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一位病人

  送走了佳音以後，陳強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是很早了，但是也不算晚，他覺得應該在繼續呆一會，但是那邊的茶已經冷了，他又換了一泡茶，然後點了一支雪茄。


  不過巧了的是，往日他的醫館是根本就沒有人登門的，但是今天就在他剛剛點上雪茄以後，又有一個人進門了，而且陳強抬眼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病人。


  是一個老人，一個衣衫襤褸，風燭殘年的老人，陳強忙起身，把老人扶了進來，道：“老人家，您是來看病的對嗎？”


  老人點點頭，顯得很拘束，道：“是啊，我是來看病的，其實我不想進來的，但是剛剛有個姑娘說你這裏醫治的很好，我就想過來看看。”陳強笑了，他當然知道，那個姑娘指的是誰了，他道：“老人家，我們這裏就是醫館，或者說是醫院，您要先喝一點茶嗎？”


  老人搖搖頭，起身了，陳強一怔，問道：“老人家您這要是幹什麽？”


  老人道：“你這裏要是醫院的話，我就走了，我沒有錢的，去不起醫院，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小夥子。”


  陳強又是一怔，不過隨即笑了擋住老人的去路，道：“老人家，我就是這麽解釋一些，我這裏很便宜的，不像那些大醫院那樣很貴，貴的要死。”


  老人好想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道：“真的嗎？你這裏真的不貴嗎？”


  陳強點點頭，道：“當然了，您老先坐下，我是不會騙您的，我去弄一些茶來，您老喜歡什麽茶啊？”老人再次坐下了，他道：“不要茶的，不要茶的，我……那個東西讓肚子裏麵的油水變少了，我本來就沒有多少吃的。”


  陳強一聽，不由得心中一動，隨即端了一杯蜂蜜水來，道：“老人家，則是蜂蜜水，您喝一點；不知道放不方便問一下，您老是……”


  老人喝了幾口水，很滿足的樣子，道：“我不過就是那邊廢品站的一個老頭而已；我沒有多少錢的。”


  陳強點點頭，道：“這個沒關係的，不過聽您老剛剛說話，是不是還沒有吃飯啊？我這裏有些點心，您先吃一點嗎？”


  老人一怔，他道：“醫院還管吃飯嗎？”陳強笑了，笑的有些無奈，他的眼中其實看到這個老者的時候就基本上已經確定了老人的身份，他其實不是一個什麽好人，但是我這不表示他不是一個沒有憐憫心的人，而且憐憫心的表現也是不同的。


  並非一定要是盛氣淩人，也不一定非要以高姿態區如何如何，就像陳強現在這樣，其實才是最好的一種表現，陳強道：“老人家，我們這不是醫院的，是醫館，這麽說吧，您就把我當成一個以前的江湖郎中，好嗎？”老人笑了，道：“我明白了，雖然還不是很懂，但是我覺得我好想明白了。”


  陳強這一邊已經拿出了點心，放在老人麵前，而且又為他準備了一些蜂蜜水，道：“老人家，您先出一點東西，然後咱們聊一聊，望聞問切嗎，先從聊天開始您覺得好嗎？”


  老人笑了，他拿起一塊點心，大口的吃了起來。


  不過很奇怪的是，老人雖然是這樣造型，但是他吃多起東西來，倒不是那樣的風卷殘雲，反而很有一種禮節性在其中，陳強看在眼裏很是奇怪，但是卻沒有說出來。


  “喝點水吧。”老人笑笑。


  陳強道：“老先生，請問您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老人一麵吃，一麵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自己好像身體裏麵很多地方都不舒服的，可是具體在什麽地方我不知道。小夥子，你真是稻香村的點心吧？”


  陳強一怔，隨即點點頭。


  老人歎了口氣，看著手中的豌豆酥，道：“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吃過這樣的點心了……哎！”


  陳強心中又是一動，他道：“這個沒關係的，我這裏還有很多，要是您喜歡吃的話，等一下看過了，您拿走一點也是好的；反正我這裏一個人也吃不完的。”老人搖搖頭，道：“夠了，我隻要這麽三塊就夠了。”


  陳強一笑，並沒有堅持，他道：“老人家，你就是覺得自己的身體裏麵，不太舒服是嗎？”


  老人點頭，他又道：“是髒器嗎？還是什麽地方？”老人道：“這些我都不知道，但是我感覺得到，是我的身體好像發生了什麽變化；小夥子謝謝你了。”


  老人已經吃完了，他的氣色也好了不少，陳強心中有些不舒服了。


  這個時候，老人或許是精神緩解過來了吧，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道：“冰島普洱！小夥子，會享受啊。”


  陳強更為驚訝，其實說起來，冰島普洱島不能算是多麽金貴的茶，但是能夠一聞到就說出名字的，著實不多，對於佳音來說他並不奇怪，畢竟人家也是吃過見過的，可是眼前的這個老者竟然也能夠如此，這就不得不讓他提起一份疑惑了。


  老人看了看陳強的樣子，道：“小夥子，你也不用奇怪，我老頭子雖然現在就是一個收廢品的，但是以前……算了不說了還是謝謝你的點心了。”


