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 人如茶湯
廣市。
王氏製藥集團大廈。
佐藤三郎坐在集團總裁辦公室裏，對麵前笑容可掬的胖子說道：“我們東洋的醫學水平，一直都再全世界遙遙領先，全世界大多數國家的醫院都在用我們的藥物，而作為東洋帝國最大的化學株式會社，我們有著藐視全世界的醫學製藥水平，這次能跟你們製藥公司合作，實不相瞞，我個人認為，這是你們的榮幸……”
“是是是！藤野說的太對了！對於你們東洋的醫學技術，我們可一直都是十分仰慕的啊，更別提你們東貿化學株式會社，那在我們心裏，根本就是神靈一般的存在，今天藤野先生能來我們集團，那是我們集團三輩子修來的福分……”胖子聞言，跟哈巴狗般忙不迭地點頭，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
“嗬嗬，這麽說，我之前對你的提議，你是答應了？”佐藤三郎坐在本該屬於胖子的位置上，吊梢著眼盯著胖子，語氣高傲地說道。
“是，您這次來華夏，能看得起我們王氏製藥，那是我們祖宗八倍積德，才有的今天，而且您得提議，我作為王氏集團的董事長，也絕對是舉雙手讚成，隻是……”胖子說道這裏，欲言又止，臉上露出了難為之情。
“怎麽，你們王氏製藥作為廣市最大的製藥公司，還有什麽難處嗎？”佐藤三郎低聲道。
“沒有沒有！佐藤先生您誤會了！”胖子一聽佐藤三郎的語氣不對，頓時嚇的差點跪在了地上，連聲解釋道：“事情不是您想的那個樣子，王氏製藥雖然是廣市最大的醫藥品公司，但是您也知道，我們公司再大，撐起量也是個在沈家下巴下麵撿米渣吃的，放眼整個華夏，市場都在沈家手裏，我們也是不被沈家重視，才能從中混口飯吃，這如果讓沈家人知道，我跟您合作，搶占了他們的市場份額，我們公司再大，可是生死存亡，也就是在沈家的一念之間……”
“混賬！”佐藤三郎忽然拍案而起，冷冷地盯著胖子說道：“王石，我是不是太給你麵子了，難道你不知道你麵前現在站的人是誰嗎？我可是東貿化學株式會社醫藥部的副代表，今天能親自來華夏，跟你談這筆生意，已經是給了你天大的麵子，，可是你現在，居然跟我說沈家？難道在你的眼裏，就隻要沈家，而沒有我們東貿化學株式會社嗎？”
王石一聽，頓時頭上冷汗連連，慌忙解釋道：“佐藤先生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我王石雖然是華夏人，但是早些年也是在東洋長大的，心裏一直裝的都是東洋，這些年也給東洋賺了不少的華夏幣，但是在醫藥領域，在華夏，沈家確實有著毋庸置疑的話語權啊，他們的一句話，直接就能在上麵封殺我們的所有產品，，而且他也完全可以製造出跟我們效果一樣，甚至更好的產品投放到市場，一旦沈家這樣做，我就算是想幫您，也是有心無力，王氏集團都不存在了，還怎麽給佐藤先生效力呢……”
佐藤三郎靜靜地看著王石，冷笑著說道：“可是如果我告訴你，我們已經掌握到了沈家的一些核心製藥技術，並加以改良，能研製出比他們藥效更好的產品，你還會如此害怕嗎？”
“啊？”王石都聽愣住了，“您是說，您能做出，比沈氏集團醫藥部更好的藥？”
沈氏集團醫藥部，即便是放眼全世界，也是龍頭老大級別的存在。
他們部門每一次新藥的問世，都會引起全世界範圍轟動。
任何一款藥在市場上都是無可取代。
全民皆用！
這也是沈氏集團為什麽不願意上市的主要原因。
他們每年掙的現金都花不完，何必上市，去所謂的市場上湯這趟渾水呢？
“是的。”佐藤三郎點頭道，“我這次要通過你在華夏投放的幾款藥，正是沈氏集團最為暢銷的幾款藥品，而且經過我們的改良，藥效比他們的好，而且價格也更便宜，當然，你也知道的，你們上麵的一些對藥品的審查檢疫製度，我非常不喜歡，隻能通過你在本地的關係，、將這批藥物投放到市場，錢咱們五五分賬，我們負責藥品製作，而你隻需要利用你現有的渠道來銷售，這麽賺錢的事情，難道你還打算拒絕嗎？”
王石聞言心動了，但還是有些擔心道：“可沈家在上麵的關係……”
“這個你大可以放心，現在的沈家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沈家，不會有人事事都幫著他，你隻需要利用你在本地的關係，搞定藥品的檢驗環節，其他的都交給我，我會把一切都給你辦好，你放心就是了。”
