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半路殺出一個景亦
景萱說的時候,真是越來越興奮。
蕭妃那雙修長的眉眼微眯,與她說,“萱兒,他紀先生終究是個普通人,與你不配,而且此人,心思過沉,母妃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母妃……”
“別說母妃了,就算是你父皇也堅決不會同意,總之此事,你想都不用想。今日起,不準你再出宮,我會命人好好看著你。”
景萱又氣又覺得委屈極了!
跺了幾腳後,便氣哄哄的離開了。
蕭妃耳邊恢複了安靜,她看了身旁的小太監一眼。
命令道,“立刻將消息告訴亦王,倘若凶手犯案,務必,讓他在京兆尹抓人之前,先將凶手抓到,這功勞,不能落在他容王的頭上。”
小太監俯身,“是!
蕭妃那雙修長纖細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這功勞,斷然不能讓景容搶了去。
想破失蹤案?想查《臨京案》?想在皇上麵前邀功?想做太子之位?
休想!
很快,景亦便接到了蕭妃派人送出宮的消息,命鬥泉,趕緊派人暗中跟著京兆尹的人,按照蕭妃的囑咐,如果凶手真的作案,必定要趕在京兆尹之前抓人。
當晚!
入夜微涼,下起了小雨。
紀雲舒站在廳外的屋簷下站了許久,看著烏壓壓的一片天,透徹的眸子裏,映著淡淡的橙色光圈。
不知道京兆尹那邊,現在如何了?
景容命人取了一件披風過來,將其披在了她的肩上。
說,“你身體還沒好,不要著涼了。”
紀雲舒目光落在肩膀上的那隻手,抬起目光。
“謝謝。”又說,“王爺身上的傷勢比我要嚴重的多,最好不要受涼才是。”
“你我還未成親,就這麽關心我了?”
“我沒……”
沒說完,景容看著漆黑的夜空,打斷了她的話,“不知道明天會不會下雪?”
哥,都已經入春了!
紀雲舒搖搖頭,不說話。
不知道景容是不是覺得太安靜了,總想著找話題來聊,用胳膊輕撞了一下她。
又說,“我們是不是……該做些什麽?”
“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長夜漫漫,實在煎熬。”景容故意提醒了一句。
紀雲舒白了他一眼,“我不是你的安眠藥!”
“什麽?安眠藥?”景容一臉茫然,又問,“莫非是三益丹?”
怎麽說,紀雲舒也是幹考古的,三益丹是什麽,她心裏很清楚。
這王爺,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啊!
歎了一聲氣,她說,“安眠藥,不是三……總之不是王爺想的那種東西,隻是一種助眠的藥,王爺既然覺得漫漫長夜無比煎熬,真該吃上幾粒。”
景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嘴角又染著笑意,朝她靠近兩分。
邪惡的說,“本王還真缺幾粒安眠藥。”
“都說了我不是安眠藥!”紀雲舒往旁邊挪了兩步。
“可本王說你是,你就是。”
溫溫的氣息,越來越靠近紀雲舒的耳畔,她身子不妨酥了一下,衣袖中的手也不由一緊。
就在景容漸漸靠近,而她不知所措時,京兆尹突然提著官服趕了過來,
滿頭大汗,神色十分慌張!
景容瞬間恢複了冷厲嚴肅的樣貌,雙手往後一背。
問,“怎麽樣了?”
京兆尹立即拱手道:“王爺,人……已經抓到了,的確是昌祥酒樓的甘躊良,我們的人一直跟著他身後,看到他差點就要對阮家小姐下手,可是……”
“可是什麽?”
京兆尹頓了一下,低著頭,“我們的人正準備上前抓捕,沒想到,亦王的人突然出現,將甘躊良,先行帶去了刑部大牢。”
捷足先登!
景容和紀雲舒互看了一眼,都明白此事所帶來的結果。
若是這樁失蹤案的功勞歸給景亦,那麽,紀雲舒與皇帝的那個“條件”之說,自然就不算數了,禦國公府開棺一事,也不可能了!
“亦王從何得來的消息?此事,本王不是交代過,要暗查嗎?”景容肅道。
“王爺,此事下官絕對沒有透露半字,事關重大,底下的人,也絕不可能泄露的。”
京兆尹也想不明白,亦王的人,怎麽會突然出現?
而且,京兆尹心裏也不甘心啊!
功勞被景亦攬了過去,攬的不僅是景容和紀雲舒的功勞,就連他自己的功勞都沒了!
可氣!
景容眉峰蹙著,語氣冷灼,輕聲說了一句,“亦王搶先一步,看來不是意外,而是有心為之。”
京兆尹問,“王爺,那現在怎麽辦?”
“罷了,待刑部審查了甘躊良之後,再說吧,你也好好盯著,一有消息,立刻來報。”
“是。”
景容擺手,讓京兆尹趕緊去刑部,好好盯著。
紀雲舒犯愁,看了景容一眼,“如果甘躊良將罪狀都招了,最大功勞者,便是亦王。”
“本王知道!”
“那現在怎麽辦?”
“天一亮,本王去見景亦。”
“王爺是想說服亦王,不要插手這件事?”紀雲舒頓了一下,又繼續說,“亦王有意針對你,從一開始,他就不希望你查《臨京案》,而且這件事,亦王突然半路殺了出來,很明顯,他不會答應你。”
景容麵色凝重,眉勾骨狠狠壓下。
等到卯時,景容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著,準備去一趟亦王府。
顆京兆尹又匆匆忙忙的趕來了。
趕緊道,“王爺,刑部連夜審甘躊良,他什麽都承認了,也已經畫了押,亦王拿著那紙罪狀書,已經準備要進宮麵聖了,打算將失蹤案一事,呈報皇上,結了此案。”
景容臉色難看,喚了一聲琅泊。
“立刻備馬,本王要在景亦進宮之前,將他攔下來。”
“是!”琅泊應道,立刻去準備了。
景容沒再耽誤時間,趕緊出了府,朝宮門奔去。
定要將景亦攔下來!
紀雲舒也很緊張,看著那到身影迅速離去,她心中捏了一把汗。
後一刻,她問京兆尹,“京兆尹,我想問問,甘躊良承認的罪狀中,都寫了什麽?”
“甘躊良的罪狀,本官倒是帶來了一份,你看一看。”京兆尹從衣袖中將罪狀取了出來,遞給了她。
接過罪狀,她仔細遊覽,但隨著那一行行的字跡劃過眼簾時,她的神態。也漸漸擰得更緊。
眼神中,帶著一絲困惑。
目光抬起,她與京兆尹說,“不知道,京兆尹可否帶我去一趟刑部大牢,見見甘躊良?”
“這……”京兆尹為難。
“我知道有些為難,但是這紙罪狀上,有一些不對勁。”
“先生的意思?”
“水箐的屍體,根據皮肉的腐爛程度,和血液凝固的顏色來看,她是先被人扒了皮,再被砍斷雙手,可是甘躊良這份罪狀裏,他卻說,是先砍斷了手,再扒的臉皮,不知道是不是他記錯了,還是這份罪狀寫錯了,所以,我想親自去問問他,勞煩京兆尹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