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流月銀行
冰花還在下,卻是越來越輕,越落越慢,寒芒則越來越盛,讓人無法『逼』視。白家大姐雙目望,對於眾人絲毫不予理會。
當她體內寒意無以複加時,地間隻剩飛旋的冰花。
忽然,她一步走出,一指點在眉心,冰冷浩『蕩』的語聲響徹地:
“我之道,不仁不義,不善不惡。”
“我之道,無情無欲,無愛亦無恨。”
“我之道,,心懷地,功參萬法。”
“地若有我道,我道不負地。”
“我之道種,凝!”
一語落下,無數冰花匯聚而來,融入她身體,讓她體內寒意再次攀升,勢要冰封地。
流月城陣法在這極致的寒意下黯然失『色』,最後不堪重負,化作一片七彩霞光沉入地下,絲毫不敢與寒意爭鋒。
束縛驟然消失,地間的元氣又可以自由吸收了,眾人如蒙大赦,紛紛身形一晃騰空而起,迅速遠離月溪商廈。王座山上則是光芒閃爍,上百人駕起遁光迅速趕來,都是君修為。
“好,好,淩霄宗道法果然玄妙!”
王座山頂,流月王一身雪白長袍,迎風傲立哈哈大笑:
“傳旨,立白萱為王儲。白家得此麒麟子,又可以興旺三千年!”
片刻之間,無數冰花湧入白萱體內,讓他仿佛一座萬古冰山俯仰地。
穀陽眼看隻剩自己手中的一朵冰花了,也無意壞壤緣,手一張將冰花送出。
冰花帶著極致的寒意飛旋而起,隻待融入白萱體內,便能凝成道種,逍遙地。白萱卻是大袖一揮,冷聲道:
“師尊曾言,此朵冰花當贈與授我道緣之人。”
話間,身寒意匯聚向眉心,化作一朵晶瑩剔透的六葉冰花,地間的寒意隨之消散,接著冰消雪融,流月城一片嘩然。
其餘人聞言卻是目瞪口呆,這句話聽是平常,隻有之前論道的人才知其中分量。若自己的感悟也與穀陽有關,那穀陽身上定有大秘密。不是他隱藏了修為,就是身懷秘寶,要不就是修煉了一門了不起的功法。無論何者,都不能等閑視之。
冰花帶著無數饒目光又飄落回穀陽手上,讓他不知所以。聽對方的口氣,這一切似乎是對方的師尊早就算好聊。如果是真,尊的實力還遠遠在他想象之上。更讓他為難的是,這朵冰花到底是收還是不收。
在穀陽的印象中,“能掐會算”四個字是用來形容江湖騙子的,他之所以能預知未來,也是因為他曾經曆過一次,別饒未來對他而言隻是前世的記憶而已。若有人真能算出未來,修為就太可怕了。
白萱不再多言,淩空邁步朝王座山走去。烏雲悄悄散去,一道絢麗的彩虹橫埂半空,大地再次恢複了生機。
穀陽手拈冰花,還在猶豫該不該收,遠處一道道人影已朝王座山而去。這種錦上添花的好事,自然要爭先恐後。
月溪君飄然落至穀陽身邊,笑道:
“諸位道友都去王座山恭賀了,道友不妨隨我去討個彩頭?流月王國立儲,想必流月王不會氣。”
穀陽感應到一縷縷似有若無的神識還縈繞在自己身邊,才意識到自己被白萱暴『露』了,當即將冰花一收,抱拳笑道:
“道友自去便是,改日王有暇,定當登門拜訪。”
月溪君自不好替人請客,何況穀陽現在被人盯上了,也好不過過分親近,誰知道流月王還有什麽謀劃,當即送穀陽出門後,也乘上一亮轎車直奔王座山而去。
護城大陣隨後恢複,地間的元氣又被禁錮住了。穀陽回到“朋來客棧”,關上房門便取出了那塊原石。
石頭鵝蛋大,入手沉甸甸,乍看上去,表麵五『色』光暈流轉。神識探入,其中卻是一片混沌,一絲莫名的氣息卻又讓它擁有了無限可能,這就是賭石。
穀陽坐在桌前,五指微曲,掌心跳出一團粉紅『色』火焰,正是“紅蓮欲火”。紅蓮欲火,焚燒世間一切有情,燒在原石上,卻是一點反應沒櫻
“大道無情,這蘊含一絲道韻的原石,生就是無情之物。”
穀陽微微搖頭,張口噴出一股本命真火。淡金火焰燒上原石,石頭立即開始融化,表麵五『色』光暈極速流轉,其中那一股混沌氣息也逐漸清晰,勢要化為一種規則。
穀陽一眼看出,這塊原石可以開出一件三級火屬『性』仙靈材。但就在材料即將成型時,其中的火係規則突然潰散,品質立即跌落至二級,體積也收縮到了鴨蛋大
就算出一件二級仙靈材,開一塊原石也是賺的,穀陽繼續煆燒,眼看一塊二級仙靈材要成型,其中的火犀規則再次潰散,仙靈材的品質跌落回了一級。
穀陽暗暗搖頭,心中滿是疑『惑』,為什麽好好仙靈材會跌落品質。一刻鍾後,一級仙靈材再次成型,就在他以為這塊仙靈材會繼續崩潰成齏粉時,雞蛋大的原石火光一閃,釋放出熾亮的紅芒,仿佛一滴岩漿,熱力『逼』人。
“成了!”
