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設計夏侯淵
“夏侯府”幾個大字的門匾高高地掛在門臉之上,府外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如今的東離國雖不能說像北冥國那樣國家富庶,兵強馬壯。然,新帝即位不到兩年,以強勢手腕加強中央集權,大力發展國內農事商業,擴充軍備……是以隱隱有崛起之勢……
恭州城內的一座酒樓裏,有人正在勸酒……
“張秋水,今個兒喝下這杯酒,你爹欠的賭債就不用還了,怎麽樣,敢不敢喝?”
一個肥頭大耳的人拿著一杯酒,目光不善的看著對麵瘦弱斯文的人,此人身穿湛青色長衫,長相斯文白淨,身材消瘦,一看就是讀書人……張秋水聽到彭三兒的話,無神的眼睛有了光彩,“此話當真?”
“哈哈哈,我彭三爺在道上也是有頭有臉的,怎是那等不守信之人,你爹的賭債想來你就是做了賬房先生,也是還不起了……我彭三爺今兒個認栽!你小子素來不喝酒,要是你這個讀書人能喝下這碗烈酒,我彭三爺就當是你替你爹還了賭債了。怎麽樣?”
彭三爺扯著嗓子喊出,張秋水尋思了半天,自己攤上這麽一個父親,自己又無能為力,彭三不過是想羞辱他一番罷了,不過是一碗酒,若能清算了這碼事,保住老爹的性命,也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張秋水接過彭三爺手中的酒,“這碗酒我喝了,還望三爺能信守承諾”
“那是自然!”
張秋水忍著酒精的不適,喝下這碗酒……
“三爺,我喝……噗……”
張秋水拽著胸口,噴出一口血,手指顫抖地指著彭三,“你……”
彭三冷笑地踹了他一腳,“當真是個迂腐地讀書人,你爹欠了老子那麽多錢,老子怎麽可能輕易的放過他,父債就要子還,到了下麵要怪就怪你爹!哼!”
張秋水痛苦的掙紮了一陣,便沒了氣息。彭三看人已死,吩咐人將張秋水抬到一處地方,自己出門去了……
彭三走走停停,直到一處矮林裏,一個人在此處等著他……夜色暗淡看不清五官,但是此人身穿勁裝,手中握著把劍分外明顯。
“貴人,人已經死了,按照您的意思把人抬到了夏侯府的大門前,明日一早就會鬧出動靜的。您看,您交待的事情已經辦妥了。那錢……”
彭三小心翼翼地問著,那人丟出一袋銀子扔到彭三腳下,彭三連忙拿起來,掂了掂,分量十足!頓時安下心來……
“貴人,既然事以辦妥!您看,我這就……回了”
彭三試探地問著,那人冷哼一聲走進林中,片刻後已不見。彭三瞬間跌坐在地,身體已不由自主冒出冷汗,“好險那!”生怕有命拿錢,沒命去花,還好這人沒有要殺他,還好……
月光下,有個身影從林中走出,隱約可見來人身穿一身勁裝,藍黑色,手握一柄劍,是個女子。
一隻白色的信鴿飛來,女子伸手將其擒在手中,從鴿子的腿上取下信筒打開信條,上麵寫著三個字,“殺無赦”!
女子目光一凜,放飛了信鴿……
……
“哎呀,怎麽有個死人那……”
“天哪,這人不是張秋水嗎?”
“是啊……這不是夏侯府的賬房先生嗎?”
…………
“怎麽會死在這兒……”
……
緊閉的大門打開,夏侯府的管家看到的就是,張秋水趴在門口的台階上,臉上都是血,顯然已經沒了呼吸久矣……夏侯府的侍衛揮退了圍觀的百姓,夏侯府的管家跑著回去向夏侯淵請示……
夏侯淵的夫人正在為他整理衣服,……
“老爺,今日朝會後要早些回來,玲兒好不容易回來一次,總不能見不到父親……”
夏侯淵安慰地拍了拍妻子的手背,含笑感慨道,“這嫁出去的女兒呀,潑出去的水,你想念玲兒,我這做父親的又何嚐不是呢!放心!”
這廂人母人父的溫馨,前院管家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氣喘籲籲……
“將軍,將軍……不好了”
夏侯淵一品品製的官服加身,一身的威嚴,看管家慌不擇路之態,眉頭微皺,“管家,何事如此驚慌?”
“將軍,那賬房先生張秋水,死在咱們府門前啊!”
“什麽,老爺……”
夏侯夫人聽之被下了一跳,夏侯淵安撫了自家夫人片刻,便隨管家去了前院……
門外的屍體已經被抬了進來……夏侯淵翻開蓋在死者身上的白布,臉色嘴唇皆發紫,很明顯是中毒而亡……
“仵作怎麽說?”
“將軍,事發突然,隻讓咱們府裏坐診的大夫看了一下,說是中毒身亡,至於什麽毒,還得等仵作來。”
“既然是咱們府裏的人,莫名其妙死在外頭,先去報官吧!”
