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5章 命運弄人
司空聖傑所的“她”，便是自己的生身母親雪妃。
當日老南燕王彌留之際，將司空聖傑叫床前，把他的身世一一了出來，司空聖傑驚駭之下，更多是卻是寒心。
折磨他這許多年的毒，竟是拜這位母親所賜，且雪妃明知自己是她的親生孩子，又知道自己跟軒轅等人交好，卻還一再地為難他們，幾次三番想要取他們的性命。
此皆種種，實不配稱母親。
“我們幾個啊，當真同是涯淪落人了。”
軒轅徹著，看向正在忙著戴金釵的鳳淺。
命運為何如此弄人，讓他和自己師弟的母親隔著不共戴的仇恨，又和淺淺的父親，誓不兩立。
他也曾想過，自己隻尋那有仇之人便是，其他一幹熱，絕不牽連。
可轉念一想，如若自己當真有一，親手殺死了鬼君，替自己的母親報了仇，那到時候淺淺該是何等痛苦。
淺淺待他，還能如從前那般毫無嫌隙嗎？
還有自己的師弟，他雖痛恨雪妃，可若這位罪大惡極的母親當真到了殞命的那，他又豈會不管不顧？
從前不想去思慮這些問題，是自己在逃避，總以為不去想，就不必麵對，可如今他們齊聚帝都，仇人、恩人、愛人，全都在此，實在讓自己避無可避。
“阿徹！”
鳳淺的聲音打斷軒轅徹，她緩緩走到軒轅徹麵前，輕輕轉了個圈，問：“晚上的大宴就穿這身去，你覺得好看嗎？”
軒轅徹笑道：“好看，我家淺淺穿什麽都好看。”
“就是這個肚子有些大了，要是能往裏收一點，瞧上去便會更好看了。”
司空聖傑笑道：“鳳兒，如今孩子可是能聽到母親的話了，你且當心人家記仇。”
鳳淺倒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指著肚子問：“記仇？你還敢記仇？你娘懷你這麽辛苦，吃不好睡不好的，連穿衣服都不好看了，還不都是因為你。”
軒轅徹道：“好了好了，你怎麽隔著肚子就開始教訓起孩子來了，這以後若是生出來，隻怕少不得被你罵了。”
戌時三刻，長街已經被宮人清淨，兩排道路上，點起明亮輝煌的宮燈，隻聽得太監拍掌的聲音越來越近，一直到了苕蘭別苑門前，方才聽得太監喊道：“恭請大燕女王起駕！”
鳳淺在清荷姑姑的攙扶下，緩緩從苑中出來，上得鑾轎。
“起！”
宮車過於長街，有如雷霆乍驚，司空聖傑正猶豫間，軒轅徹已把他往外輕輕推，道：“走吧，若有什麽事，師兄在此。”
司空聖傑望了軒轅徹一眼，這個本該和自己有個深仇大恨的家夥，還是成功搶走鳳兒的家夥，不知為何，自己竟對這樣一個人，信任至極。
“罷了，你我何時這般要好過了？”
軒轅徹假意思索一番，回道：“大約在枯鬼淵深談後，師弟似乎對我，就不再心有芥蒂了。”
“師兄，無論出什麽事，師弟也在此。”
“好。”
且隊伍來至蒼緲峰後，便要下身來步行至乾擎殿，鳳淺因著身孕不便，內宮特意安排了一乘轎，供她代步。
有些個嘴碎的宮女見到大燕女王有如此殊榮，本想起心嚼兩句舌根，可向來聽聞這大燕女王雷厲風行，若有冒犯者，別是下人奴婢，便是主子貴妃，她也斷不會放過。
故而那些婢女也隻是斂氣吞聲地，絕不敢有絲毫不敬之色。
莫是宮裏，便是這世道上，欺軟怕硬者也多如牛毛，鳳淺可向來不是個隻會挨欺負的主兒，常年的殺手經曆，讓她深刻感受到，殺伐決斷，才是行走於這宮闈人世，最應奉行的。
鳳淺端著女王的派頭進令內，本想目不斜視，保持高冷的風格，但是人才剛踏進這殿中，便聽得一派喧鬧的聲音迎麵撲來。
“大燕女王到。”
待通報的太監高喊出她的名號，瞬間，這殿內又安靜下來。
殿中的一群人立刻站了起來，朝著她恭敬行禮。
“參見女王陛下！”
鳳淺這才認出來，這殿中的人，竟然都是當時他們救得那些靈廚們。
“這……”
鳳淺剛想問他們怎麽會在此，又被身邊的引路的太監指引著，向著座位走去。
她的座位在星帝右手邊，正是除了星帝以外最尊貴的位子了。軒轅徹和司空聖傑也都坐在她這一邊。
而她剛一落座，靈廚們便紛紛走過來，跟她打招呼。
這些人裏麵，鳳淺印象都不深，唯一比較相熟的，也就是甲部由陪了。
鳳淺召來甲部由陪，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你們也會在此？”
“您不知道嗎？此宴是聖上親自為在枯鬼淵中九死一生的靈廚們辦的。”
“我接到的旨意怎麽是為了海錯十九街一案呢？”
“哦，那大概是順便吧，不過反正這兩件事中您都是居功甚偉，兩件事合成一場，也未嚐不可嘛！”
甲部和由陪想來早就到了，眼下身上酒氣濃重，看來已經是被這宮中的美酒給馴服了，的話都含含糊糊，問了半問不出重點，鳳淺便直接讓人回去了。
“兩場合成一場？怎麽，星帝是沒錢了嗎？”鳳淺直接抓了把麵前果盤裏的瓜子，邊磕邊吐槽道。
“淺淺！”軒轅徹不讚同地看了她一眼。一是怕她的話落人口實，二是怕她的女王形象崩塌。
鳳淺倒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還將手中瓜子分了一半給軒轅徹，道：“我覺得這裏麵肯定有蹊蹺。”
軒轅徹也隻能無奈笑笑，然後便將鳳淺手中的瓜子全數接了過來。
“你幹嘛？當個孕婦我連瓜子都不能磕了？”鳳淺好不容易找到的一點樂趣，轉眼間就被軒轅徹奪走了。
“你是女王陛下，代表大燕的形象，在宴會上磕瓜子成何體統。”司空聖傑唯恐下不亂地道，“鳳兒，這話我就替我師兄了。”
“你胡，阿徹他才不會這樣，是不是，阿徹？”鳳淺才不理司空聖傑，睜大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軒轅徹，一眨一眨的大眼睛，看的人心裏發癢。
“咳，”軒轅徹虛咳一聲，不自然地道：“我確實這樣認為。”
“阿徹……”
正當鳳淺要使出她的撒嬌大法時，軒轅徹卻突然朝她掌心塞了什麽。
鳳淺低頭一看，是幾粒已經剝好的瓜子仁。
“剝殼辛苦，淺淺隻要吃現成的就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