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地表之下
哪怕是在三維宇宙，星球也絕對不是實心的。或者說，“實心”這種概念也是一種需要參照物的概念。以普通人角度，氣球、海綿和土塊三種物品裏，氣球毫不疑問是空心的，海綿則是有著相對疏鬆的質地，而土塊則是相對致密實心的。可是，如果從微觀的角度來看，即便是質地最為致密的大密度金屬，原子核內依舊是十分空曠的。嗯，原子核隻是占據了原子直徑的上萬分之一的半徑。如果把原子比作是一個足球場，那麽原子核就是足球場中心的一個小小的的彈珠。而在足球場和彈珠之間，那就是空曠的！連原子都如此的空曠，你能說肉眼可見的土塊之類的物質是實心的？
也正是如此空曠的物質組成，讓左哲的空間感知能力能夠穿透泥土層、岩石層甚至是礦石層，朝著星球更深處探索。雖然空間感知能力可以穿透物質，可越是往深處探索，左哲的空間感知就越是模糊。空間感知沿途穿透物質的過程中勢必會遭遇無數原子的阻撓，所以空間感知力度削弱是很正常的事情。從這裏左哲發現，原子對於空間是有著不俗的扭曲作用的。也即是說，普通的星球當然可以用空間感知穿透，可若是遇到了太陽，左哲的空間感知在遭遇太陽的核心的時候就會因為超高壓導致的巨大密度而被阻斷下來。至於空間感知遭遇了密度超級巨大的白矮星、中子星乃至是乃至是黑洞，那妥妥的是會被攔阻住的。
伴隨著空間感知的不斷深入，左哲的空間感知就像是一一道道深深刺入星球內部的細線，越是深入，也就越發的艱難。而且，左哲的空間感知是通過判斷空間的空間波動來判斷彼此位置的。也正是如此，麵對空間波動非常強烈的對象，左哲會有著非常明顯的感知。然而，如果隻是在三維宇宙之中，沒有幾乎沒有空間波動的地方呢？在這樣的地方，空間感知的距離雖然非常遙遠，可感知裏卻隻有一片昏暗而已。如果在沒有強烈空間波動的地方，左哲連身邊不遠處的空間也隻能感受到模模糊糊的大概線條而已。
“看起來必須每隔一段距離就放置一枚空間戒指，作為幹擾空間波動的源頭。如若不然，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感知範圍有多遠。”想明白了這一點，左哲就想著收回自己的空間感知。畢竟，在這等沒有明確參照物的地方，即便感知的距離再遠也沒用。
隻是，就在左哲想要收回感知的時候，在其中一個方向的感知上，左哲卻意外的感受到了清清楚楚的空間波動！隻是，出乎左哲預料的是，這個散發著清晰空間波動的區域，其空間波動卻隻是向外散發了很短的一段距離就快速的衰減直到消失！也正是如此，左哲才幾乎沒有注意到這種非常明顯的空間波動！
“看起來地下有什麽古怪的東西！”心頭大振，左哲猛地察覺到了一個之前被自己忽略的問題。如果不是有某種必然的聯係，無限穿梭係統的隨機避難為什麽偏偏將左哲傳送到王炸星這顆鳥不拉屎的蠻荒星球？畢竟，銀河係的行星足有上萬億顆，為什麽偏偏就選中了王炸星呢？即便隨機避難，左哲最大的可能也是瞬移出現在茫茫的外太空中吧？
所以，如果不是左哲的運氣好到爆炸，那就隻能說明這裏麵有著某種必然的聯係！
之前的時候，左哲因為急於離開王炸星這顆空氣中沒有氧氣，連白天都沒有的行星，下意識的忽略了這個問題。而在解除了生存危機後，在重新返回王炸星後，左哲終於陰差陽錯的發現了這裏麵可能的問題。
空間感知全麵的朝著空間波動的方向探查，左哲試圖將空間感知滲透進散發著空間波動的物體內部。隻可惜，因為不知道彼此之間的距離有多遠，左哲並不清楚散發空間波動的物體到底有多大。好在左哲已經牢牢的記下了這個散發空間波動的準確方向，下一次就能輕易捕捉到具體的方向。
暫且收回了空間感知，左哲明顯的感受到了發自靈魂的疲憊。這種疲憊不同於身體和精神上的疲憊，具體來形容的話，那就像是光著膀子杵在凜冽的寒風之中，感覺就要被寒風吹透骨頭，被吹走身上的最後一絲熱量和活力一般。當然，左哲感受到的疲憊還沒有達到那麽淒慘的地步，充其量隻是有些疲憊而沒有陷入徹底的疲憊之中。而在左哲停止使用空間感知後，這種疲憊感正在削弱著。
