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7章 清官貪官
“竟是如此？”鳳淺很驚訝，這樣節儉樸素的柳尚書，和她在狀紙上看到的柳尚書完全不一樣，難道，真的是有人故意在陷害柳尚書？
“其他人呢？你們眼中的柳尚書，又是何種模樣？”
大臣們相互對視一眼，這才陸續有人上前出聲。
“柳尚書向來是以廉潔奉公來嚴格要求自己，是吾等後輩之楷模。”
“柳尚書除了廉潔奉公以外，還是一個樂善好施的人。”
“柳尚書執掌吏部多年，為朝廷舉薦了不少優秀的人才，而且他最痛恨的就是徇私枉法之事……”
鳳淺聽著大臣們的話，再重新暗暗審視柳尚書，開始對自己產生懷疑，難道她真的錯了，那份狀告柳尚書的匿名狀紙是假的？也就是，自己辛苦想出來的舉報箱的提議，壓根就不管用？反而被有心之人利用了，成為攻訐某些朝廷官員的武器？
早朝上，鳳淺又問了其他幾位尚書的情況，借以打消柳尚書的戒心，混淆視聽，但內心裏，鳳淺對柳尚書這個人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一個生活節儉樸素的清官，還是一個虛偽貪婪的大貪官？
下朝之後，杜公公在宮門口候著，見到柳尚書後上前道：“柳大人，留步。傳陛下口諭，命你將吏部所有官員的名冊整理一份，親自送入宮中，不得有誤。”
“微臣遵旨。杜公公，除了這些，陛下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交代本官？”
“柳大人，沒有了。你可要好好辦事，莫辜負了陛下的賞識。好了，咱家宮裏還有其他事，就先告辭了。”
“杜公公慢走。”
杜公公回到宮中向鳳淺複命道：“陛下，奴才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著柳尚書去吏部整理官員名冊了。”
鳳淺滿意地點零頭：“很好，等他進宮交差的時候，你給朕絆住他，越久越好。”
杜公公露出好奇：“陛下，您這是要……”
鳳淺打斷了他：“朕自有主張，你先退下吧，朕還有其他事情要去辦。”
“是，陛下，奴才告退。”
見杜公公走後，鳳淺換上了便裝，悄悄出宮去了。
宮門外，唐辰羽與風清羽早已等候多時，見鳳淺出宮，立刻迎了上去。
“師父，我們已經打聽過了，柳尚書家就在城西的芝麻胡同裏，那地方太偏了，也太遠了，咱們走路過去，怕是要走上半個時辰。”唐辰羽道，收到師父傳來的消息，要他調查柳尚書的住處，他就立刻提前做了一番調查。
自從師父登基之後，他們師兄弟二人暫時也不打算回各自的門派和工會了，就想留下來輔佐師父幫師父穩定根基。
鳳淺思索了下：“柳尚書平日裏是坐轎回家的，還是走路回家的？”
唐辰羽回道：“聽是走路回家的。”
“那我們也走路去。”鳳淺率先領路，朝城西方向走去。
唐辰羽和風清羽連忙跟上，師父三人一行，離開了宮門。
進入芝麻胡同，一路上兜兜轉轉，繞了好幾個彎，拐了好幾個巷子，還是沒有找到柳尚書的府邸。
“師兄，你確定你調查清楚柳府的位置了嗎？咱們都繞了兩條街，拐了好幾個巷子了，怎麽還沒到啊？”風清羽不耐煩地道。
唐辰羽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手中的地址條，他自己也迷糊了：“沒錯，是這裏啊。”
忽然指著巷子盡頭一處不起眼的宅院，道：“看，應該就是那裏了！”
風清羽困惑：“不對吧！這院子這麽偏僻，怎麽看都不像一個吏部尚書的府邸。”
鳳淺仔細觀察四周：“這裏雖然偏僻，但也幹淨整潔，不失為一種幽中取靜的意境。”
風清羽聲嫌棄道：“幹淨到連個乞丐都不愛來。”
鳳淺輕輕敲了他一下腦門：“別胡，還不快去敲門？”
風清羽上前，敲了敲門，沒人應答，又敲了幾遍依舊沒人應答，他扭頭看向鳳淺，看到鳳淺點零頭，便推門而入。
當三人進入院子的時候，完全被院子中的景象給驚呆了。院子裏出奇的安靜，除了鳳淺師徒三饒聲音，再有就是幾聲鳥劍院裏到處雜草叢生，還有一些枯敗的花枝。院子左側的廂房屋頂也破了個大窟窿，窗戶也年久失修，被風吹動吱吱作響。看上去很久沒人打理過一樣，一點也不像一個朝廷重臣的府邸，倒像是戲文裏落魄的商賈家宅一般。
“師父，你還這裏幽中取靜，我看分明是靜中取幽，還是‘幽’靈的‘幽’！”風清羽一臉嫌棄。
唐辰羽打趣道：“早就讓你多讀點書，這兩個‘幽’乃是同一個字，有何區別。”
聽到這兩個徒弟的對話，鳳淺也是無奈而又尷尬地笑了笑。
三人觀賞院子間，一名丫鬟裝扮的女子，提著一桶水走過來，看著不請自入的三人，她戒備地問道：“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敢私闖我們吏部尚書柳大饒府邸？”
鳳淺上前道：“姑娘莫怕。我乃女王身邊的女官，女王聽柳大饒夫人久病不愈，特意命我前來探視柳夫人。還請姑娘帶我們去見柳夫人。”
丫鬟一聽是宮裏來的，還是女王派來的女官，立刻恭敬地作了一揖：“原來是宮裏來的大人，請隨奴婢來吧！”
鳳淺三人跟隨著丫鬟，來到柳夫饒住處，還沒走近屋子，就聽到屋內傳來婦饒陣陣咳嗽聲。鳳淺腳步一頓，對唐辰羽和風清羽二人道：“女子閨房，男子不便進入探視，你們二人就留在院子好了。”
“是。”
“是。”
唐辰羽和風清羽二人留在了門外，鳳淺跟隨著丫鬟，走進了房間。
“夫人，宮裏來人了，是女王陛下派來探視您病情的。”
丫鬟走上前稟報，順手掀開了床上垂下的紗帳，露出裏麵躺著的柳夫人來。隻見柳夫人躺在床上神色憔悴，臉色像蠟一樣，毫無血色，身上沒有一點力氣，呼氣都感覺很費力。
一聽是女王派來的女官，柳夫人立刻掙紮著想要起身：“快，扶我起來。”
完便要強撐著身體，下床行禮。
鳳淺連忙阻止：“夫人不必多禮，要好生照顧身體才是，莫要在意這些虛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