  陳強一笑，而後道：“老人家，那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老人點頭，陳強就在這裏開始給啦老人把脈了；老人一看，道：“你是中醫？”


  陳強隻能含糊答應，他總不能說自己是魂醫吧？老人眼中滿是讚許的，道：“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現在學習中意的真的不多了。好好好！”


  老人連說了三個好字，陳強的心裏麵不有的更多出了幾分疑惑，但是一切的疑惑他都不會說出來的，隨即陳強開始給老爺子診起脈來，陳強的手搭在老人脈搏上的時候，其實他就已經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老人的脈搏很虛弱，而且十分的不穩定，這一定是心髒的問題，而且還有特殊的一些脈流的變化。


  陳強麵色一動，道：“老爺子，您老的心髒是不是很不好？”


  老人嗯了一聲，陳強接著道：“總是氣悶，而且胸中有時候會覺得有灼燒的感覺，下腹有時候會有麻木的痛楚，同時伴隨著後腰上的不適，比如酸麻，還有寒冷的那種刺痛，對嗎？”老人眼睛裏麵似乎是放出了一種光芒一樣，道：“小夥子，你的醫術很高深啊！”


  陳強一笑，道：“就是幹這個的，自然要精湛一點了。”


  老爺子沒有說話，隻是呢了一聲，隨即陳強繼續開始診脈，而就在這時候，他突然地看到了老人的雙腿有些顫抖，他道：“老爺子，您的腿是不是也有不舒服？”老人點點頭，陳強記在心裏。


  隨即繼續開始診脈；“老爺子，您的下腹部有沒有一種就好像是結石一樣的感覺，脹痛，但是還伴一種不通暢的氣息的感覺？”


  “這個情況也是有的，但是不明顯。”老人道；陳強點頭，又道：“換一隻手。”


  老人換了一隻手，陳強把脈，道：“老爺子，您的嗓子，有沒有感覺總是有東西，但是不知道是什麽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老人嗯了一聲，道：“沒錯，這個感覺很明顯，而且經常會出現，有些時候吃的東西多了少了或者是這麽樣了，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陳強鬆開老人的脈搏道：“基本上我都知道了；濕氣不通，培元不散，內火盛，腎水虛弱，積勞成疾，而且心髒不好，老爺子，您這個問題挺嚴重的啊。”老人一聽麵色不由得變了變，道：“很嚴重嗎？”


  陳強沉吟了片刻，道：“老爺子我不想騙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嚴重，說實話，鑰匙放在大醫院，或許已經全您放棄治療了，他們是不願意承擔風險的。”


  老人的麵色一下子就黯然下來，他道：“看來我還真是老了……”


  陳強歎息一聲，道：“等一下再說，我先看看你您老人家的腿。”說著，他卷起了老人褲子，這不看還好，一看陳強的心中不免一緊，實在是太過於慘然了，老者的腿一緊不自然的彎曲了，而且上麵滿是彎彎曲曲的血管，深藍色的。


  用地球上的醫療用語來說，那就是嚴重的靜脈曲張。而且不僅如此，老人的膝蓋上呈現了一種不自然的青色，不過不是外力擊打出現的，應該是內部導致的。


  陳強放下了老人的褲腿，道：“老爺子，看來您老人家吃了很多苦啊。”


  老人搖搖頭，更加悵然的笑了，道：“這也是自己做的孽啊，孩子，你說一句心裏話，我這還有治療的必要了嗎？”


  陳強歎了一口氣，道：“說實話，要是正常來說，是不需要治療的了……”老人哦了一聲，隨即不再說話了。


  兩個人之間陷入了沉默，片刻以後，老人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今天謝謝你了小夥子，你的問診是多少錢？”


  說著，老人開始掏錢，但是陳強卻是搖了搖頭，道：“老爺子，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老人一怔。


  陳強道：“我是說，放在一般的時候，是不需要治療的了，但是既然現在您是我的患者，我就一定要治療，而且還要痊愈！”


  “這……”老人顯然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陳強道：“老爺子，我不知道您相信我嗎？”老人點了點頭，陳強，道：“這就是了，所以既然您相信我的話，那麽就要相信我的醫術了，我有信心，在短期之內讓你的病症有明顯的緩解，然後三個月左右，我可以保證痊愈，當然了，我指的，是整體的病症，包括您的腿，我雖然沒有辦法讓您的腿恢複到正常的樣子，但是之上麵的病痛會全部消失！”


  “孩子，你說的是真的嗎？”老人顯然有些激動。


  陳強點點頭，信心滿滿，但是隨即，老人卻又落寞起來，他道：“還是算了吧，我根本不可能承擔這麽多的治療費用……自己做的孽，到死也就結束了吧……”


  陳強看著老人的樣子，心裏真的很難過，他能確定這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老人，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任。


  “老爺子，您相信我的同時，我也相信您，所以治療的費用咱們以後再說，現在開始，您就是我的患者，我願意承擔這份責任，同樣的，我最後確定一下，老人家，您願意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