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符兵
“道術.……”
蒙麵少女明顯一愣，深深看了遠處的黑袍青年一眼後，再次揮劍向黃金力士衝去。
有了骷髏騎士助戰，穀陽壓力大減，戰斧揮灑更加自如。隻是每當兩人聯手將骷髏騎士逼入絕境，他便瞬移而走，實在無法破解。一不小心，還會被偷襲到。
隨著兩人對黃金力士的戰術越來越熟悉，戰團也越縮越緊。但隻要兩人不將他逼入死地，他也隻以法則之力招架，既不會瞬移偷襲，也不會逃走。
忽然，虛空中升起了一陣似有若無的霧氣。霧氣帶著徹骨的寒意，越來越濃，似要凍結人的靈魂。不知什麽時候起，霧又升起了一點點火苗。剛開始是藍色的，接著是青色的，最後是無數綠色火苗，猶如滿天繁星。
穀陽、骷髏騎士和黃金力士的動作越來越慢，似乎空間變得粘稠起來。三人對周圍的變化毫無察覺，仍然奮力搏殺。
突然，濃霧中射出一道寒光，瞬間擊中黃金力士的頭顱，隨後化作一條陰氣森森的灰色鎖鏈，緊緊勒住他的脖頸。
黃金力士明顯措不及防，隨後仙元爆發，想要掙斷鎖鏈。穀陽目光一亮，揚手一片青色電弧灑出。
電弧淩空化為一張電網，隨後將黃金力士罩住，金剛般的黃金力士頓時一陣抽搐。與此同時，骷髏騎士長劍一揮，又有兩道灰光從濃霧中射出，擊中黃金力士的雙腳，同樣化作兩條鎖鏈。
隨著骷髏騎士長劍舞動，又是兩道烏光射來，化為鎖鏈勒住了黃金力士的雙手。她隨後閉上雙眼，手中掐出一道印訣，五條鎖鏈驟然繃直，將黃金力士拉成了一個“大”字。
黃金力士目光一暗，氣勢一落千丈，隻是身體還在不斷抽搐。穀陽心中一鬆，紅蓮業火揚手祭出，全力催動起來。
紅色火焰一長三丈，化作一顆赤紅火球將黃金力士包裹。
此符兵來自上界，唯一的弱點就是神魂。紅蓮業火專燒神魂，隨著一絲絲黑氣從鎧甲縫隙中冒出，符兵終於安定下來，再不動彈。
半晌後，黑氣漸漸稀疏，穀陽明顯感應到鎧甲內的殘魂虛弱下去，也終於看清了鎧甲內的情形。
符兵本來維持不了這麽長時間，但它吞噬了趙吉星的全部血肉後，竟然在鎧甲內重新塑造了一具傀儡，其中還有一縷殘魂。一旦其完成任務，就會通過那神魂間的聯係去尋找趙吉星。就算神魂聯係中斷，他也能以本能慢慢恢複。
不過此時，穀陽絕對不會讓他東山再起。心念一動之下，青色電網化作一頭蛟龍，在黃金鎧甲上遊走一圈後，一頭鑽進了頭盔。
隨著一陣光芒炸裂，黃金鎧甲立即化作無數五顏六色的符文，每一枚都蘊含著清晰的法則法則波動。
穀陽眼前一亮，還來不及仔細感應，隻見無數法則符文相互交織，轉眼又變成了一張金色符籙，上麵畫著一名持劍而立的金甲力士。
蒙麵少女也是目光一亮，清冷的語聲隨後在穀陽腦海中響起：
“你賺到了，這符籙中的法則符文比符籙本身更加珍貴，如果參悟透徹，不是沒有可能打破壁障飛升上界。此事已了，我回去了。”
說著，抬手向前一指，一圈圈空間波紋蕩開，化作一輪直徑數丈的漩渦。骷髏騎士長劍一收，飄然走入其中，轉眼消失不見。一具具骸骨伴隨著滾滾灰霧緊隨其後，一一走進了空間通道。
半晌後，周圍又是一片虛無。
穀陽將符兵一收，這才開始仔細檢查趙吉星等人的儲物法器。
半晌後，他取出了十幾個羅盤，上麵沒有地圖，卻都標注著數十個方位。除了三十三個天域，還有一些重要的位置，破碎天域就是其中之一。讓穀陽鬆一口氣的是，並沒有之前路過的破碎空間。
“如果他們有魂燈，玄霜天主府已經知道他們隕落。稍微打聽，就能知道趙吉星的行蹤。幸好虛空中不是一點意外沒有，可以先將他們的隕落掩飾為失蹤。隻要沒有確鑿證據，相信玄霜天主府也不會勞師動眾對付元明大陸……”
穀陽略一盤算就打定了主意，又將八人的隨身之物一一取出，仔細檢查起來。
八人各有一枚玄霜天主府的執事令牌，穀陽耐著性子將上麵的禁製一一破解之後，果然發現了一個定位法陣和一個記錄法陣。定位法陣還在發送信號，雖然微弱，但穀陽相信玄霜天主府一定有辦法發現。記錄法陣上更是如實記錄了其主人接領任務之後的所有經曆。
