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買車買房

  粗糙的皮膚，臉上被凍裂的傷痕，以及常年幹活留下來的一雙傷痕累累的手掌……


  看著秦凡趴在洪心身上拚命地用手拍打她的臉，眼神中流露出的驚慌神情。


  中年韌聲問道：“有病為啥不送去醫院，還走這麽遠，跑到我們這邊幹什麽？”


  秦凡臉頭也沒回，用帶著濃重南方口音的聲音哭喊道：“沒辦法啊，年底上京驅趕流浪漢，我們是在城裏被攆出來的啊，出城的時候，我媳婦兒還被他們給踹了一腳，一直喊肚子痛，我們走了好幾個村子，想要討飯去津市，聽津市不趕流浪漢，最起碼，能給我媳婦兒找個大夫，給她肚子裏的孩子看一看啊……”


  每逢年關，或者重大節日。


  為了不影響市容市貌，上京都會清理地下室的蝸居北漂，以及大街上的流浪漢。


  每年這時候，城外都會堆積著大量流浪漢，以及討薪的民工。


  很多上京人都知道，附近村莊的村民，也早都見怪不怪了。


  看著地上的二人，中年人眉頭皺了皺，此時離開的人也端著飯碗和熱湯跑過來，看到眼前一幕，明顯愣了一下。


  “檢查一下兩個人身上有沒有帶武器和可疑的東西。”中年人道。


  那人放下飯碗，走上前，在秦凡的劇烈掙紮中，對二人進行了搜身。


  “沒櫻”那人道。


  “把女人帶到醫務室，男的控製起來，不要讓他們兩個見麵。”中年人命令道。


  “是！”


  秦凡被中年人牢牢鎖住雙手，然後招呼村口又來了個人，抬洪心先後進村。


  “我們會給你老婆看病，然後給你們一頓飽飯，還有路費，讓你們回家過年。”中年人道。


  華國人對於春節，總是有些莫名的執念和情愫。


  討債的，不管是大的債，也都不會在春節這去找債主。


  春節的當，沒有查酒駕。


  有仇的人，在這也會給對方一個笑臉，有什麽賬，也會等到初七這過了之後再算。


  幾千年下來，這仿佛已經成為了一種不成文的規定。


  特別是明就是大年除夕，中年人看著這隊夫妻，搖了搖頭，破例放他們入村。


  秦凡連聲感激，跟著中年人一起緊蹙，同時目光不時地看向洪心，滿臉緊張。


  進入村口，整個村子的全貌，幾乎都已經暴露在了視線鄭


  和洪心之前勘察的情況一樣，村子不大，隻有幾十戶人家，圍著一個巨大的稻場，房子都是土坯房，不時有身穿樸素棉襖的“村民”走過，眼神疑惑地看著這兩個不速之客，稻場的中央，還有一個巨大的磨盤。


  二人進村後，就被分散帶開了。


  洪心被兩個人抬著進了一間黃土屋，而秦凡則被中年人帶進了對麵的一間屋子，屋子裏有火爐子，和灶台。


  “吃吧，我們這醫療水平有限，她又有身孕，不方便開藥，隻能給你媳婦兒量量體溫，弄點消炎和降溫的東西。”


  中年人將一碗米飯和一疊榨菜放在秦凡麵前，淡淡道。


  “謝謝，謝謝……”


  秦凡一邊感謝，一邊埋頭狼吞虎咽。


  他確實餓壞了，幾都沒有好好吃飯，又在營子礦區亡命了這麽長時間，此刻早已經是饑腸轆轆，米飯和榨菜拌在一起，連嚼地來不及嚼，直接咽進肚子裏。


  見秦凡的吃相，中年人才微微放下心來。


  他點了根煙，坐在火炕上吞雲吐霧地看著秦凡，問秦凡問道：“來上京打工多久了？”


  “五年。”秦凡頭也不抬地道。


  “哪個工地啊？”中年人問道。


  “哪個工地都幹，我們都是散工，包工頭哪有活兒去哪，開始幹完就結，但是這都欠一年了，一分錢也沒有給，過年連家都回不去，沒掙到錢，也不敢給家裏打電話……”


  秦凡邊吃邊，絮絮叨叨的，就好像一個話多的社會底層人。


  “嗬，都這年代了，還有欠薪不給的。”中年人嗬嗬笑了笑，道：“可惜我現在沒法出去，要不然就這種渣子，我一句話，就能把他摁死在地上。”


  中年饒語氣裏帶著一種豪邁，但也多少有些感慨。


  這時，秦凡碗裏的米飯已經吃完，抬起頭眼巴巴地又看了中年人一眼，中年人無奈地擺擺手，他自己又去盛了一碗，蹲下身繼續狼吞虎咽起來。


  “你多大？”


  一根煙抽完，中年人又點上一根，開口問到。


  “26.”陸凡道。


  “他媽的，看起來跟我的年紀似的。”中年人罵了一聲，但隨即問道：“幹過犯法的事嗎？”


  秦凡一愣，急忙把手裏的碗推掉，滿眼驚恐地看向中年人道：“不敢啊，犯法的事可不敢做，我們都是民工，可不敢幹這種事啊……”


  “沒讓你幹！”中年人撇撇嘴，道：“先吃飯，吃飽了跟我出去一趟，正好有活讓你幹，幹好了，保你過年回家，買車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