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我什麽時候這麽說過?
看不清楚池清歡的表情,宮禦霆知道她一直都情緒不高,沉聲補充道:“就隻有你。”
池清歡把刷幹淨的盤子放在一邊,輕笑道:“我可不敢,宮先生說笑了。”
她能有什麽敢的??
隻有這男人才是什麽都不管的,她隻要想到那天,她手裏的匕首刺進這男人的身體,她到現在,還渾身的不適。
那種感覺,仿佛一瞬間,血液倒流了,她連續好幾天都做惡夢了。
這個惡劣的男人,不管是在現實,還是在夢裏,都不想放過她了,是嗎?
“清歡。”
猝不及防聽到宮禦霆這樣叫自己,池清歡的手一抖,不小心把一個陶瓷的小勺子碰到地上了。
清脆的撞擊聲響起,讓池清歡的某根神經都被拉緊了。
宮禦霆到底是想做什麽??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池清歡連忙蹲下身子來,撿起了勺子的碎屑。
“不要碰!”
宮禦霆長腿一邁,迅速來到池清歡的身邊,然而他的話已經晚了,心神不寧的女孩不小心被碎片把手指給劃破了。
“唔……”池清歡一下子用指甲掐著食指被碎片劃破的地方,很擔心碎屑刺進肉裏,一會兒還得劃破肉才能挑出來了。
“怎麽這麽不小心??”宮禦霆眉頭緊蹙,聲音也帶上了一絲冷厲的味道。
這男人竟然凶她??
池清歡一下子不高興了,原本心情就很壓抑,手都流血了還要被他罵,然而她還沒有懟回去,就見男人一把將她的手抓了過去,低頭就把她的手指放進了嘴裏。
“你……”池清歡驀地瞪大眼,下意識地想要把手抽回來,宮禦霆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都已經是這麽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宮禦霆緊蹙的眉頭沒有一點舒展開的趨勢。
池清歡隻覺得一陣又一陣的電流不停地往這裏躥動,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像是被人點了穴,根本動彈不得,隻是瞪大眼看著他,像個傻子一樣。
宮禦霆仔仔細細地檢查了池清歡的傷口,發現碎片並沒有陷進去,這才拉著她往書房走。
“過來。”
池清歡被宮禦霆抓著手腕兒,後知後覺地鬧了個大紅臉,她臉上的熱度,她都能夠感受到了。
還好男人並沒有回頭,隻是執意地拉著她,不給她逃走的機會。
“我不用消毒了!沒用!你剛剛……”池清歡說不出這個字,“早就已經被汙染了!”
知道這女孩臉皮薄,說不出來,宮禦霆勾了勾唇角,好笑道:“嫌棄我髒?”
“哼。”池清歡心不甘情不願地哼唧一聲,她就是嫌棄。
不管是這一點,還是其他的事情,那根頭發像是一根刺一樣,一直刺在她的心頭。
雖然早就知道宮禦霆和那麽多女人都用過緋聞,但是那僅限於新聞,真正近距離地感受到,她的心裏還是膈應得不行。
完全沒辦法不在乎。
被男人拉著坐在書房的沙發上,池清歡沉默著,一言不發,她被自己矛盾的心理搞得很是混亂。
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池清歡早就以為自己不在意宮禦霆了,但是對這種事情的在意,讓她陷入了自我厭惡中。
難道是曾經對這男人無望的深愛,讓她現在都沒辦法放下那種習慣嗎?
“痛麽?”宮禦霆用酒精給池清歡消毒,見這女孩子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剛才好歹也流了不少血。
“這種傷口,不算什麽。”池清歡見手指上已經貼上了創可貼,連忙把手抽了回來。
這男人是真的把她當做白癡嗎?
就連創可貼,都是小朋友用的那種,帶著可愛小熊圖案的。
不知道為什麽這男人急救箱裏麵會有這種東西,池清歡已經累了,她不想去猜,是不是跟唐情有關係了。
“你經常受傷?”宮禦霆抓住池清歡這話裏的重點了,“希夜……沒有好好照顧你?”
池清歡沒想到一下子會說到希夜這個話題上,她莫名其妙道:“跟他有什麽關係?你是知道的吧,我已經不是什麽脆弱的普通女孩子了。”
她倒是很久沒有這樣被人小心翼翼的對待過了,這樣的小傷口,她都懶得處理的,反倒是宮禦霆的仔細對待,讓她覺得有些不適應。
“夠了,不要再這樣對我了。”池清歡眼裏一閃即逝複雜的情緒,外麵動畫片滑稽的背景音樂響起,兩個孩子不知道看了什麽搞笑的內容,都笑了起來。
池清歡對這種場景太過於陌生了,她和宮禦霆在裏麵,兩個孩子在外麵,就像是——
他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一樣。
可是破開的鏡子,怎麽可能重圓?
這男人心裏還排斥著她的小女兒呢,池清歡嗤笑一聲,淡淡道:“宮先生,謝謝你的招待,隻是,以後不用多此一舉了。”
說著,池清歡再也沒有看宮禦霆一眼,起身往外走去。
“清歡,我說過,你可以走了嗎?”
冷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池清歡後背一涼,防備的動作還未做出來,便聽到書房門在身後重重關上的聲音。
關門,落鎖,這一係列的動作都隻是發生在眨眼間。
池清歡被重重地抵在房門上,她抬腳想要偷襲男人的動作也被製止住,她不可置信地抬頭道:“宮禦霆,你……”
下一秒,男人的吻便重重地落在了她的唇上,吞噬了她所有即將出口的話語。
“唔……你……混蛋!!”
池清歡趁著間隙別過頭,宮禦霆的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察覺到她下意識地躲避,男人眼裏一閃即逝的苦澀,但很快就略了過去。
“你不是說了,讓我不要再出現在你的周圍,我做到了,你呢?”池清歡喘著氣,耳根都染上了緋紅。
她沒想到過了這麽久,這男人竟然還和當初一樣混蛋,一點都不守信用!
男人修長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漆黑的眸子幽深冷沉,男低音染上了絲絲暗色。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