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頭鬼
貨郎向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過去,隻見神婆靠在在門框上看著他們兩人,身邊還有一個大布袋。
“這個事不是你能管的。”貨郎說道。
“你已經知道他是什麽人了吧?”神婆看了一下貨郎說道。
“我知道。”貨郎淡淡的說道。
“那我想你知道怎麽做。”
“哼!”
貨郎冷哼一聲,把目光轉向黑衣人,黑衣人會意立馬拿出一個小壇子。
“唉!”神婆歎了一聲。
“怎麽了?”黃敏這時候也已經被吵醒了,正一臉蒙的走出來,當她看清目前的情況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你們?”黃敏結結巴巴的說道。
“沒事!”神婆說了一句。
“你真的要趟這趟渾水嗎?”
“不得已而為之。”神婆說道。
說罷在包裏麵拿出香爐、香燭、黃符幾貼、桃木劍一把、三清鈴一隻、太上老君敕令法印以及通靈鎮鬼令牌,全都一一在桌上放好。然後又拿出幾個塑料袋,還讓黃敏到廚房拿出五隻碗來,這是供菜,三葷兩素。
“師父!”黑衣人看著神婆這樣,立即上前一步。
“沒事,今天我要讓她輸得心服口服。”
說實話,吳風知道法壇怎麽布置,但從來沒實際做過,要說還是神婆有經驗,準備的也挺妥當。她整完了這些事後,穿上道袍戴上道冠。
焚香朝拜,然後站起來拿起桃木劍,揮舞幾下念了幾句咒語,燒著一張黃符,算是開壇了!而這過程貨郎兩人一直看著神婆也沒有打擾。
黃敏一直默不作聲的看著神婆折騰,這個時候,忽然眼睛一閉,歪倒在凳子上,好像睡著了,但眉心出現黑氣,而且愈加濃重,擴散到了半張臉,當然了黃敏的臉已經包成了粽子,也看不出來。
神婆見狀連忙用紅繩縛住了黃敏的手足,唯恐法事還沒開始做,就被貨郎將了一軍。而吳風先雖然還清醒,但是手腳卻十分的麻木,還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這時候黑衣人折好了一個紙人,讓吳風伸過手在中指上放了點血,滴在紙人頭上。他念了兩句咒語,紙人在法壇上突地跳起來,跟活了一樣。
與此同時,吳風感覺心頭猛地一沉,整個人像變傻了似的,腦子裏空空的,隻是覺得好餓,想吃東西。
然後吳風神智一陣迷糊,感覺自己已經離開身體了,不知道在什麽空間內,放眼出去一片白茫茫的。低頭看自己一眼,血肉模糊,像個被剝了皮的小羊羔,那副慘狀,自己看了都驚心動魄!
“嘿嘿……”
“今天讓你看一下我的手段!”貨郎奸笑道,不過在一旁的黑衣人卻有些不忍。
“要是他師父在這裏,你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吧。”神婆嘲諷道,貨郎臉憋的通紅。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天魂地魂和命魂,天魂和地魂不在體內,隻有命魂是體中主宰七魄使人產生正常思維和活動的中樞靈魂。
我們所說的血魄,是用紙人與人的一魄相通靈,以血粹魄,是為血魄。血魄因為是邪術中專門養鬼用的,對於鬼來說,是最具誘惑力的“美食佳品”,就像色鬼遇到了美女,酒鬼見到了烈酒那樣的饞。
吳風感覺眼前看到白茫茫的一片,應該全是白紙了,而他像個木偶一樣任由貨郎玩弄,自己根本做不了主。
耳邊貨郎大聲念道:“眾鬼聽令!”
吳風感覺自己不由自主的蹦躂幾下,跟猴子似的,不由苦笑不得。自己竟然被人當成了槍使。不過他蹦躂幾下後,不動了,等了一會兒,不見動靜。
又等了好長時間,依舊是沒任何動靜,吳風實在沉不住氣了,睜開眼想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麽,但是看了以後他也沒半點辦法,他現在就是一個傀儡。
“小子我知道你有幾分拳腳功夫,你先定定的看著我表演。”貨郎說道。
“把他放在你那裏我不放心!”神婆突然開口道,說罷竟然向著貨郎兩人扔去幾張黃符。
“噗嗤!”那幾張黃符冒出一股白煙,神婆趁著煙還沒有消,立馬跨出幾步然後一把將吳風提了回去,然後掏出一張黃符燒成灰喂給他。
“我……”
吳風剛想開口,,但是卻被神婆攔住了。
“你的風采不減當年!”吳風被神婆搶了回去,但是貨郎卻並不惱怒。
“也好這樣我就不會贏得這麽輕鬆了。”
神婆還有貨郎兩人接下來便開始對峙了。
等待的滋味是最難受的,尤其是這種節骨眼,用心急如焚來比喻,一點都不為過。偏偏他又動不了。
吳風正在急的想撞牆的時候,忽然看到黑衣人拿出的壇子,裏麵有隻黑乎乎的小腦袋跟做賊似的探出來,東張西望一陣子後,一副饞涎欲滴的模樣盯上了吳風。
不過吳風這時候身體卻慢慢的有些感覺了,不過身體還是沒有力。
而隨著他的走近,距離吳風隻有十幾米的時候,終於看清了他的樣子。
吳風頭皮忍不住一麻,長的也太恐怖了。一顆黑乎乎的小腦袋,像被火燒過一樣,全是那種觸目驚心的死皮。兩隻眼睛放著綠光,鼻子隻不過是兩隻小黑窟窿,嘴唇都找不到在哪兒,但下巴上有顆黑痣!
