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410.記憶裏的老地方
他隻是淡淡地抬眼看了他一眼，重複道：
“我說，我要跟夏曦羽結婚！”
他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重複了一遍，深眸裏的堅定，不容得任何的改變和質疑。
直接將申方儒的怒氣，調到了最高點。、
“啪——”
一記重重的巴掌，往申擎的臉上打了下來，“你簡直就是瘋了，這段時間，處處維護姓夏的，我認了，你竟然異想天開到要娶她，我告訴你，夏曦羽休想進我家的門。”
他怒瞪著申擎的臉，話，說得擲地有聲，“申擎，你聽著，如果你執意要娶夏曦羽進門，你就從申家滾出去，就算我死了，也不需要你來送終。”
申方儒第一次把話說得這麽重，就連家裏的傭人都被他嚇到了。
管家也很是驚訝，他們家少爺竟然會要娶夏家的孩子。
少爺心裏怎麽想的呢，也難怪老爺氣成這樣了。
申擎因為申方儒這話蹙起了眉，他料到了申方儒會暴怒，但是沒想到，會氣成這個樣子。
他沒再開口，而是轉身往外走去。
管家見申擎一言不發地往外走，心裏急了，趕緊追了上去，“少爺，要開飯了。”
“不吃了，不用等我。”
申擎頭也沒回，留下這句話，便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
盡管吵得不可開交，可申擎那堅定的背影，卻始終沒有任何變化。
臨近聖誕夜的星空，雖然有些冷，卻帶著一股別致的美。
冬天的夜晚，來的比較快，夏曦羽從醫院下班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
車子行駛出醫院，她整個人又開始變得恍惚了起來。
這一整天，夏曦羽的腦子裏還總是時不時地想起昨晚她母親跟她說的事，有些心煩意亂。
車子在經過一片老舊的城區時，停了下來。
這裏是A市的老城區，十年前，還是最繁華的地段，現在正在處於被拆遷的階段。
麵前這地方是一片老校區，破舊的教學樓已經被拆了。
夏曦羽走進去，熟悉地走向籃球場的方向。
即使過去十年的時間，她依然沒忘記這裏。
在邊上找了一塊空地坐了下來，對著前麵尚未完全拆除的籃框發呆著。
十年前，她還在這裏讀初中，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看到了那個在籃球場上穿著白T的男生。
即使他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可每一個動作和身姿，都成功地吸引了籃球場上所有人的目光。
當時，她簡直就是興奮地想要跳起來。
她竟然重新見到了申擎，那個她從小就喜歡跟在她身後的大哥哥。
那個時候，她讀初一，申擎已經是高三的學生了。
因為這所學校的初高中是在一個學校，她才能在這裏見到他。
轉眼間，她才想起，自己那個時候，就已經五年多沒有見過他了。
從那時候起，她又變得像小學時候那樣，成天跟在他身邊，霸道地像全世界宣誓申擎是她的人，誰也不準打他的主意。
想想，那時候真好，天真又單純到為了捍衛住自己的權利，可以什麽都不用顧及。
後來，她慢慢地知道了，隻要申擎有什麽不開心的或者讓他煩惱的事，他都會來這裏打籃球發泄。
再後來，她發現，他每次被她纏得煩起來，也會來這裏打籃球。
或許，那時候，他最大的煩惱，估計就是她了吧。
想著想著，夏曦羽忍不住笑出了聲。
反正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裏除了是申擎必來的地方，也成了她必來的地方了。
身後，在此時傳來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夏曦羽的背，突然間僵了一下。
這腳步，低沉又緩慢，像是在竭力壓抑著什麽。
夏曦羽的心裏，多了幾分不安，這地方很偏僻，如果遇上不懷好意的人＆……
她的心，越發忐忑了起來，隨著身後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她心裏越發膽顫了起來。
死就死吧！
她猛地轉過頭來，都已經準備好了要給麵前的人當頭一擊，卻在看清了那張沉默的臉時，愣住了。
“申……申擎？”
口氣中的震驚，遠遠掩蓋住了剛才的恐懼，她隻能傻眼地盯著他。
申擎也著實沒想到，夏曦羽竟然會出現在這裏，也是驚了好久才勉強回過神來。
“你怎麽在這裏？”
“你怎麽在這裏？”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句話，隨後，似乎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一般，兩人好像都明白了彼此心裏在想什麽。
兩人彼此尷尬地一笑，他走到夏曦羽身邊的位子上坐了下來，同樣看向前方那個他已經一直在使用的籃框。
“看來你遇到讓你煩惱的事了。”
這一次夏曦羽先開口了，語氣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你怎麽知道？”
申擎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夏曦羽伸手，指著前麵的籃球框，道：“隻要你一遇上煩惱，就回來來這裏打籃球，這個習慣一直沒變。”
這幾年，亦是如此。
夏曦羽在心裏加了一句。
聞言，申擎並沒有否認，隻是笑了一笑，算是默認了。
兩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片刻之後，夏曦羽再度側目看向他，道：“以前我每次一纏著你，你就來這裏打籃球，看來，我真是給你帶來了不少的煩惱啊。”
申擎的臉色怔了怔，目光，從遠處收了回來。
夏曦羽那打趣的口氣，卻在他的心裏，鋪上了一層朦朧的紗，柔柔的，卻又情意不明。
盯著夏曦羽的臉，沉默了好久，久到讓夏曦羽以為他並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的時候，正準備轉移話題，申擎卻出聲了——
“是啊，那個時候是，現在也是。”
這一次，換夏曦羽僵住了，看著申擎的眼神，多了一些迷茫，又有些閃爍。
“我……”
她給他帶來煩惱了嗎？
可她最近好像沒纏著他啊，他煩惱什麽。
夏曦羽覺得自己有些無辜，卻又不知道該怎麽為自己辯解。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好一陣壓抑的沉默之中。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誰都不知道對方此刻心裏正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