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 野心家
“這你得去問投資部。”厲傾城笑道。
“餐飲歸投資部管嗎？”秦凡好奇道。
“任何一個集團旗下新產業的出現，都得經過投資部和風控部的研究表決同意後，才能進入正規係統化的運作，其實總部也不是沒有成立過餐飲部，曾經也對這個部門注入過大筆資金加以扶持，但是後來經過實踐驗證，在餐飲市場已經非常成熟飽和化的情況下，集團從零開始的效果，遠遠不如直接出資收購已經成熟的餐飲集團，這樣效益才能達到最大化，不至於出現虧損的情況。”厲傾城解釋道。
“這樣……那我們集團旗下出資占股的大型餐飲集團，也是有的了？”秦凡問道。
“有的，但不多，畢竟沈氏集團也不可能把天底下賺錢的生意全都給做了，沈家現在的現金流已經多到花不完的程度，何必還給自己再添麻煩呢？”厲傾城笑道。
秦凡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便不再繼續追問這個話題，開始安靜地等著大閘蟹上桌。
以他們三個人的身份，想吃最正宗遞到的陽澄湖大閘蟹，也不過就一句話的事情。
而今天吳雄飛刻意將二人帶到這裏，除了帶他們吃原汁大閘蟹，更重要的是，品嚐這家店的獨家秘製調料。
“來了來了！”
吳雄飛端著熱氣騰騰的一滿鍋大閘蟹上來，放在二人麵前後，又馬不停蹄地去端火爐惹黃酒，最後獨家秘製調料上桌，才拍了拍手，坐在兩個人對麵。
“看你這麽輕車熟路的，還真是經常來啊？”秦凡好奇道。
吳雄飛在沈家的地位雖然不如厲傾城，但是醫院給他的年薪也在五百萬以上，住的是南都最好的別墅區，開的是12缸價值200多萬的奧迪A8，因為工作關係，日常接觸的也都是社會最頂層的大佬，這樣一個平常大家口中的非常成功人士，這時候，看起來倒是很接地氣。
“嗬嗬，每年秋天，都要到這裏來吃幾回。、”
吳雄飛一邊說，一邊上手拿了兩隻蟹放到秦凡和厲傾城盤子裏。
“自從從下麵升到了醫藥部，這些年一直在醫院或者出差，來這地方吃飯的機會也少，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一趟，不假公濟私帶你們來一趟，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你是想讓秦少給你報銷這頓飯錢吧，還說的這麽好聽。”厲傾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伸手纖纖細指拿起剝蟹鉗，開始仔細地將手裏的閘蟹肢解。
“正宗的陽澄湖大閘蟹，蟹膏肥而不膩，也不會有刺激口腔的腥味，這家店的味道還可以，以後可以常來。”厲傾城在吃下第一口蟹黃時，給出了準確評價。
她是一個口味極為刁鑽的的女人，有著和大多數對紅酒癡迷的酒客一樣的獨特美食評價。
同樣，她並不認同自己是個普通人。
厲傾城對於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不可能和普通人淪為一談，更不會去普通人覺得味道不錯的館子吃飯，盡管這裏的味道可能真的很不錯。
但是今天，厲傾城不知道是因為計劃馬上要成功的原因，還是味蕾真的被這裏的閘蟹所折服，厲傾城破天荒地吃了四五隻閘蟹才停了下來，同時也喝了好幾大杯混合著青梅煮過的黃酒。
“明天一道早，公關部就會對外發出發出場合協調的聲明，到時我們的義診還繼續在家屬院內如期舉辦麽？”秦凡喝了口黃酒問道。
“辦是一定要辦，而且會有更多的媒體記者比我們的人更早到那個地方蹲點拜訪，所以那些專家教授明天上午就不用去了，要準備十批人，帶上所有的義診醫療器械，隨時準備前往南都市各大場館，布置新的義診現場，活動一定要搞的盛大，不要怕花錢，秦少不心疼錢的。”厲傾城說道。
“那行，我現在就去通知醫藥部，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吳雄飛擦了擦手，站起身就要離開。
“你還真不結賬啊？”見吳雄飛說走就走的架勢，厲傾城無奈說道。
雖然她跟秦凡是生死之交，但是畢竟也是上下屬的關係，在沒有確定自己在秦凡心目中的地位之前，她可不敢真做出這種，下屬請吃飯，然後讓老板買單的事情。
吳雄飛一愣，正要開口，就見秦凡擺擺手道：“行了，去忙你的吧，賬我已經結過了，今天請你們吃頓飯，就當是犒勞兩位這幾天的辛苦吧。”
