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想殺人
婦人看了一眼在吳風身邊站著的小靜道:“她被拐賣過來我們也不知道她,真的,我們什麽都不知道,要是早知道村裏有個人被拐賣了過來,我們肯定去偷偷報警啊。都是媽生爹養的人啊。”
婦人開始解釋,微微地抽泣,無比的委屈,深刻的動情,連眼淚,都掉下來了。村長的臉則是憋得像是豬肝般的紅色。
“真的麽?”
吳風收起了槍口,放了下來。
“真的真的,肯定是真的。”村長在此時雙手合什幾乎要向跪了下來。
同時哭訴道:“你看看,我們自己也有孩子,都知道為人父母的不容易,怎麽可能看著別人的孩子在我們村子裏出事呢。這還是人幹的事兒麽,大家過日子,都得講個良心,都得講個心安不是?”
“你放心,你的事就是一個誤會我一會就向外麵的人說清楚。”
吳風點點頭,似乎被勸說動了,嘴角卻露出一絲冷笑。
婦人和村長在此時也有一種逃脫升天的感覺。
小靜想出口提醒吳風,這兩個人說的肯定是假的,但在下一刻,
反手一個槍托直接砸中了身邊村長的臉。
“啪!”
槍很沉的,槍托砸人,因為其弧度和角度的原因,可能比板磚,砸得更疼也更瓷實。
村長“哇”了一聲,直接捂著自己的臉跪倒在地上,他的鼻梁骨直接被砸斷了,鮮血不住地往外流著,蒼老的臉上那些皺紋因為疼痛變得更加明顯。
疼,很疼,而且這滿手止不住的鮮血,更是讓他驚駭無比,他的口張的大大的,拚命的喘著粗氣。
但好在他還知道分寸,也清楚,大喊大叫引來了外人,自己一家子,很可能就徹底交代了。
他就跪伏在那裏,身體不停地顫抖,
惶恐,
不安,
驚慌,
掙紮,
活脫脫地像是今晚被他們在樹林裏挖坑要埋的小靜。
當時,
小靜,也是這種情緒吧,看得見是死亡,卻又還有生的希望。
婦人見到這一幕,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同時,他身邊的孩子看見自己爸被打成這樣,直接哭了出來,婦人反應很快,馬上將孩子的嘴巴也捂住。
“說了嗎?”
微微低下頭,對著身下的村長說了這兩個字。不想罵人,真的不想罵人,因為人,才有被罵醒的可能,也才有被罵的資格,
老畜生是沒有資格被罵的。
吳風抬起腳,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村長被踹翻在地,當他準備起身時,卻看見的槍口又指向了他,村長當即不敢再有什麽動作,一臉的血汙,活脫脫地像是在地獄裏剛剛被遭受酷刑後的樣子。
“你這種人,真惡心。知道我為什麽不用劍殺你嗎?因為我的劍不是用來殺畜生的。”
“殺你會弄髒我的劍!”
的鞋底直接踩在了村長的臉上,使勁地來回摩擦,村長在哭,在嗚咽,但因為的槍口對著他,他甚至不敢去抓的腿,隻能被動地繼續承受這種痛苦。
“你說不說。”
抬起腳,鞋底已經紅了。吳風這時候已經怒了。
村長爬起來,爬向了自己老婆孩子那邊。
“再問你們一次,到底去那了?”
同時,吳風真的急了,如果黃敏真的出了什麽事,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我們…………我們真的不知道,我男人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那女孩被人帶走了,和我們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村長現在說話有些困難,所以隻能由婦人來回答。
“帶走了?”
吳風微微皺眉,
“還有兩個呢?”
“被韋老根帶走了。”
“老根叔還給了大家一千塊錢,”男孩忽然冒出這一句。
這一下把他媽給嚇得整個人哆嗦了一下,直接一嘴巴子抽中男孩的臉,
“瓜娃子,有你胡說的份兒麽!”
“就是!老根叔說以後那個就是他的媳婦兒了,是俺爹把小姐姐賣給老根叔的,俺爹還讓老根叔快點幹正事,這樣才能綁著女人的心。”男孩一臉委屈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躺在床下的丈夫馬上伸手將男孩抓過來,捂住他的嘴。
婦人身體不停地在顫抖,然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發現他並沒有因此發飆。
“你們真的是不想活了。”吳風直接說道,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老村長的腦門。
嘀嗒嘀嗒……
房間安靜的可怕,村長頭上黃豆般大小汗珠滴下來。
吳風理了理自己的情緒,然後又問道:
“誰把那個叫黃敏的女該帶走的?”
