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8章 暢所欲言
烏思道一想到這，頓時寬心許多，更有幾分得意，這回自己可是替神音教立了大功。
另外邊，眾人紛紛入席就坐，鳳淺卻是專門找上了藍月茹。
“女王陛下。”藍月茹的笑容有些勉強，她實在不想跟鳳淺打招呼，可後者就在她麵前，她當然不可能無視大燕的女王。
“好久不見啊，藍姑娘。”鳳淺淡淡地回道。
最好以後都別見了，藍月茹內心恨恨地想，她至今仍記得當初在鴻學院，自己被打臉打得有多麽慘……
“你頭頂這簪子朕看得有幾分眼熟，可否遞來給朕仔細瞧瞧？”鳳淺忽然開口道。
藍月茹先是驚訝，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你是看上了我的簪子，卻還要找借口彎彎繞繞的，哼，白了眼光遠不如我……
一想到這，藍月茹便有些得意，心甘情願地將簪子交了出去。
鳳淺哪裏知道眼前的家夥內心這麽豐富，她隻是接過簪子，仔細審視了一番。
這是那支簪子！鳳淺終於想起來了，她在昌黎城溜入總壇時，在運往城外的箱子裏見過，一模一樣！而那批馬車珠寶據落影他們，是運往北燕都城的！
如此一來，鳳淺心裏便有數了，藍家商會確實跟神音教有瓜葛關聯。
鳳淺將簪子還了回去，藍月茹接過來後，見鳳淺麵無表情的，倒是有些吃不準，她到底圖的是什麽……
眾人都已入座，鳳淺坐到最前頭的主位上，隨著一聲敲鼓鳴響，國宴正式開始。
“四熱葷：雞皮鱘龍、蟹黃鮮茹、玉簪出雞、夜合蝦仁。”
“四冷葷：酥薑皮蛋、京都腎球、酥炸鯽魚、鳳眼腰”
“四雙拚：青瓜拚腰花、露筍拚雞肉……”
隨著公公報菜聲響起，一道道精美至極的菜肴端了上來，既有宮廷菜肴之特色，又有地方風味之精華，賣相飽滿動人，香氣四溢撲鼻，叫人食指大動。
當然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平常美食美味吃的也不在少數，加上知曉國宴的重點並不在這，如今自然是淺嚐輒止，點到即可。
不少朝臣偷偷將目光瞥向鳳淺，心想著這位大燕女王今日幾乎將北燕有頭有臉的人都請來了。除了王公貴族，一些久居避世的名宿大儒也受到了邀請，甚至還有像藍家這樣富甲一方的商賈。
大家都在官場浸淫已久，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可今日這場別開生麵的“國宴”還真是讓他們琢磨不透。
酒席已過半，朝臣們彼此之間偷偷交換著眼色，心中都有些不解，難道今日真隻是請他們來品嚐禦膳房的手藝？
當然不是！鳳淺看著底下有的朝臣麵上已經帶了幾絲焦躁不安，心想是時候了。
“諸位，”鳳淺執起一杯酒，“朕請在座諸位來參加國宴，一是嘉獎大家為北燕所做的貢獻，二來是最近朝堂上有件事，此事與北燕的未來息息相關，朝臣之間也是眾紛紜，朕請大家來，也是想要聽聽大家的意見。”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拄著鳩杖顫顫巍巍站起來。
“老朽鬥膽，敢問女王陛下這件事是否與要立神音教為國教有關？”
話的是北燕大儒之一的周老，學識淵博，當年入仕途之後，看透官場虛偽，便辭官而去，從此一生不入仕途，在北燕讀書人心中威望頗高。
“周老的不錯。”鳳淺頷首微笑，“不知道周老怎麽看呢？”
“女王陛下，不可啊。此為朝政，不是誰的都能妄議的！”一位大臣站起來反對，眾臣也紛紛附和。
軒轅辰倒是大度，隻道：“無妨無妨，今日雖是國宴，不過是自己人熱鬧一回，再者，孤私下也喚女王陛下一聲王嫂，眾卿家且請暢言，便是錯了，孤不怪罪就是了，陛下可覺得妥當？”
鳳淺頭一次被六喚以這般正式的稱呼，雖有些不甚習慣，可群臣眾商在此，禮數少不得是要做到位的，她隻微微頷首，道：“北燕王所言，正得朕心。先前朕也了，在場的諸位都是對北燕發展有功之人，商賈為北燕經濟出力，公卿臣子為朝廷盡心，都是北燕的一份子，北燕的未來還要多靠諸位才是。”
鳳淺嘴角甚至帶上淡淡笑容，仿佛在解釋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
“再者，神音教發展如此迅速，倘若真要立為國教，事關北燕每個人，朕也隻是想要聽聽大家的意見，兼聽則明嘛。諸位可有甚想法？”
大臣們心中對鳳淺的做法雖然頗有微詞，但是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麽反駁的理由。畢竟鳳淺也了隻是想聽聽百家意見。而且聽鳳淺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對神音教並不反感，早前北燕王對神音教雖不甚看重，可如今見大燕女王似對神音教頗感興趣，自然不能悖其心意。不定今晚趁此機會，能將神音教立為國教的事情板上釘釘。
然眾人猶豫躊躇，尚未見有人出來上言一二。
鳳淺端起杯盞，微歎了些氣：“北燕王，朕想著，怕是你前些日子在朝堂上發了一回威風，讓你的臣子們都不敢暢言了。”
軒轅辰苦笑道：“陛下如此，孤豈不是成了防民之口的罪人了，實不敢當啊！”
他著，將杯盞端在手中，站起身道：“眾卿莫要顧慮，孤知道，如今朝中有立神音教為國教之言，孤也不是專製不講理者，今日眾位有言盡管上表，若當真可取，立國教之事，孤豈有不準之理。”
聽得北燕王鬆了口，眾人心思頓時活絡起來，鳳淺坐在高位上，將底下人臉色變幻盡收眼底，她和軒轅徹對視一眼，一切盡在掌握鄭現在隻等順著周老的話下去，將神音教的真實情況公之於眾，打消這些饒癡心妄想。
“周老，還請坐下吧！”
“多謝陛下，那老朽就直言了。老朽認為，立神音教為國教這件事……”周老慢悠悠著，道關鍵時刻還停下來撫了撫白須，等得殿上一群人心裏焦急萬分。
“老朽認為，此事可行！”
大臣們一聽，皆是一驚。沒想到這位向來喜歡跟朝廷反話的大儒竟然支持神音派。
鳳淺費了好大力氣才將滾到嘴邊的“周老得對”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