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要不你再親一下
“嘎?”
那短短的一句話,打斷了薑酒的長篇大論,也澆滅了她心頭燃燒的熊熊烈火。
漂亮的臉蛋上一片茫然,此時她就像是一隻亂竄的鳥兒撞上了大樹,又暈暈乎乎地墜入懸崖。
心好像被高高提起,耳畔縈繞著他的話,頻率高到自己都懷疑,那句話是真的,還是隻是自己的幻覺。
容肆看著她這副呆呆愣愣的樣子,忍不住抿唇一笑,伸出去的手頓了一下,還是落在她的頭頂,深邃明亮的眼眸中帶著幾分寵溺,聲音低沉悅耳。
“聽明白了吧?我不喜歡阮漪,我喜歡你……”
薑酒倒吸一口冷氣,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臉頰一下,疼得她眉頭都擰成了一團。
“好疼。”薑酒喃喃道:“不是在做夢……”
下一秒,她突然把容肆撲倒,在容肆驚詫的目光下,狠狠地咬了他的唇。
外麵傳來了小販走卒的叫賣聲,來往吆喝,高昂而朝氣。幾個孩童從馬車旁跑過,留下了一串串笑聲。風拂過街道旁的林木,樹葉沙沙,仿佛夏日的風鈴,悠然而綿長。
所有的聲音在一瞬間湧來,又在一瞬間消退,感官消退,唯有唇上火熱的觸感,席卷全身,像是被點燃了一樣,白皙的皮膚泛著一層粉色。
“蘇九……”
原本低沉的嗓音,因為這個吻,添了幾分莫名的情愫。
他喚著她的名字,明明應該是惱的,可是撞入她那雙含笑的眸子中,便隻剩下了無可奈何。
薑酒像是得了糖果的小孩,找到了寶物的乞丐,興奮得渾身都微微打顫。
“肆肆,我剛才沒有聽錯吧?”
“你說你喜歡我,對不對?”
“說了可就說了,不許再反悔了,不然我就咬死你!”
她凶惡霸道地逼他認下來,像是怕那隻是她的臆想,或者隻是他的口誤。
說著最凶的話,卻揣著不安的心。
容肆輕歎一聲,像是認了一樣,嘟囔了一句,“我又沒有說要反悔。”
薑酒差點就蹦起來了,幸好容肆拉住了她,才保住了她的腦袋跟他的馬車。
看著她臉上的笑意,容肆也忍不住勾唇微笑,一種名為雀躍的東西逐漸漫上心頭,撐滿了他的胸腔,眼裏嘴角,盡是掩不住的歡喜甜蜜。
然而下一秒,薑酒的臉色卻驟然一變。
“不對!”她抓著他的衣領,目光凶狠地盯著他脖子上的痕跡,“別轉移話題,你還沒說,這到底是誰幹的?”
容肆:“……”
他抓住了她的手,指尖的溫涼莫名地就安撫住了焦躁的薑酒,下一秒,她眼睜睜看著他俯身,輕輕吻了吻她的手指,大概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耳尖紅得能滴血。
“現在,想起來了嗎?”
薑酒咽了咽口水,張口就道:“沒,要不然,你再親一下?”
容肆嘴角微抽,伸手彈了她的腦袋一下,木然道:“自己想。”
薑酒眨了眨眼,猛然想到了昨晚那個“春夢”,像是迷霧散開,所有的記憶一下子清晰了起來,薑酒驚訝道:“昨晚那個夢是真的?”
容肆紅著臉偏過頭去,沒有應話。
昨晚會出現那種情況,他是始料未及的。原本隻是擔心薑酒,最後卻不知道為什麽演變成那個樣子,若非他自製力驚人,會發生什麽事,容肆自己都不敢想。
見他的反應,薑酒愈發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如果昨晚不是做夢,而是真實發生的,那容肆脖子上的痕跡……
薑酒忽然就有些囧。
剛才她幹了什麽?
一個是尷尬,一個是害羞,兩個人鬧了一番,就這樣安靜了下來,一路到國子監,薑酒純粹是覺得沒臉見人,一溜煙就跑了。
容肆盯著她的背影,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心裏脹脹的,卻又空落落的。
坦白了心意,但是容肆卻沒有半點安心。他跟薑酒之間,橫著一道無形的橫溝,她隔著重重迷霧朝他伸出手,他在這頭,猶猶豫豫要不要伸手,最後還是握住了她的手。
不知前麵是沼澤,還是懸崖,一切都未明,她也沒有向前一步的打算。
容肆伸手捏了捏眉心,一向運籌帷幄的容世子,此時卻有些茫然無措。
“世子。”顧寧低聲道:“可要去燃止公子那裏?”
放下手,容肆恢複一臉冷漠,放下車簾,“走。”
薑酒一進國子監,迎麵就跟賀蓁然撞了滿懷,賀蓁然手裏的半袋子小籠包都掉了,薑酒眼疾手快地接住,順手就拿了一個塞進自己嘴裏。
這可把賀蓁然氣壞了。
“蘇九,你幹什麽?把包子還給我!”
薑酒丟給她,嫌棄道:“吃你一個包子,這麽小氣!”
賀蓁然氣得跺腳,“你是餓死鬼嗎?連包子都要搶。”
薑酒摸了摸肚子,“早上出門急,沒吃早飯。”
反倒是賀蓁然愣住了,扭扭捏捏地,把半袋子小籠子塞她手裏。
“餓不死你!”
說罷,賀蓁然扭頭就跑,薑酒拎著小籠子,一臉懵逼。
“搞什麽?”
陛下也不嫌棄包子冷了,一口一個,一邊想著容肆的事,一邊嘀咕著這是哪家的包子,味道還不錯。
“阿酒!”身後傳來一道清越的聲音,薑酒回過頭,便看見邵野朝她小跑而來。
少年穿著一身淡青色的衣衫,俊朗的麵容掛著盈盈淺笑,猶如五月初升的朝陽,明媚而燦爛。一雙眸子好似北辰星一樣耀眼,揉碎了一池春水,將你的身影納入其中。
他手中還提著一袋早點,也不知什麽時候起,他習慣每日繞很遠的路去買薑酒喜歡吃的桂花糯米糕,順帶買幾分小吃,全都進了薑酒的肚子。
看著她手裏的包子,邵野蹙眉,把那油紙袋抽走,把自己買的還熱乎的早點給她。
“你早上沒吃飯嗎?這包子都冷了,不能吃了。”
薑酒看著邵野把那小半袋包子丟了,頓時有些心疼。
她早上本來打算在路上隨便買個大餅對付一下的,跟容肆鬧了一場就給忘了,等她反應過來,人都到國子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