聲色的問道:“甜姑娘,我們走的這條路,沒有危險的嗎?”
裴思月道:“生時諸多磨難,死後才能得以安息。生死門一險一安,選死門是沒有危險的。”
“難怪……”
陳凡這才恍然,想想也對,無論人的一生富貴貧賤,都免不了會有喜怒哀樂,唯有死後才算是真正的平靜。
不過——
陳凡忽挺好奇,問道:“這生門、死門都要有人走,那萬一一個人闖宮,走完一條後,難道再去走另一條?”
裴思月道:“生死不由己,難道還能回頭?你進來後門就關上了,哪還有機會再選一次。”
陳凡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說,必須有兩人或兩人以上結伴,才能夠闖入這地宮咯。”
裴思月輕笑道:“沒錯,這第一關‘生死門’,非但考驗你的判斷,更考驗人心。”
陳凡道:“此話怎講?”
裴思月道:“一路凶險,一路坦蕩,無論結伴而來的是好友還是敵人,都很難做出決斷吧。何況唯有兩邊都通過,方能打開第二道門。所以如何選擇,本就是對人心的一種考驗。哪怕最終安然通過,相互間也難免產生隔閡。”
陳凡笑了:“那我們這種分配,豈非最完美的!”
裴思月道:“未嚐不是,可畢竟生途凶險莫測,二位大人雖都是擁有大神通的強者,若彼此提防,不誠心攜手的話,也未必能順利通過。”
陳凡一愣,心道:第一關就這麽難嗎?
不過心念一轉,他順水推舟地探問道:“甜姑娘,你……對這地宮很熟嗎?”
裴思月早知陳凡會問這個,隨口道:“公子誤會了,妾身隻是精通陣法和機關之術,之所以對這地宮中的情況略有所知,皆因看過司馬大人典藏的一份古卷。”
“古卷?”
陳凡想了想,有些不懂了。“在下聽說,這地宮之謎隻有裴家後人才知曉,司馬懿從哪得來的古卷?”
裴思月道:“這妾身就無從知曉了。不過,妾身聽司馬大人說,地宮之謎裴家隻知一半,另一半則掌握在別的家族手中。而那個家族的後人百年前就依附了稷下學院,或許大人的古卷正是從那獲得的吧。”
裴思月沒有明說,但卻暗暗地在引導陳凡。
聽甜心這麽一說,陳凡當即暗自琢磨起來:若其所言不假,那以稷下學院通曉天地的本事,存有關於地宮之謎的古卷,或者說是天書殘卷,那都是很有可能的。
但在他的認知裏,當年司馬懿雖在稷下求學,畢業後卻沒有留校任職,也就是說,司馬懿撐死也隻有S-Lv10的學生等級,而天書殘卷一向隱秘至極,他又是如何得到的呢?
加上離開稷下時,顏回對他所說的那一番話,此時聯想起來,或許並不僅僅是一種教誨,而更像是一種暗示。
想到這,陳凡偷偷摸了下藏在衣袖中的手鐲,暗忖道:莫非這件事的後麵,也牽扯到了稷下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