吳雄飛走後。
秦凡跟厲傾城將剩下的螃蟹吃完，黃酒喝光才離開。
開懷暢飲，大興而歸。
由於兩個人是坐吳雄飛的車來的，離開小店之後隻能選擇打車回各自的家。
厲傾城倒是可以叫總裁助理再開一輛過來接她走，但是外表火辣但心思細膩的她並沒有提這件事，而是選擇跟著秦凡從燒烤一條街走過，找個人少的地方打車回去。
入秋的南都雖然白天空氣依舊悶熱，但是到了夜晚，也能感受到來自秋天的涼意。
厲傾城身穿大紅色的風衣短裙，上半身冷豔端莊，下半身露著白皙修長的美腿，踩著黑色高跟鞋，有節奏地在地板上踏出清脆動人的響聲。
這樣的氣質女神出現在這種地方，自然引起周邊食客的不住扭頭觀望。
然而厲傾城就好像沒有看到這些目光，淡然地走在秦凡身邊，神情有些享受地感受著酷熱過後的清爽夜晚。
“等這件事情忙完了，你和吳雄飛都可以休個長假，好好休息休息，這幾天大家也都忙壞了，是該放鬆放鬆。”秦凡走在厲傾城身邊，說道。
“休息的事還是等忙完之後再說吧，其實我們還好，隻是動些腦筋，真正勞力的是下麵的工作人員，他們是執行者，你要是真想犒勞大家，不妨給他們漲點公子，才是最實際的。”厲傾城說道。
“這是個好辦法。”秦凡笑了笑，“給所有參加這次活動的職員全都發放當月三倍工資和額外一人兩萬獎金，並獎勵休假五天，然後你跟吳雄飛也休假，我也打算出去轉轉，計劃了很久的環球旅行，到現在連南都都沒有出去，想想真是失敗。”
“不過就是不知道這件事能不能順利得到解決，如果能按照原計劃完成最好，可如果完不成，接下來等待大家的，將會是一場更為慘烈的惡戰。”秦凡隨之歎息道。
“有秦少的布局，怎麽可能會解決不了呢？”厲傾城輕笑道。
“我有什麽布局，隻是現在身處的平台好，有你們這些精英幫助罷了，我還沒有蠢到把平台當成自己本事的地步，如果沒有沈家這個平台，我根本什麽都不是，更不可能跟對方那種級別的人過手。”秦凡很有自知之明地說道。
可是說到這，厲傾城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美眸有些疑惑地看著秦凡，問道：“難道，你想要這個世界，有著絕對公平麽？”
“什麽意思？”秦凡不解道。
“你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什麽地方是充滿了公平的？”厲傾城問道。
“嗯，體育競技吧。”秦凡說道。
“那你肯定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想要公平，就去參加體育競技，想要絕對的公平，就不要去參加體育競技。”
“所謂的體育公平隻存在於比賽擂台，可是在比賽擂台背後，運動員的訓練場地，訓練設施，每天所食用的營養餐，身體體能訓練師，還有其他其他一些列的配套產品，都是決定著運動員在賽場上發揮的關鍵性因素，試問一個平時隻能吃白菜豆腐的選手，如何在舉重擂台上去抗衡一個被全球頂級營養師和頂級牛肉喂養出來的對手呢？”
說到這裏，厲傾城看著秦凡道：“這個世界沒有什麽是公平的，能力，出身，都是決定你一生勝負的關鍵，對於指揮我們做事，你也不要有什麽壓力，這很正常，其實不管是你還是我跟吳雄飛，做這些事情的目的就是一樣的，都是不願意看到沈家出事，畢竟這是我們吃飯的飯碗，飯碗都砸了，再談別的，豈不是做無用功？”
厲傾城嗜酒成性，今天晚上她也喝了不少。
兩個人邊走邊聊，本來還算清醒的她被風一吹，搖搖晃晃地隻能依靠著秦凡的攙扶才能勉強正常走路，但好在很快就打上了車，前往厲傾城在城中心的公寓住所。
下車後，秦凡攙扶著她進了公寓大堂，然後按了電梯按鈕，等待著進入電梯。
電梯是空的，暫時隻有微薰的秦凡和半醉的厲傾城兩個人。
電梯無聲的上升，兩人沉默無言。
“如果江晏紫不回南都了，你打算怎麽辦？”厲傾城忽然開口問道。
“不回南都？”秦凡搖了搖頭，“沒想過。”
“其實，我覺得你跟她最後不會走到一起，江晏紫對你雖然不錯，但她骨子裏是個野心家，而你現在雖然是沈家大少，但是我能看得出來，你的內息深處還是渴望寧靜的，一支從溫港裏開出的小船是不可能經受著狂風暴雨的，勉強下去，隻能是小船支離破碎在大海，而大海，依舊朝前翻滾。”
厲傾城用手摟住秦凡的腰，把她的身體貼在秦凡身上，輕聲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