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相同的婚戒
她的五髒六腑都擰絞了起來,感覺就像被一雙黑手從後麵推進了一個無底洞裏,不停的往下沉,往下沉,往下沉……強烈的落差讓她的四支百胲都被撕裂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迫自己保持鎮定,不讓對方看到她的失落和挫敗。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她是故意這麽問的,其實在心裏,她已經明白安安的目的了。
她就是想讓她看到那枚戒指,來炫耀她的勝利。
安安低垂著頭,把狡獪而陰鷙的表情掩藏了起來,“曉芃,我希望我們能和睦相處,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第三者,我和謹言很早就認識了。”
花曉芃嘲弄一笑。
明明不斷在向她挑釁示威,還好意思跟她說和睦相處,真以為她好欺負嗎?
“安安,我真希望你能像你的名字一樣,一如既往的安靜,可惜你偏偏那麽的不安分,心機深重。你覺得你做這些小動作就能打擊到我嗎?我原本還真想著退出,成全你們,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就算陸謹言對你情深意又怎麽樣呢?他永遠都不可能跟我離婚,跟你結婚。你永遠都隻能呆在黑暗裏,做一隻見不得光的土撥鼠。”
說完,她站起身,朝外麵走去。
安安望著她的背影,漂亮的五官在極度的嫉恨中扭曲了。
就算陸謹言愛她又怎麽樣?她安安在陸謹言心裏的位置也一樣很重要。
她不會這樣輕易認輸的,她們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從咖啡廳出來,花曉芃把車開到了江邊,吹了四個小時的冷風,讓發熱膨脹的頭腦冷卻下來,才回到了家。
其間陸謹言打來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有接。
一打開門,陸謹言就迎了過來,“去哪了?這麽晚才回來?”
“出去逛了逛,找了下靈感,為新設計做準備。”她用著輕描淡寫的語氣敷衍道,一邊說一邊往樓上走。
“吃飯了嗎?”陸謹言跟在後麵問道。
“吃過了,孩子呢?”她聳了聳肩,其實除了一杯咖啡,她肚子裏什麽東西都沒有,但她不想吃,沒有胃口。
“已經睡了,現在都十點多鍾了,能不睡嗎?”陸謹言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想問個清楚,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沐浴之後,她就直接睡了。
陸謹言躺到了她的身旁,從身後抱住了她,把下巴擱在她的肩頭。
她滿心的傷痕,感到無比的疲憊和悲哀,掰開了他的手,“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睡。”
“你不在,我睡不著。”他呢噥了一聲,重新把她摟住了,這一次,不管她怎麽掰,他也不鬆手。
她有點惱火,“我跟你不一樣,你在旁邊我睡不著。”
“那我們做點別的。”他薄唇劃開了邪魅的笑弧。
他知道她想做什麽,柳眉微蹙,“我肚子不舒服,可能吃了不幹淨的東西,就想好好睡一覺。”
他歎了口氣,終於把手鬆開了,“那你睡吧,我就在旁邊陪著你。”他的語氣裏帶了幾分落寞。
她就像一陣風,怎麽都抓不住,總是對他若即若離的。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才能讓她信任他,接受他。
花曉芃閉上了眼睛,把一絲痛楚之色封閉在了眼簾背後。
或許,他們永遠都隻能在原地踏步,沒有辦法真正的以心換心。
因為他要的,她難以成全。
她要的,他也給不了。
許久,她都沒有睡意,一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當她睜開眼睛時,一道璀璨的光芒映入了眼簾。
她一瞬間睡意全無,驚愕的睜開了眼。
無名指上竟然多了一枚戒指!
陸謹言躺在旁邊,嘴角勾起一絲迷人的微笑,“喜歡嗎?”這是他耗費無數個晝夜冥思苦想,專門為她設計出來的。
她張大了眼睛,用的一種無法相信的,不可思議的眼光瞪著這枚戒指。
藍色的鑽石猶如地球一般,還由無數顆金色的碎鑽鑲嵌而成的月牙狀,便如月亮。
它跟昨天安安手上戴的那枚戒指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安安那枚戒指用的是寶石,而這枚戒指用的是鑽石。
如果沒有見過安安的戒指,她一定欣喜若狂,受寵若驚。
但是此刻除了諷刺,還是諷刺。
它璀璨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刺傷了她的心。
自從Finn跟她說了戒指的事之後,她就一直在心裏偷偷的幻想著,他會送給她一枚怎樣的婚戒?
從內心深處,她是開心的,是驚喜的,是盼望的。
然而,現實似乎永遠都是殘酷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見她沒有說話,如此的沉默,臉上沒有一點驚喜的表情,陸謹言的心咯噔了一下,“你不喜歡嗎?”
她笑了起來,笑得嘲弄,笑得悲哀,笑得蒼涼。
這是他第一次送給她戒指,沒想到如此的沒有誠意,如此的敷衍,就像是一記無形的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她的麵頰上,讓她火辣辣的痛。
她把戒指摘了下來,扔到了他的麵前,“你這戒指是批量生產的嗎?”
陸謹言狠狠一震,一抹驚痛猶如悶雷一般,無情的劈打在他的肩頭,讓他忍不住的顫抖了下,“笨女人,你什麽意思?這是我專門為你設計的!”
“專門為我設計的?”她嗬嗬冷笑兩聲,“你敢發誓,你隻做了這一枚?你敢發誓,除了我,你沒有給過其他女人?”
陸謹言俊美的五官扭曲了起來,她的質疑讓他莫名其妙,更心痛萬分,“花曉芃,這是我給你的婚戒,它是獨一無二的,就像你一樣。你要不喜歡,可以扔了,但你不能質疑我!”
他暴怒的起身,衝出了房間,“砰”然一聲關上了門。
他關的很用力,像是在發泄心頭熊熊燃燒的怒火。
整個房間都震動了起來,她感到天旋地轉,仿佛一個泥人般被震碎了,碎成一片一片,再也拚不攏。
她蜷縮成了一團,抱住了頭,眼睛死死地盯著床邊那枚鑽戒。
它似乎正在對她笑,笑的那樣譏諷,仿佛在嘲弄著她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