“看起來放風箏有風險，得抓緊時間把修為提升到天人境合一級才行。”仔細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左哲最終得出了這樣的結論。所謂的“放風箏”，說的就是左哲如今所處的天人境天人級的修為。天人境的天人級修為上，左哲的靈魂與軀體之間，隻是有著一根類似風箏線的關聯。要想加強靈魂與軀體之間的聯係，擺脫眼下的尷尬處境，那就要提升修為達到天人境合一級。隻是，天人境合一級乃是聖人境的前置修為，是需要站位的。即便是之前晉升聖人境時像是保持中立姿態的心鬼，也在保持中立之前遭受了黑霧領域的侵襲。而左哲呢，雖然很想將實力突破到天人境的合一級，卻更想提前了解這裏麵的原理和禁忌。
稍稍的恢複之後，左哲從山頭上的洞穴裏走了出來。在沒有白天的王炸星，天空從來都充滿了漫天的星辰。漫天星辰之中，唯一能看出不同的，是夜空中是否有一輪還不如月亮明亮的恒星。如果有的話，那自己所處的方向正是麵朝中心恒星的方向。
就在左哲仰望星空，感慨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的時候，王炸星的外太空，負責監控王炸星的一顆人造衛星已經發現了從地下冒出來的左哲，向遠方正在地下挖洞的施工隊發出了警報！
“發現未知人類！”
之所以會說是未知人類，當然是因為左哲身上穿著緊身鎧甲，頭上戴著遮擋住麵容的呼吸麵罩！在零下六十攝氏度的超低溫中，左哲甚至連眼睛都用護目鏡給遮擋了起來。
“我就知道這顆星球肯定還有人！”距離左哲數百公裏外的某處深穀之中，正借助喀斯特熔岩洞穴向地下深處鑽動的凱文立即停下了手裏的工作。
“怎麽不往下挖了？”一個被凱文召喚而來的星際冒險者問道。之前，是凱文發布了一條視頻，用這條可能存在寶藏的視頻，把分散在各處的星際冒險者給集中到了王炸星。雖然凱文也拿不出王炸星存在寶藏的證據，可王炸星畢竟比其他星球更有可能發現寶藏。所以，這群人就分散到了王炸星的各處，沿著各處的地下洞穴向地表更深處探索。按照常理，通常意義上的寶藏都是有向外延伸的通道的。而為了方便起見，大部分埋藏寶藏的家夥，都不會自己費時費力的挖掘新的地下通道，而是借助星球上本來就有的地下通道。所以，喀斯特熔岩洞穴、大裂穀之類通向地表深處的自然地貌就變成了埋藏寶藏者的首選地貌。隻是，因為在此之前就已經有星際冒險者來王炸星探索過了。所以地下熔岩洞穴裏出現的人類痕跡，並不能確定是地下存在寶藏的證據。
相比於自己悶頭往下鑽，凱文更加相信之前那票神神秘秘的冒險者。自始至終，凱文都沒有發現除小美的飛船外的其他飛船離開這座行星係！即便有可能是因為凱文沒有發現對方，但左哲四人搭乘小美所在飛船離開的事情，卻依舊透露著十分的詭異。在凱文看來，左哲四人隻是這一批冒險者中的一部分人，還有另外一部分人藏在地表之下沒有出現。至於左哲四人為什麽會乘坐小美的飛船離開，那根本就是類似“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王二不曾偷”之類掩耳盜鈴的拙劣把戲！
而現在，終於讓凱文發現了這夥人的蹤跡！雖然對方出現的洞穴很是詭異，在此之前凱文就已經進去檢查過了，根本就隻是個淺淺的洞穴而已。然而，事情越是詭異，就越說明這裏麵有問題！好在王炸星所在的行星係已經被己方的星際飛船把持了製空權，即便對方的飛船隱藏位置再隱匿，也休想在短時間內奪回星球的製空權！
“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立即放下武器投降！”就在左哲仰頭看天，不住感慨的時候，四麵八方的黑暗中突然響起了十分不友好的嗬斥聲音！伴隨著這些聲音，是一架架裝載著武器的飛行器！不止如此，在左哲主動開啟空間感知後，左哲還感受到了來自頭頂上方非常遙遠處的空間波動！如果左哲沒有猜錯的話，那是外太空的星際飛船！
“該死，我被包圍了！”一想到自己身上那麽多大容量空間戒指有可能被搶奪，左哲幾乎立即激發了施法道具上主動開啟的靈力護盾。而就在開啟靈力護盾的下一刻，左哲再次開啟了施法道具上的土遁術，身形快速的朝著地表之下隱沒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