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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沒穿衣服的癩蛤蟆

  李時言聳聳肩,“我與他一塊長大,他沒來過吧?隻是五年前他父親死後,倒是消失了一陣子,不過是在陵墓裏守了三年喪。”


  “三年?”


  紀雲舒明亮的眼眸再次升起了希望,神情,卻有些恍惚了,又立刻問,“那他的腿?”


  “五年前上戰場時受了傷,具體怎麽傷的,不得而知。”


  “五年前就傷了?”


  那麽——


  他真的不是紀裴!

  李時言見她奇奇怪怪的,嘴角一勾,朝她湊了過來。


  問,“你們二人有著一模一樣的掛穗,莫非,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來我聽聽。”


  這話就像在她耳邊打了一個響指似的,讓她清醒過來。


  往門口退了幾步,嘴裏道了一句,“李公子誤會了,我隻是隨口問問罷了,我就不打擾你了,告辭。”


  “慢著!”


  李時言將門關上,將其堵了一個嚴實。


  奸笑一聲,“這就走了?我好歹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啊!”


  “李公子的救命之恩,我沒有忘,若他日我能幫你一二,絕不多言。”


  “那萬一本公子用不著你幫呢?你豈不是要欠我一個人情,欠一輩子。”


  那副樣子,得意極了!

  哎哎哎,你想幹嘛?


  紀雲舒此刻的心裏還是沉沉的,根本就沒有心思理會這些。


  “李公子,我還是那句話,倘若有朝一日,我能幫你,我必定赴湯蹈火,絕不猶豫。”


  “真有性子!”


  “如今容王府的人,必定在滿大街的找我,若是驚動了容王,找到了這,恐怕會惹來麻煩,還請李公子讓一讓!”


  李時言是塊牛皮糖,怎麽會就此讓開,手掌抵在門框上,正欲說些什麽輕佻的話。


  砰——


  門被人從外頭推開,猛的撞在了李時言的手肘上。


  “哎呀!”疼得他捂著手,一臉疼痛!

  小路子當下就嚇得渾身哆嗦了,哈著腰,驚怕道,“公子,小的……不是故意的,公子,你沒事吧?”


  “你是不是找抽了?不敲門就進來,本公子的手若是廢了,非剝了你的皮。”


  “是小的不好,是小的不好。”


  小路子顯然是嚇壞了!

  李時言氣得牙癢癢,一邊揉著自己發腫的手肘,一邊伸手就朝他腦袋上用力一拍。


  “本公子早晚要將你剁了!”


  “……”


  瞧著這主仆二人一言一句,紀雲舒也是滿頭黑線。


  好在小路子推了下門,讓她去路通暢,她便趁此,趕緊離開了。


  身後,李時言還在打罵小路子,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已經“逃之夭夭”!

  而她剛出客棧門口,果不其然就撞見了滿頭大汗的容王府侍衛。


  “紀先生,你這是去哪了?再找不到你,我們非掉腦袋不可。”那侍衛語氣裏還有些後怕。


  莫非景容平日裏的和平之像都是裝的?


  動不動就殺人掉腦袋的,哪有這麽誇張?可這侍衛顯然一副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樣子了。


  “我沒丟,你們腦袋也不會掉。”她道了一句,便朝著容王府去了。


  而此時此刻的容王府。


  大廳裏!

  紀黎與景容拉了一些家常事,提到了自己的家事,又提到了一些兵部內部的事。


  什麽哪個大人連同哪個大人,針對哪個大人?

  什麽朝廷下發的文書漏洞百出,忙得底下的官員各種修!

  什麽戶部尚書貪贓枉法,被抓了一個現行,大夥正在整理證據,準備呈奏上去!

  甚至,還聊了些紀黎那刮千刀的三妹妹,說她不念親情,縱火燒宅,氣死祖母,最後,竟然就此消失。


  說到紀雲舒時,紀黎故意打量著景容的神色。


  卻見他一臉淡然,全當聽了一桌子的廢話,壓根沒放在心上。


  反而悠閑自在的品著茶。


  偶爾“嗯”一聲!

  偶爾“哦”一聲!

  畢竟人家紀裴是左司尹,就算之前在回京路上鬧得不愉快,但麵子還是得給。


  誰讓他有風度呢!

  等七七八八的事情都扯得差不多了,紀黎才終於說自己要走了。


  呼——


  景容心裏真是鬆了一口氣,趕緊招呼人將紀黎送走了。


  趕緊走!

  趕緊走!

  滾!

  紀黎從容王府出來後,跟在他身邊的一個隨從則壓低聲音,湊到他耳邊。


  道,“暗中找了一遍,容王府中沒看到那位紀先生。”


  紀黎冷著臉,“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她若真的是紀雲舒,我必殺了她。”


  疾言厲色!


  隨從過問一句,“要不要通知紀桓將軍?”


  “不用了,他辦事魯莽,若是再像之前那次舉著劍就要去刺馬車裏的人,多少條命都不夠他活。”


  “是!”


  紀黎回頭看了一眼容王府的牌匾,“哼”了一聲,揮著袖子走了。


  此人一走,景容覺得耳根都清淨了。


  琅泊俯首,說,“紀司尹分明就是打著來與王爺請教的幌子,實則卻是暗中讓自己的人去查紀先生,真是夠陰險的,好在王爺將他的詭計識破,適才通知了紀先生一聲。”


  話裏,帶著拍馬屁的嫌疑!

  景容唇角揚了揚,偏著腦袋。


  “這個紀黎,不過是個喜歡跟人玩腦袋瓜子遊戲的匹夫,以為自己深謀遠慮,手裏握著一支臨翼軍,就在朝中我行我素,不過拔了皮,也就是一隻沒穿衣服的癩蛤蟆,縱使跳得再高,也難登上天。”


  癩蛤蟆?

  這形容詞,自景容口中所出,竟別有一番詼諧之意。


  古代版段子手,名不虛傳。


  他喝了口茶,突問,“紀先生躲哪去了?”


  琅泊回,“路江說,是去了裕華閣!”


  “裕華閣?”他皺著眉,心裏擔心起來,“怎麽盡往狼窩裏鑽。”


  是的,莫若就是一匹狼!


  無數少女在他的溫柔鄉倒去,甚至欲罷不能!

  真真如同一個狼窩。


  想到此處,景容便頭疼。


  搖搖頭起了身,吩咐琅泊,“去,將她接回來。”


  “是!”


  琅泊應聲,便去了。


  而景容,則踱步去了東苑,讓人搬了張靠椅在院子裏頭坐著,一邊看著水車,一邊欣賞院子裏的梅花。


  看上去,愜意極了!


  不過多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容王府的侍衛也將紀雲舒安全護送回去。


  見她進了大門,那幾個侍才真真切切的覺得自個兒腦袋是長在脖子上的。


  大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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