“藥品檢驗？”王氏聽了愣住了，“佐藤先生，您的意思是說，您這藥的品質……”
“你在胡說些什麽！”佐藤三郎忽然勃然大怒，他冷冷地看著王石，不屑說道：“難道你在質疑，我們東洋製藥的的技術，還不如你華夏嗎？東貿化學株式會社的產品，怎麽可能會有問題？這是對你的賞賜，你不要不知道好歹，枉費了我對你的一片苦心……”
王石同樣也看著佐藤三郎，想到這批藥即將可能會給自己打來的天大利潤，咬了咬牙說道：“行，我全聽您的！”
同樣的場景，還發生在燕京跟武市。
……
南湖小苑。
東側偏室。
清淨典雅的房間裏茶香四溢，嫋嫋婷婷的茶煙縈繞在屋頂，宛如人間仙境。
陳思璿親自煮水泡茶，端著茶壺重新在秦凡麵前的杯子上注滿茶水，輕輕開口說道：“如果真的是銀監會對市場發出的一則風險預警以廣而告之，那麽在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內，沈家旗下的那些上市公司的股票和市值，必定會出現跳水式的大跌，以目前幾家大集團總五千億的市值來估算，一千七百億的市值蒸發，恐怕還是最為保守的估計，更嚴重的後果，可能還在後麵……”
陳思璿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她既沒有李菩提的財力，也沒有江晏紫的智商，但是卻可以成為秦凡最焦慮時的一記安心丸，人如茶湯般清新潤喉，幾杯茶湯下肚，便將秦凡體內的無明業火，全部消除。
秦凡接過茶杯，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來時的躁動和不安，而是仔細思考著說道：“所以我想趁著這些集團的市值在蒸發之前，以注資的形勢全部投入到你們陳氏，這樣一來，對手不管用什麽方式來打壓我們，可空灶如何能起火？他們再怎麽用力，麵對幾個已經無市值可蒸發的集團，也隻是在做無用功罷了……”
這是秦凡在路上時想到的一個辦法，就跟當初沈家利用金融手段剿滅江家一樣，江晏紫既然能從華而街拉來巨額資金來對抗沈家的圍剿，那麽他也能用相反的辦法，提前做空幾家上市集團的市值，讓對手無利可尋。
“確實是個好辦法。”陳思璿點點頭，可是語氣中，卻沒有太多讚同的意思。
“你好像有其他想法？”秦凡看出來陳思璿眼中的的異議，虛心請教道。
陳思璿就算不如江晏紫那般被譽為世界頂級商業奇才，但終究是在陳天養這種家庭中長大，從小耳讀目染，又深入學習過金融，還執掌過陳氏集團這麽大的財富公司，不管怎麽樣，跟他這種門外漢相比，也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我確實很讚同你的方法，而且也很驚訝你居然能想到通過做空幾家公司，讓對手無利可圖這種手段，這無異於是讓對方全力出拳，卻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可是，你想要在短時間內運作幾家公司上千億的資金匯入到同一個地方，這個方法在理論上雖然可行，但是實際操作起來，恐怕成功率不大。”陳思璿說道。
秦凡聞言沒有說話，而是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首先，既然你們已經被上麵盯住，那麽你們接下來的很多操作，就勢必會被許多有心之人抓在眼睛裏，你的一舉一動，他們都可以猜到後續過程，然後提前完成圍堵，讓你的計劃直接早產。”
“其次，就算沒有這個客觀因素，如此大規模的做空和注資，勢必會引起股票市場的巨大變化，單不提上麵會不會管你，那些買了你們集團股票的股民，也不會坐視不管，一旦讓這些股民感到恐慌，造成了群體事件，不管你的手段和目的是否合理，也會被上麵直接叫停，同樣導致計劃的失敗。”
陳思璿看著秦凡逐漸開始落寞的眼神，笑著又拎起茶壺滿上他麵前茶杯，輕輕開口道：“所以，你需要找到一個宣布這幾家公司破產的硬性理由和條件，讓你的某個對手來完成這一切，將所有風險和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這個計劃，才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