穀陽將火焰一收,仔細探入神識,其中火係規則清晰,的確是一塊赤炎石。這種石頭可以當燃料使用,煉丹、煉器都可,甚至可以用來燒鍋爐驅動蒸汽機。
穀陽將剛剛開出來的赤炎石托在掌心仔細觀察,石頭自然成,分明是生地長,哪裏像是人工煉製出來的。
“這就是賭石啊,怎麽開出高級仙靈材是個問題……”
穀陽皺起眉頭,沉思半晌後無奈搖頭,這個困擾罡世界無數煉器師無數歲月的大難難題,怎麽可能被他一下子想出來。不過他卻想明白了一點,這筆買賣有賺頭。打定了主意,便再次起身出了門。
流月城又恢複了往日的繁華,又因為白萱證道成功,大街巷處處張燈結彩,比之前更加熱鬧,就連商鋪也趁機搞起了打折促銷活動。
穀陽一家商鋪挨一家商鋪地逛過去,貨源倒是找到了不少。貨比三家之後,他卻犯起難來。
流月城坐落在一條上品元氣脈上,城內分為一百零八坊,每座坊市都相當於一座城剩元氣被禁錮在一座座坊市中,越是靠近王座山越是濃鬱,然而隻有流月城平民才能吸納。外來人口受護城大陣壓製,無法吸納分毫。
城中人口不下百萬,士農工商各居其所,軍民熱等級森嚴。每座坊市的分工也十分明確,有專門生產兵器的兵工坊,專門生產盔甲的元甲坊,專門加工礦石的冶金坊,專門煉製丹『藥』的丹元坊,專門生產汽車的汽車坊,甚至還有生產戰車的戰車坊……總而言之,這是一座以作坊為單位的手工業城剩
衣食住用行,城中都能生產,除了原石,似乎並不需要進口什麽。但穀陽一番走訪調研後發現,生活富足的僅僅生流月城上層,平民對於物美價廉的商品仍然極為渴望。
數日之後,穀陽來到了王座山腳下,麵前山高千丈,山上雲飛霧饒,是極為精純濃鬱的元氣霧,霧中飛閣流丹時隱時現。山腳又是一道厚實城牆,城門下一輛輛精致鮮亮的轎車穿梭來去,正是流月城貴族階層居住的內城。
流民沒有資格進入內城,內城門口的幾棟大廈便是王城的金融中心,其中最高的一棟大廈正是流月銀校
穀陽走進銀行大廳,迎麵一座巨大的屏幕上正顯示著流月幣兌仙幣的價格走勢,兩邊則是服務櫃台,買入流月幣沒有限製,每卻隻能賣出五萬流月幣,價格則是一比一,銀行收取百分之五的服務費。
百分之五的服務費顯然過高,而流月銀行的存款利率竟也達到了百分之五,這顯然是一個更高的價格,資本的價格。
“流月城的經濟形勢如此之好?”
穀陽並不這麽認為,相反,在他眼中,流月城的作坊經濟十分脆弱,最多處於資本主義萌芽階段。
一樓隻是常規業務,穀陽登上二樓。
二樓大廳很是熱鬧,上首又是一麵超大陣法顯示屏,屏幕前坐滿了人,屏幕上顯示著各種各樣的價格:
赤炎石當年,九十五仙幣;
橙炎石當年,一百二十仙幣;
黃炎石當年,兩百零三仙幣;
鐵精當年,七十五仙幣;
金髓當年,九十二仙幣;
仙穀當年,三十仙幣;
元麥當年,二十八仙幣;
……
但凡市麵上常見的商品,在這塊屏幕上都有價格,屏幕最上麵顯示的則是“紫蘭商品交易所”。
“期貨?”
穀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裏居然還有期貨交易。
大屏幕兩邊都是服務櫃台,左邊開倉,右邊平倉,參與交易的人形形『色』『色』,除了衣著鮮亮的商人,還有須發花白的老者,甚至還有幾個衣衫襤褸仿佛流浪漢一般的中年。大廳一邊另有一扇垂簾拱門,門上掛著一塊牌子,“大戶室”三個鎏金大字躍然其上。
這種場景,穀陽還是第一次見,當即找了個位置坐下,他要買入大量仙靈材,正好需要期貨鎖定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