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心魔
這是一個與認知相悖的結論。在靈力大陸，神人境修士實力遠遠強過聖人境的修士。在眾神殿堂，統治者們也以神靈自居。至於地球的古代傳說之中，神靈更是淩駕於聖人之上的存在。
然而，超級計算機卻通過種種預設的條件，推演出了這樣的結論。雖說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可在基本條件都沒有錯誤的前提下，超級計算機是不可能犯下原則性錯誤的。那麽，事情的關鍵來到了太極圖上。如果太極圖隻是人們臆想出來的，沒有足夠的可信度，那超級計算機的推演結果自然是錯誤的。可是，對於太極圖這張神奇玄妙的圖，左哲卻不相信它是錯的，至少是不願意相信太極圖是錯的。
假設聖人不比神靈差，那麽聖人掌控的領域也不該比神靈掌控的法則弱。可實際上，領域的確比法則弱很多。包括左哲如今掌控的領域力量，都是從法則這種基礎的力量上衍生出來的。相較於領域，這種由靈魂吸收後變化而成的力量，法則明顯更加貼近事物的本質。
也正是法則的這種特點，才讓神靈也不得不凝聚神格，來間接的控製法則。如果不通過神格直接控製法則，神靈也隻能控製少量的法則。這一點從宇神的表現上就看得出來。
從這一點上說，如果不借助“神格”，神靈的力量並不比聖人境萬聖級的修士強多少。也正是如此，宇神才能夠當初號稱“弑神”的弑神號航母的艦長拖入近乎同歸於盡的境地。
如果把“神格”比作是遙控器，法則比作是核武器，那神靈本身並不需要太強的力量，就可以控製核武器發動攻擊。之所以神靈在外人看起來強大無比，則是因為神靈隨時隨地都帶著“核武器”和“控製器”。如果把“核武器”的“控製器”交給聖人來使用呢？
這些事情聽上去與左哲很是遙遠，左哲如今的修為也僅僅隻有聖人境的入聖級，還需要跨入聖人級和萬聖級，才能觸摸到神人境的門檻。
然而，說起了聖人境的實力分級，左哲就立即感受到了仿佛盡在眼前的危機。靈力大陸的修士實力提升，是按照凡人境、天人境、聖人境、神人境和無人境這樣的順序展開的。也就是說，到了聖人境，如果左哲不認為聖人比神靈差的話，靈力大陸的修為劃分就對左哲沒有絕對的指導意義了。
如果左哲依舊按照靈力大陸的修煉體係修煉，就隻能按照靈力大陸的力量體係來走。可是，左哲卻是一個有著獨立陣營的聖人，還是一個通過無限穿梭係統可以控製一部分法則力量的聖人。話說回來，在左哲進階聖人境後無限穿梭係統就將本源之地對左哲開放了。這裏麵的意思已經再清晰不過了，無限穿梭係統希望左哲建立自己的陣營，不依附於任何一方的陣營。
也就是說，無限穿梭係統本身是有獨立意識甚至是自我意識的，一直在引導著左哲朝著某個方向進步。如果左哲在這個過程中無法達到係統的預期，係統就會削弱對宿主的指引，甚至是將宿主往死路上領。而一旦宿主死掉了，無限穿梭係統就會尋找下一位宿主。而這個下一任的宿主，很有可能就是殺死左哲的人。實際上，左哲就是這麽得到無限穿梭係統的。
從某種意義上說，無限穿梭係統就像是神靈的神格，至少起到了神格的作用，讓左哲能夠以聖人的實力掌控本源之地裏的法則。不過，無限穿梭係統卻並非單純的神格，就像是本源之地裏的法則也不是普通的法則。從左哲到現在的表現來看，左哲過往的行為一直都符合無限穿梭係統的要求。所以，左哲一路上都是順風順水，堪稱逢凶化吉。但是，如果有哪一天，左哲與無限穿梭係統產生了分歧，甚至是背道而馳呢？
左哲之所以會有這樣的顧慮，是因為無限穿梭係統的指引方向，也隱含著領域不如法則的暗示。雖然無限穿梭係統並沒有采用說教的方式讓左哲按照它設定的方向前進，可左哲卻明顯的感受到了無限穿梭係統的意圖。
一旦失去了無限穿梭係統的助益，甚至遭遇了無限穿梭係統的背後捅刀行為，左哲的下場不問可知。至於無限穿梭係統之前有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有可能有過，也有可能沒有過，左哲並不知道。