女人幾乎快哭出來了。
“我真的不知道,大哥,大兄弟,我們是真的不知道,真不知道啊…………”女人不停地祈求著。
看來,
的確是真的不知道。
吳風並不認為一個山村裏的宗族鄰裏情節能夠讓這種品性的一家子在麵對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脅時,還能想著去包庇凶手。
不過,這終究讓吳風有些失望。
他看向了被自己父親抓著的男孩,對他揮揮手,
“過來。”
同時,吳風的目光帶著警告的意味看了看那個道貌岸然的村長。
村長下意識地鬆開手,
男孩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了吳風麵前。
女人看著自己的兒子,又看著吳風,滿臉驚恐,但不敢有絲毫異動。
“想玩槍麽?”吳風問道。
“想…………想…………”男孩還是很怕吳風的,但不敢不回答。
“為什麽想?”吳風將槍口在男孩麵前晃了晃,問道。
“因為…………因為…………因為有槍很威風…………”男孩回答道。
整個屋子,都隻剩下吳風和男孩對話的聲音。
“哦,那叔叔教你玩槍,好不好?”吳風微笑著問道。
“好…………”男孩點了點頭。
“乖,用這個頂著你爹的腦袋上。”吳風說道。
男孩慢慢接過槍,慢慢的把槍頂在村長的腦袋上,村長又幾根白發正垂在男孩的手指上。
男孩露出了些許害怕的神色,同時有些興奮。
而這一幕,幾乎刺激得男孩的母親在此時身體劇烈的顫抖,他們在做著最為激烈的思想鬥爭。
是拚了命去救丈夫,還是默默地看著自己丈夫死在兒子…………殺死?
男孩手指輕輕地在扳機上撫摸著,隨時都可能深按下去,血隨時都有可能從村長的腦袋另一邊穿出來。
就在這時,
婦人忽然開口道:
“女孩被……被一個怪人和朱華帶走了,那人說那個女孩是她的老婆。”
“你帶我去找他。”
“我不去,要是被他們知道我幫你們,他們會殺了我的。”
吳風直接抓住女人的頭發將她的臉往床沿上砸過去。
“砰!”
“砰!”
“砰!”
一次又一次,
沉穩有力,
“哇啊啊啊啊!!!!!”之前看著爸爸被打,男孩沒哭,因為當時他不知道到底發生著什麽,眼下,自己的母親就在他麵前被陌生人這樣子對待,他下意識地大哭起來。
吳風轉身抬起腳對著小男孩,小靜看到這情況已經害怕的把眼睛閉上了,但是吳風還是沒有碰到小男孩。
他下不去手。
但男孩也怕了,坐在地上,不敢哭了,也不敢鬧了。
那個男人,躺在地上,老婆被打孩子被踹,他也依舊一動不動,因為吳風手裏拿著槍。
小靜這時候也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用力的踢著村長這違心的東西。
但她並沒有覺得發泄掉了什麽,
她很糾結,
也很無奈。
她慢慢地在床邊坐下來,
低聲道:“我想殺你了你們,我明明這麽恨你們。”
“我去朱華那,你要去嗎。”吳風看了一眼小靜說道。
說罷直接把手中的槍交回給小靜,小靜拿著槍看著麵前的夫人,她記得那天她來到這裏的時候,這個女人也在幫忙按住她的手,把她像是一個待交配的母豬一樣捆在床上。
女人哭著給小靜磕頭,她清楚,這個時候決定著她以及她一家人的生死。
“殺了他們我帶你離開。”
聽到這句話,女人和男人眼裏都露出了恐懼之色。
他們想過報案,想過報複。但吳風的這句話,斷了他們的念想。
“小靜求求你放過我們,這事情沒發生過,沒發生過。”女人還在磕頭,村長還在祈求。
這一次,吳風相信他們說的是真心話。
很多時候,人們一直在憤怒地指責,為什麽規定和法規會在一些時候失效,形同虛設。
因為有些人,就是這種賤骨頭,比起良善人性得多的法規,他們更喜歡被那種法規所不允許的黑暗去鞭撻,而且,樂此不疲,主動索求,極為享受。
“走吧,我們去把他們找回來。”
“韋老根的家近一點我們先去那。”小靜道。
吳風點點頭,小靜走在前麵他提著劍跟著,兩人走了一段路,很快來到一個低矮的屋子外麵。
“你是英雄嗎?”小靜突然問道。
“人們很崇拜英雄,因為英雄往往能夠打破壇壇罐罐的束縛去做出偉大的事情,而普通人,要顧及得實在是太多太多,所以他們做不了英雄。當然,大部分英雄最後的結局都很慘淡,家破人亡,身首異處,都是正常。”
“那你呢?”小靜站定,認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