記錄都是到抵達元明大陸為止，並沒有他們發現那片破碎空間的經曆，也沒有他們和穀陽戰鬥的經曆。穀陽皺起眉頭，不過轉念就想明白了。八人埋伏他也是私自行動，所以都提前以密術關了記錄法陣。
穀陽立即破壞了定位法陣，將八枚令牌封印了起來。他又將剩下的法器、玉簡等物仔細檢查過後，一並扔進了紅蓮業火。確保沒有任何神魂印記留下後，才將它們單獨裝進幾個儲物袋收進了小世界。
最後，穀陽看向了腳下的龍舟。這是一件貨真價實的上品飛行仙器，最多搭載一百零八人，但並不適合現在的他。何況這還是玄霜天主府的公物，不可能沒有定位法陣。
他又看向小世界裏的幾棵仙樹，巨大的蜂巢和樹枝幾乎融為了一體，蜂巢中躺著一隻尺許長的巨蜂，看樣子是蜂王，可惜已經死去，不知是什麽時候的事。周圍還有數百粒蜂卵，尚未孵化。另外還有許多蜂蜜，釋放著濃鬱的花香。
穀陽想了想，決定將蜂巢保留下來，於是花費了數日時間將它完整取下。仙木一共七棵，從樹根到樹梢高達十丈，都足夠一人合抱。
現在他已經完全明白，高級仙靈木在虛空穿行中的主要作用是承載空間波動。承載能力越強，飛船的最大加速度越高。當然，加速的快慢還取決於飛船的質量和動力，這些原理和銀河宇宙的曲速飛船一樣。
仔細考慮之後，他將龍舟扔進了紅蓮業火，開始重新祭煉。
隨著一塊塊船板，一根根龍骨被拆下，他對上品飛行仙器的理解越來越深刻。最後，一條二十丈長的龍舟被他拆成了數百碎片，龍頭中的記錄法器和龍尾中的定位法器就被他找到了。
記錄法器中有本次航行的完整信息，其中就有趙吉星八人來時發現破碎空間的經過。那方空間果然是他們意外發現的。他們先搜刮了一番，才去元明大陸。接著不知為何改變主意，又返回了破碎空間。放下六人後，趙吉星和初雪才再次駕馭飛舟前往金蘭島。
定位法器同樣還在發出信號，穀陽趕緊將其破壞。又將所有碎片仔細檢查一遍後，才放下心來。接下來，他準備結合新搜集到的七棵仙木重新煉製一艘飛船。
工業設計是墨子的強項，穀陽通過密術直接聯係到墨子的神魂，告訴了自己的經曆和發現，讓他不要聲張，暗中應對玄霜天主府的幹預。
墨子不愧是“玄天智能人”，隨後就給出了飛船的設計方案。穀陽看過之後很是滿意，不過眼下條件有限，他立即提出了修改意見。不到一分鍾，墨子再次傳來了新的設計方案……
對於新的飛船，穀陽準備以空間法則之力驅動。之前的龍舟是用人提供能源，不過穀陽現在沒有那麽多人，所以打算以人造“仙元池”作為能源。之前的飛船需要前麵的修士以神識探路，他準備改用雷達。之前的飛船防禦薄弱，他則準備添加一套七級防禦仙陣.……
整整數個小時後，新飛船的設計方案才最終確定。穀陽一揮手，紅蓮業火將一棵仙木包裹，開始祭煉。
這艘飛船穀陽十分重視，一是高級仙靈木難得，他這麽多年也隻找到這七棵。二是隨時準備跑路，沒一艘好飛船肯定不行。因此隻要是手裏有的仙靈材，他是能用就用。
數日之後，一艘烏黑鋥亮的梭形飛船展現在穀陽麵前。飛梭長五丈，高一丈，通體渾圓，嚴絲合縫。剛一出現，就流露出清晰的空間法則氣息。萬裏內的虛空元氣隨後化作一輪巨大的漩渦，瘋狂湧入船身。
“氣勢不俗，就不知道速度如何。”
穀陽滿意點頭，飄然上前，船身上隨後浮現出一道陣法光門。穀陽一步邁入其中，就出現在船艙中。
船艙長三丈，寬高各八尺，燈光溫潤，空氣清新宜人，隻需稍加布置，就是一間起居室。這種條件對於虛空旅行，絕對算豪華。
船艙前麵是通往駕駛室的小門，穀陽走入其中，就看見了自己熟悉的艦長席——一張柔軟的高背沙發，沙發前是一整塊圓形大屏幕。
他心中一陣感慨，剛一坐上艦長席，顯示屏就亮了起來，上麵有幾個稀疏的光點，穀陽神識一掃，就讀出了光點的含義。
“玄霆天域、元明天域、赤明天域、玄明天域.……前往破碎天域。”
隨著他一聲吩咐，船頭開始轉動，一個個光點從屏幕上掃過後，一個暗淡的赤紅色光點定格在屏幕正中心，熟悉的推背感隨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