管家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將軍,若是報官的話,是否影響咱們將軍府的聲譽?”
夏侯淵冷笑一聲,“人都送到大門口了,現在這件事情,怕是要傳遍恭州城了。若是不報官,這死人的罪名還不知道要被猜疑成什麽樣子!到時,朝堂上參老夫的折子還不知道會有多少!”
夏侯淵氣憤地說道,管家不敢耽擱,趕緊命人抬了人寫了狀紙去衙門了……
“是誰這麽膽大包天,把心思動到了老夫的身上,成善,去查查昨夜是怎麽回事?”
夏侯淵隔空喊話,暗中已有身影快速離去……
朝會上,夏侯淵從走進去到朝會結束,接收到的都是同僚異樣的目光和竊竊私語……朝會言事的時候,有幾個與夏侯淵平日裏不睦的大臣,提起了賬房先生身死在夏侯府府門前一事,皇帝問及,夏侯淵稟明緣由之後,言明此事已報官隻等官府給出個斷案的結果,以還清白。皇帝也沒說什麽,此事倒也就此揭過。
隻是夏侯淵有些不安,也說不出不安在哪裏。仔細想想,此事確實蹊蹺。散朝後,夏侯淵沒有多做停留,趕緊趕回府中……
想著成善回來,此事便能有眉目,是以夏侯淵回來之後,徑自去了書房……
成善查了一番張秋水的背景,得知他有一個嗜賭成性的父親,其父欠下一個叫彭三的人一筆巨額欠款,昨日,彭三來要賬,張秋水的父親不知道躲哪去了,彭三便虜了張秋水……若是張秋水死,定與此人有關,成善順藤摸瓜來到彭三的住所時,看到的卻是滿地都是屍體,彭三已死!成善頓覺不妙,剛想著回去向夏侯淵稟明此事,一道淩厲的劍鋒從左側劃來,成善迅速躲開,奈何執劍之人劍法高強,成善失了先機,幾番打鬥都落了下風,成善也是用劍高手,隻是來人的內力深厚,劍法極快,成善想到對方是有備而來,不可戀戰正欲遁走,卻看清執劍之人是一個穿著藍黑色勁裝的女人……
“不對!”
成善猛得轉身,看著倒在地上的那些屍體,全身瞬間冰冷,“不可能……”
一道劍起從後背襲來,一劍穿心,成善胸前鮮血直噴,不可思議地看著插在自己胸口的劍……口中含血,艱難地說道,“不可……”
……
皇宮內,密探將方才所見悉數稟告給皇帝……
“你說,你看到了什麽?”
“啟稟皇上,屬下去探查夏侯府今日之事,查到彭三是最後見過張秋水的人,屬下查到彭三處時,發現彭三一幹人等,全都被殺了。屬下查看傷口,都是劍傷,而且是極細的劍,此人武功不俗,很像是夏侯淵的那名貼身暗衛成善所為。”
“哦?確定嗎?”
“皇上,成善劍法高超,擅長使用細劍,而且屬下觀察殺那些人的手法,與成善的武功是一路。”
“皇上,此事應是張秋水的父親欠了彭三的錢,彭三要錢不成殺人滅口,將張秋水放在夏侯府門前,以泄私憤。不想夏侯淵想殺人滅口,讓此事死無對證。這樣官府查到彭三那等潑皮無賴身上,也不怕他隨意說出來什麽,辱沒了夏侯府的名聲。”
“朕竟不知,朕的皇城之中,殺人滅口之事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此事恐怕沒有這麽簡單,繼續盯著夏侯淵”
“屬下遵命!”
密探離去了,離紹寒陷入深思,與夏侯淵通信的到底是什麽人?
夏侯府內,夏侯淵等了成善許久,仍不見其歸,轉眼便到了晚間……期間,夏侯夫人帶女兒夏侯玲來看夏侯淵,一家人在一起吃了個晚飯。夏侯淵憂心今日之事,便讓人將女兒送了回去,一個人在書房裏反複琢磨這個事……
“夏侯將軍這是在等誰?”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夏侯淵驚醒,看清來人時,莫名有些憤怒又有些擔憂……
“大膽!我堂堂將軍府豈是任你隨意來去的。”
白啟一身黑衣夜行裝,黑色披風下露出一張稚嫩鮮活俊朗的臉,“將軍不讓我隨意來去,我也來去數次了。將軍府的守衛暗衛,確實不怎麽樣!”
“你——放肆!”
白啟取出一封信,“將軍上次能將我攔下,毀了我家主人一封信,您托我帶的信,我已經帶到了,這是我家主人的回信,將軍要不要看一看。”
白啟將信放到夏侯淵的書桌上,夏侯淵滿臉嘲諷與不忿,不看一眼,白啟見此笑了笑,“將軍還是看看吧。”
話說完,人便消失在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