理念產生分歧的一刻，即便左哲並沒有做出實質的行為，可彼此間卻已經產生了分歧和分道揚鑣的趨勢。即便彼此的道路都是一致的，左哲也不再希望在力量方麵通過“無限穿梭係統”來掌控力量。從某種意義上講，借助係統的力量掌控力量，就像是利用手中的權力掌控力量一樣，掌控的力量都不是純粹屬於自己的，是有可能因為一些並非自身的問題而失去力量的。左哲對於權勢沒有多少追求，但左哲對於力量的追求卻已經變得無比強烈。就像是置身於龍卷風的風眼之中，如果不能掌控足夠強大的力量，掌控住龍卷風的走向。一旦因為龍卷風超出掌控的異動而脫離了相對平靜的風眼，迎接自己的就是強烈無比的颶風！
用一句虛偽的話來說，是左哲處在這個位置上，為了自保也必須保持著足夠強大的力量和控製力。而用一句直抵本心的話，那就是左哲對力量的追求永無盡頭！
似乎僅僅因為一副意味不明的太極圖，而做出如此重大的轉變有些太過草率而不理智。可實際上，早在左哲獲得無限穿梭係統的一刻，左哲的心底裏就萌發出了這樣的隱憂。這種隱憂之所以會在這一刻爆發，並不是一張太極圖，而是因為左哲對力量的控製欲。
事情漸漸變得複雜了起來，已經超出了左哲對世界的了解範疇。在這個從入聖級到聖人級的瓶頸關卡處，左哲似乎走到了十字路口上，選擇不同的方向會迎來不同的結果。
“如果不依靠靈力大陸修士的力量體係，我將按照怎樣的實力體係修煉？”
長時間的苦思冥想卻無法獲得讓人信服的答案。暫時停止了讓腦袋發脹的思考，左哲找到了含羞帶怯的米粒，與米粒一同走進了一間隔音效果良好的房間。
是的，左哲已經與米粒走到了一起，在過去的半年時間裏已經如此“交流”了好多次了。雖然米粒的樣貌以星河帝國的審美標準來說並不漂亮，甚至有些醜。可勝在跟左哲相配，於是水到渠成的走到了一起。呃，左哲的長相以星河帝國的審美標準來說也有些醜。
經過了若幹次的努力，米粒終於懷上了左哲的孩子。與米粒的直接感受不同，左哲則是可以通過領域力量直接“看到”米粒腹中正在成長的胚胎。
“看著”米粒腹中還沒有長成嬰兒的胚胎，左哲從中感受到了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量，一股名為“新生”的力量。也正是依靠這種力量，壽命不到百歲的地球人類，才能從古代將生命之火傳播到了現代，並且一直傳播下去。如果沒有強大的外力幹擾，地球人類文明甚至能夠傳播到宇宙毀滅的那一刻。
在奇跡之地的龍組星生孩子其實是有隱患的。就像是那些沒有靈魂的原始人一樣，左哲也不清楚自己的孩子是否會如原始人一般的沒有靈魂。如果兩個擁有靈魂的人都無法生出有靈魂的孩子，那隻能說明奇跡之地的影響力太過強大。可問題是，奇跡之地並不能切斷軀體與靈魂之間的聯絡。從這一點上說，奇跡之地擁有的力量又不如靈魂的力量。
看著趴在自己身上陷入沉睡的米粒，左哲感受到了肩膀上壓力的增加。之所以要跟米粒結為夫妻，一方麵是相關方麵的生理需求，另一方麵則是左哲想要扭轉自己心裏的思想。雖然左哲一直以來都沒有將本源之地裏從會員處獲得的靈魂吸收，可這些靈魂力量依舊對左哲的靈魂產生了影響。有的時候，左哲會不由自主的感覺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存在，是可以輕易奴役下屬的存在。即便左哲不認為自己想要變成神靈，左哲也明顯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態變化。這是一種非常奇特，或許也有些別扭的感覺，一方麵左哲不願意成為高人一等的存在，另一方麵又在追求至高的力量。而這種至高的力量，則在影響左哲的思想，讓左哲下意識的認為自己高人一等。
所以，左哲做出了一個決斷，一個讓左哲疑慮重重的決斷。如果到了不得不做出抉擇的時刻，左哲想要將無限穿梭係統交給自己的孩子。這樣固然會讓自己失去大部分的力量，卻能夠讓自己擺脫外物的幹擾。
思維紛亂而錯雜，甚至都失去了邏輯性，左哲越發的感覺到了力不從心的感覺，有種如鯁在喉卻又不吐不快的感覺。
“左哲，看樣子你的狀態不太好啊！”突兀聲音在左哲的耳畔響起，驚擾到了胡思亂想中的左哲。
“你是，宇神？”左哲驚疑不定的四處打量著，試圖找出對方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