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本王沒事

  紀雲舒不僅是小瞧了景容,竟然還想不到,那王爺的武功,竟會如此了得!

  她奮力將福伯拖到了一邊。


  好仔細圍觀!


  景容赤手空拳,與那幾名黑衣人打得十分火熱,看似挺拔堅硬的身姿,卻靈巧得不得了。


  在一陣躲閃之後,他從一個黑衣人的手中奪了一把劍。


  可讓紀雲舒萬萬沒想到的是,景容手裏的劍,不是用來救自己的,而是用來殺人的!

  那張端著高貴氣質的麵容,似是被人扒了皮,活生生的換上了一張凶狠而冷麵的陰皮。


  手裏的劍招招致命,兩三個黑衣人已經倒在了血泊當中。


  刀光劍影的畫麵,晃得人眼直顫。


  紀雲舒繃著心,雙手緊緊的拽在福伯的衣服上,從原本圍觀群眾的淡然心情變得有些波濤洶湧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黑衣人注意到蹲在牆角的她,變轉劍鋒,朝著紀雲舒直直的刺了過來。


  利劍近在咫尺,紀雲舒眼神倍大。


  她貌美的年紀裏,就這樣死了,不是可惜嗎?


  那一瞬,她思量了太多太多。


  比如,她藏在床底下的銀子還沒有告訴鸞兒呢!

  墨寶齋的那套筆墨她也還沒有買呢!

  欠北斜街李大嬸的鞋墊錢她也還沒有還呢!


  她也忘了告訴紀家的人,她下葬的時候不想用檀木,因為味道太刺鼻了,她想用鬆木的,躺著舒服!


  ……


  一通亂想,稍縱即逝,就在那把劍離自己不過幾公分的距離時,突然被挑開。


  阿彌陀佛,上天保佑!


  而救她的那尊佛,正是用泥巴塑的那尊。


  景容。


  隻見在挑開那把劍之後,景容手速之快,手裏的劍,已經朝那名黑衣人的脖子上刺去。


  鮮血崩開,濺在了景容幹淨的衣袍上,也濺在了紀雲舒那張白皙的嫩臉上!


  存活的三名黑衣人知道要敗仗了。


  領頭一人,高喊:“撤。”


  三人避開景容的劍,躍上房梁,逃之夭夭……


  窮寇莫追。


  景容那雙陰鷙如冰碴的目光,落在他們消失的方向。


  轉頭,看到紀雲舒臉上的血,眉目露出了劇烈的擔心,快步走在紀雲舒麵前,一把抓住她精瘦的手臂,問去:“怎麽樣?受傷了嗎?”


  她搖搖頭,目光顯得渾散!

  抬起衣袖,擦了擦臉上的血,然後淡淡的看著景容,說:“王爺殺人,能不能走遠一點,這血若是有毒,我此刻恐怕已經死了。”


  “這個時候你還說這些?”景容嚴肅。


  “小的說的很認真。”她眸子裏閃著光,試圖告訴他,真是很認真!


  景容無奈,朝她身旁的福伯看去,伸手往他的鼻尖上探去。


  卻不料,卻紀雲舒一把打掉:“福伯還沒死呢。”


  “本王隻是證實一下,你激動什麽。”


  是的,她太激動了,大概是被剛才嚇到了,以至於大驚小怪的。


  “福伯應該嚇暈了,還請王爺搭把手,幫忙把他扶到屋子裏去。”


  景容“嗯”了一聲,卻獨自一人將福伯扶了起來,紀雲舒想幫忙,卻被他推開,輕描淡寫了一句:“你去把臉洗幹淨。”


  聽上去是命令的口吻,卻總是帶著一種別扭的感覺。


  紀雲舒點了點頭,還沒說哪裏有藥呢,景容就已經杠著福伯進去了。


  看著地上的四五具黑衣人的屍體,紀雲舒不知道該憂還是該喜。


  待會可能還要把屍體抬去燒了,這晚上的,真是不該出門。


  等她將臉洗幹淨,準備進屋看福伯的時候,景容從裏麵出來,麵露嚴肅:“福伯已經休息了,你不要進去打擾他。”


  “那傷口……”


  “已經替他包紮了。”


  紀雲舒點點頭,又看了看他,說了一聲:“王爺,方才多謝。”


  “不必,救人乃勝造七級浮屠,何況你還沒給本王把案件查清楚,現在就死了,本王短時間內找誰接手?”景容那雙桀驁的眼神挑起。


  紀雲舒習以為常了,心底還是不住的白了他幾眼。


  哪裏知道這個時候,地上一名黑衣人突然起身,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舉劍砍來。


  紀雲舒離得最近,又是背對著身子,以至於未能察覺。


  “小心。”


  景容在猝不及防之下,一把將紀雲舒拉至自己的懷中,一個轉身,再毫無時間思考的情況下,竟抬起自己的手臂為紀雲舒擋了那一劍,手臂被劃開了一道驟長的口子。


  來不及去顧及身上的傷,景容將地上的一把劍用腳挑起,用力一踢,狠狠的刺向了那名黑衣人的胸口。


  倒地而死!


  而此時的紀雲舒正被景容牢牢的護在身前,那道突如而來的身影近在咫尺,鼻尖處,縈繞著男人身體上固有的味道,讓人心底一暖。


  她抬起目光小心翼翼的看了景容一眼,目光從他的下巴處一路延伸都那長而濃密的睫毛處,微風輕輕吹動,好看極了!

  那雙攬在自己腰間上的大手,也非明帶著一股暗勁。


  那一刻,她也有些心慌了!

  待回過神來,紀雲舒往後退了幾步,雙眸低垂,極力收拾好心情,一抬眸,就看到景容身子搖搖晃晃,眼神無力,雙唇發白。


  “王爺,你怎麽樣?”


  她上前去扶他,才發現他受傷的手臂,驚忽:“你受傷了?”


  “本王沒事。”景容硬撐著,還不停的說:“這點小傷不算什麽,本王上陣殺敵時,你還沒出生呢。”


  喂,你邏輯錯了!那會我已經會打醬油了。


  紀雲舒並沒有反駁他,看了看他手臂上的受傷,被劍刺傷,人流出來的血,不應該是鮮紅嗎?


  怎麽是黑的?

  “王爺,剛才那把劍上有毒。”紀雲舒一嗔。


  所以,福伯不是暈倒,應該也是挨了一劍,中毒了。


  這話不過才說完,景容的身體已經朝著她壓了上去,瘦小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哪裏撐得了這具笨重的身體啊。


  兩人的身體也在當下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景容的頭垂在紀雲舒的肩膀上,鼻尖上溫溫的氣息拍打在她的脖頸處,酥酥的,麻麻的。


  讓紀雲舒渾身上下顫了幾下。


  生平,第一次被同一個人男人,抱了好幾回。


  景容微微張嘴,在她的耳邊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


  “本王……本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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