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鞭傷裂開?

  衛奕那一聲聲的“舒兒”,卻叫得衛夫人眉開眼笑。


  自己的兒子,還從沒有見過一個姑娘時會這麽矯情。


  對,就是矯情!


  衛老爺出聲製止了:“好了好了,奕兒,不要嚇壞了雲舒。”


  衛奕不聽,繼續拉著紀雲舒的衣袖,開始晃了起來,一邊說:“舒兒,舒兒,名字真是好聽,我就愛叫你舒兒。”


  這一晃,紀雲舒突然抬手按住自己的肩膀,眉心一皺。


  有些作疼。


  瞧她突然這樣,衛奕一臉驚訝:“舒兒,你怎麽了?”


  一旁的衛夫人也憂色竄起,趕緊問:“怎麽了?是不是剛剛奕兒給你弄疼了?”說罷,嚴肅斥責起衛奕來:“你小子,剛剛是不是拉著雲舒的手,用力過猛,弄疼她了?”


  衛奕十分無辜,連忙擺手:“不是啊,我很輕的,真的。”


  “與衛公子無關,是雲舒自己身子不好,大概是天氣太冷,又犯病痛了吧。”紀雲舒說。


  紀雲舒低垂著眉眼,咬著唇,一臉作痛的模樣,身子也微微搖晃起來,雙腳無力小小的挪退了兩步。


  這可把眾人驚住了!


  “雲舒,你怎麽了?”紀老夫人問。


  “祖母,雲舒……沒事。”紀雲舒回答得十分小心,身子更是往後縮了縮。


  紀老夫人又道:“天氣冷,你可要多多注意,衣裳也多穿幾件,也好好將身子養好了,切莫生病,我跟你爹,已經和你衛伯父、衛伯母商量好了,等正月一過完,三月初七,正是個好日子。”


  言外之意,三月初七,婚嫁日!


  眼看著她都站不穩了,而紀老夫人在乎的,竟然還是她的婚事。


  紀雲舒點頭:“是,一切都聽祖母和爹的。”


  紀老夫人和紀書翰不在乎她的病痛,但是衛夫人卻不一樣!

  這可是她的兒媳婦啊!

  擔憂之色越濃,上前握住紀雲舒的手:“雲舒啊,身子可一定要養好才行,待會我回府後,就讓人送些補品和布料過來,你好好補補身子,也多做幾身衣裳,旁的事別多想。”


  “謝衛伯母。”


  紀雲舒低頭,屈膝行禮。


  正是紀雲舒這個動作,讓衛夫人猛然瞧見了她後背那一塊血跡。


  “這……”衛夫人驚訝,趕緊繞到紀雲舒的身後,驚呼:“雲舒,你的後背怎麽……怎麽流血了?”


  紀雲舒的後背處,鮮血染紅了衣裳,因為穿著一身清雅的淡黃裝,血色淌在上麵,十分醒目刺眼!


  莫非,又是鞭傷裂開了?


  可是,用了白雲長的藥材,紀雲舒後背的傷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啊。


  怎麽這會,又流血了?

  衛奕一看到,眼角抖顫,眉頭都皺成了一團,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在原地跺了跺腳,擔憂:“舒兒……是不是我剛剛……剛剛真的把你弄疼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你還疼不疼?你打我吧,是我不好。”


  有些哭了的感覺!

  紀雲舒搖搖頭:“不是衛公子你的錯,雲舒後背隻是受了一點傷,沒什麽大礙的。”


  “受了點傷?”衛老爺眉頭一勾,起身走了過去,麵色嚴峻。


  “你且說說看,後背是怎麽傷的?怎麽會那麽嚴重的?是誰將你弄成這樣的嗎?你說出來,我自會為你的討回公道。”


  “衛伯父,我……”


  “你不必害怕,隻管說來,你雖還未進我衛家大門,但我已當你是自己的兒媳婦和半個女兒了。”


  真是叫人感動啊!

  可衛老爺說這番話的同時,紀書翰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一隻手放在膝蓋上緊握成拳。


  紀雲舒抬著雙眸,正好對上了紀書翰的眼神,抿了抿唇,小聲的回答衛老爺,說。


  “是雲舒自己不懂事,惹怒了爹,家規森嚴,既然犯了錯,爹用鞭子教訓我,也是應該的。”


  語氣輕柔小聲,聽上去是在袒護,可暗地裏,卻是在告狀啊!

  聰明!


  一瞬之間,幾雙目光便齊刷刷的落到了紀書翰的身上。


  衛夫人和衛老爺眼中生火,強壓著。


  “紀老爺,這可是真的?”衛老爺語氣微重,不再客客氣氣。


  連我的兒媳婦你都敢打,可把我的臉擱在哪裏?


  紀書翰臉色不好,瞪了紀雲舒一眼,轉而尷尬一笑:“小女不懂事,在府中傷了人,我這才……”


  話沒說完,衛奕就挺直了身杆,上前理論:“你胡說,舒兒才不會傷人呢!她還教我寫字,送我手帕呢,她雖然嚇唬了我,可是她沒有殺我,你胡說,舒兒不會傷人的。”


  拚命搖頭,以證明自己說的都是大實話!

  這話,旁人聽得都不大明白,什麽寫字?什麽手帕?什麽殺人不殺人啊?

  都什麽跟什麽!

  衛夫人拉了衛奕一把,說:“你別添亂了,你看看雲舒,都快站不穩了,你趕緊送她回院子裏去,好好照顧他。”


  兒子,為娘的先暫時幫你到這裏,後續,自己努力!


  “哦。”衛奕點頭,走到紀雲舒身旁,小心翼翼的扶住她的手:“舒兒,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你去床上休息休息,再喝點藥,就好了,我生病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紀雲舒“恩”了一聲,手搭在衛奕的手腕上,艱難的行了一禮,這才由衛奕攙扶著自己,緩緩離開了前廳!


  等人一走,衛老爺都歎了一聲悶氣,額頭上,鑲刻著一個躺著的“川”字。


  他看著紀書翰,道:“紀老爺,你也未免太嚴苛了,不管怎麽說,就算是雲舒傷了人,你也不能用鞭子把她打成那樣啊!好歹,她也是個女兒家,哪裏受得了鞭打啊。”


  紀書翰嘴角抽抽,不知如何回答。


  衛夫人心裏也揣著火,哼了一聲:“是啊,紀老爺,你可別忘了,雲舒早晚都是我衛府的人,你不看佛麵也要看僧麵啊,雖說雲舒是庶出,可我們衛家一點也不介意,倒是紀老爺和紀老夫人,可得多多擔待了。”


  怎麽說出來,紀雲舒反倒是衛家的親女兒了。


  衛夫人說話,含義深深,甚是高超。


  紀書翰也隻好趕緊解釋:“雲舒也是我的女兒啊,打在孩身,痛在我心啊,各中緣由,一時道不明白。”


  怎麽道不明?

  分明就是詞窮,不知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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