關鍵恐怖的地方不在臉上,而是在身上,離遠了看,是個身體有四肢和肚腹,離近了可全不是那回事了。他全身上下都是腦袋組成的,每一顆腦袋麵目跟他的臉一模一樣,四肢也是由一個個小腦袋接連在一起,但行動起來非常靈活。
看著這種詭異的畫麵,他仿佛除了腦袋之外,身上沒有其他器官了,這整一個大頭鬼!如果說,看到一張鬼臉感到可怕,要是全身都是鬼臉的話,那才叫恐怖!
他每往前走一步,在場都感到心頭猛地跳動一下,這玩意太瘮人了。眼見他已經走到吳風麵前幾米之外,一對小眼珠裏發出貪婪的目光,嘴巴也淌出了口水。
神婆怎麽還不出手,難道想害死我不成?吳風心裏著急起來。想著,神婆突然大喝一聲:“孽畜竟敢在我的麵前放肆!”
說罷,開始念出一段奇怪的咒語,然後把一些符咒扔出去,這些符咒一落地竟然自動的按照北鬥七星順序排列著。
大頭鬼被困在裏麵抱著腦袋,跟孫悟空被念了緊箍咒那樣痛苦,正在全身不住的扭動著,身上每一顆腦袋嘴巴裏,都發出慘厲的叫聲。
一聲鬼叫就能讓人膽戰心驚,一群鬼叫,並且是這麽陰森詭異的叫聲,屋子裏麵的人,都有些毛骨悚然,特別是黃香梅母子,兩人緊緊的抱著蹲在牆角。
這種情形,應該是大頭鬼處身於處在下風,正在被道家法氣摧殘。吳風頓時也一顆心放在肚子裏。
神婆麵色肅然的站在法壇後麵,道冠雖然歪了點,但不失威風,揮舞著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不住的左手拈起一張黃符丟到空中,然後桃木劍挑上,黃符便即燃著。這是在增加法陣的威力,要加速大頭鬼的滅亡。
每燃著一張黃符,寄宿鬼的叫聲便大一點,身子顫抖的更加劇烈一些。
但這死玩意非常凶悍,被法陣摧殘了這麽久,居然還不掛掉。吳風看著看著,不由也張大了口,大頭鬼在法陣的打擊下,身上一顆顆腦袋消於無形,但很快又滋生出一顆,填補剛剛消失的空缺。好像跟種在人身中,被消滅一隻,又馬上生出一隻層不出窮。
這樣下去,啥時候是個頭啊?吳風心裏驚訝道。
吳風見黃敏嚇得都傻了,頭上冷汗不住的往下流淌,便艱難的手伸到她的身邊。也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識的一把攥住了吳風的手,小手冰涼冰涼,並且手心全是冷汗。
神婆頭上也出汗了,開壇作法,並不是單單念幾句咒語驅個邪就完了,這種滅鬼的法事,一點不遜於鬥靈,狂耗元氣。
貨郎看著神婆的樣子,一臉笑意:“老婆子不行就不要硬撐了。”
“想不到你竟然能弄出來這種東西。”神婆一字一字道。
“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吳風心頭一驚,神婆說出這話,表明法壇也治不了寄宿鬼,眼看法壇快撐不住了。吳風慌忙咬破自己的中指,準備在大頭鬼衝過來的時候抵擋一下。
此刻黃敏臉色比剛才好了點,身子也不發抖了,手溫暖了很多。吳風開口安慰她:“別怕,前輩一定能搞定這隻死東西的。”
黃敏點頭道:“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怕。”
這句話聽起來多熟悉,熟悉的讓吳風心裏感到一陣暖呼呼的,非常舒服。
吳風把目光轉大頭鬼身上,這死東西還是在不住的消失一顆腦袋,馬上會滋生出一顆來,他想了一下對這鬼的由來開始有些眉目了。
眾多怨念,那便是眾多怨鬼的合體,每一顆腦袋便是一個怨鬼,滅掉一個,馬上會生出一隻怨鬼,怨念層出不窮,不知何時方休,這種鬼培養可不容易!
法壇現在開始震顫,神婆汗如雨下,有點氣喘籲籲。
“我可能撐不住了,一會可能要布置迷鬼局。”神婆咬著牙說道。
吳風一聽,知道這事更加嚴重了,大頭鬼如果滅除不淨,恐怕他們誰都跑不了,隻得用迷鬼局來逃生了。
所謂迷鬼局,就是一種暫時困鬼的一個法陣,那也是迫不得已的做法。因為捉鬼總會遇到麻煩,遇到製服不了的凶鬼時,就躲進事先布置好的迷鬼局中。
但是貨郎這兩人在這,他們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