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解風情的容世子
把他們二人安置在客棧裏,薑酒便回去了,賣身契在她手裏,她也不怕他們跑了。
回到蘇府時,天色已經快亮了,薑酒再次翻牆進去,剛跳下來,身後便傳來了一道幽怨的聲音。
“你去哪兒了?”
薑酒被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揮拳過去,直接砸中了蘇辰的臉。
蘇辰悶哼一聲,大概是沒想到,他在這裏幫薑酒守了半夜,迎接自己的會是重重一拳。
借著暗淡的光看清麵前的人時,薑酒張了張嘴,怪不好意思的。
“原來是大哥啊,你不睡覺在這做什麽呢?賞月?”
蘇辰捂著自己的臉頰,咬牙切齒,“你說呢?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去哪裏了?”
薑酒臉不紅心不跳,“哦,就隨便出去逛了逛。”
蘇辰今晚睡不著,原本打算散個步,誰知道那麽剛好就瞧見了薑酒偷偷摸摸地跑出去,別問他為什麽知道那團黑影是薑酒,這蘇府內,膽子這麽大的也隻有她了。
薑酒跑得太快,他想叫住她都來不及,眼睜睜地看著她就跟鬼影一樣一下子就竄沒了,蘇辰又怕她被蘇府內的人瞧見,不得不守在這邊幫她把風。她倒好,一回來就賞了他一拳頭。
薑酒輕咳一聲,假裝沒看見,“那什麽,大哥,我回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讓陛下道歉,這是不可能的。
蘇辰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天都亮了,我還睡什麽覺?”
不過,他到底也沒有追問她到底去哪裏了。
折騰了一夜,回到鬆風苑後,薑酒倒頭就睡,才睡了一個多時辰,就被紫蘇叫醒了。
紫蘇端著熱水戰戰兢兢地走進來,不敢看薑酒那張陰沉如墨的臉。
蘇月大概是跟她杠上了,一大早就去了國子監,薑酒站在大將軍府門前,睡眼惺忪,懶懶地打了個嗬欠,好巧不巧地被經過的容肆瞧見。
薑酒頓時一激靈,搓了搓臉,揚起了甜甜的笑,直接往馬車前一攔,笑眯眯道:“容夫子,好巧哦,又碰麵了。”
容肆看她那架勢,估計又打算蹭車了。
容肆不開口,顧寧也攔不住,就這麽任由薑酒爬上了馬車。
今日薑酒精神不濟,也沒了逗弄容肆的心思,一坐上馬車,便靠著車廂昏昏欲睡。
容肆微微蹙眉,但翻書的動作還是稍微放輕了一些。
也不知是薑酒的存在感太強,還是手中的書太過枯燥,好半會兒了,容肆愣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耳畔盡是薑酒清淺的呼吸,車廂內彌漫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梨花香味。
容肆忍不住抬眼,看著她安寧的側臉。
她似乎格外喜愛紅衣,今日穿著一身湘妃色的長裙,外罩白色繡雲鶴鬥篷,頸間一圈絨毛,輕輕掃著她的臉頰。她並非是那種傾城傾國的絕色之顏,五分美貌,五分氣質,成就了十分的薑酒。
黛眉細長,睫毛卷翹,瓊鼻小巧,朱唇誘人,臉頰微微泛著紅暈,看著可口非常。女皇陛下不鬧騰的時候,那張臉還挺有欺騙性的。
容肆看著看著,不由得漸漸入迷,像是透過她那張臉,看著另外一張在他夢裏輾轉千回的容顏。
“籲!”
馬車忽然停下,車廂晃動了一下,薑酒整個人直接朝下麵栽下去,幸虧容肆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卻也導致薑酒栽倒在他懷裏。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鼻間盡是好聞的冷鬆香味,抬頭便撞入了那雙深邃幽冷的眸子,還沒反應過來呢,薑酒就被容肆一把推開,腦袋磕在了車廂壁上,疼得她皺起了眉頭。
容肆張了張嘴,似乎是想道歉,但是想起剛才的失態,又覺得有些羞惱,隻好把氣全都撒在顧寧身上。
“怎麽回事?”
顧寧在外麵道:“世子,是永樂候嫡女在前麵攔路。”
昨夜容厲與他提起過阮漪這個名字,容肆倒是有些印象。
掀開車簾,便看見了阮漪攜侍女站在外麵,見他掀開簾子,清秀的臉上明顯露出了幾分欣喜。
“容世子。”阮漪衝著他福禮,輕聲細語說道:“實在抱歉,無意冒犯世子。隻是我們的馬車忽然壞了,這裏離國子監還有一段距離,我擔心會遲到,能不能麻煩容世子送我一程?”
阮漪說得情真意切,眼裏幾分愛慕幾分隱忍幾分欲訴還休,若是換作尋常男子,怕是早就受不住了。
隻可惜,容肆這個二十多年的老光棍,壓根就不解風情。
正欲拒絕,他突然被身旁的人推開,薑酒那張笑意盈盈的臉出現在阮漪麵前,成功讓阮漪白了臉。
“原來是阮小姐啊,真是不好意思,這馬車內坐不下了,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吧,所以阮小姐你,還是走著過去吧。”
阮漪氣得渾身發抖,又是薑酒!這個女人怎麽這麽陰魂不散!
說著,薑酒便甩下了車簾,直接吩咐顧寧駕車。
顧寧沉默片刻,沒有等到容肆的命令,想來也是默認了,這才坐上了馬車,繼續趕路。
阮漪眼睜睜地看著那輛馬車離開,一臉憤怒扭曲。
車廂內,被攪了清夢還碰上情敵的女皇陛下,很是不高興。
容肆瞥了她一眼,能明顯感受到她渾身的氣壓有些低,以為她是剛才磕疼了,輕咳一聲,道了一句:“抱歉,方才……弄疼你了。”
薑酒的鬱氣因為他這句話,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看著容肆那微微泛紅的臉,頓時覺得有趣極了。
她憋著笑,故作委屈道:“嗯,可疼了,估計都長包了。”
容肆有些慌了,目光時不時地看向她的腦袋,眼裏帶著幾分擔憂。
薑酒順勢靠過去,直接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腦袋上,舒服地蹭了蹭,很不要臉道:“容夫子幫我摸摸,摸摸就好了。”
容肆的身軀一僵,差點把薑酒踹了出去。
少女柔軟的身軀幾乎倚靠在他身上,那股清甜的梨花香因為她的靠近而更加濃鬱,令他的呼吸都亂了幾分。
掌下是她柔軟的發絲,青絲纏繞著修長白皙的手指,竟生出了一種詭異的繾綣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