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景雲舒

  紀雲舒眉心皺了皺,問,“莫非我臉上有東西?”


  景容搖頭!


  “那王爺為何這樣看著我?”


  “很奇怪嗎?”


  “有點兒!”她老實回答。


  偏偏景容唇角泛著笑意,“本王看你,不需要奇怪,從今往後,我都會這樣看著你。”


  真是隨口就有情話來。


  紀雲舒冷丁丁的瞅了他一眼,“你這話,應該與孔姑娘說。”


  顯然是在暗指他沒有在皇上麵前求娶孔虞的事。


  景容臉色一青,本想順著她的話解釋下去,又突然梗塞了一下。


  罷了!


  還是不說了!

  目光轉向她在紙上畫的東西,問了一句,“你這是在畫什麽?”


  “我也不知道。”


  她收了筆,將紙拿了起來,仔細瞧了瞧,這上麵,隻有一個半圓形的圖案,圖案內,是一些錯落有致的條紋。


  到底是什麽呢?


  景容將她手中的紙拿了過來,微眯著眸子看了看,不解的問,“怎麽突然畫這個?跟案件有關?”


  “倒是希望與案件有關,而不是我想多了。”


  “嗯?”


  她耐心解釋起來,“尉遲林的死,的確是被一劍砍下頭顱而死,而且他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一切證據,都指向我大哥,可有一點我不明白,一個喝醉酒的人,身體的機能,應該是比較鬆弛的,那麽在被一刀砍下頭顱時,雙手是不可能有力的彎曲著,可他的手,卻是呈現這種狀態的,而在屋子裏,我沒有找到任何發抖的痕跡和異常,除了門後麵,地上印著這個印跡,我也不知道是我想太多了,還是這個印跡可能是個證據。”


  她一邊說時,更是眉頭緊鎖,心裏想著,這個印跡,到底是什麽呢?


  景容聽完她的話,將紙放下,看著她,“這個印跡,本王也沒有見過,如果所有證據真的指向紀黎,那麽,他就是凶手,紀家這次,怕是要栽大了。”


  那是必然的!

  紀黎殺了人,紀家一定脫不了幹係,搞不好皇上一怒之下,滿門抄斬也是有可能的。


  更別說紀幕青還想當太子妃,紀婉欣還想嫁給尚書大人的兒子了。


  這些,都會成為異想天開!

  想想自己那豺狼般的爹為紀家的女兒們謀劃了這麽多的事,此刻都要打水漂了,大概臉色都發青了。


  偏偏在紀雲舒心裏有些傷懷時,景容又突然道了一句,“不過還好,就算紀家出了事,也與你無關,畢竟,你也不是紀家人了,但是本王一直想,你要不要改個姓氏?不如,姓景吧。”


  有病啊你!


  景是國姓!


  紀雲舒白了她一眼,正打算反駁他。


  景容打斷,“反正你早晚也是本王的人,姓氏改了也好,景雲舒,比紀雲舒好聽多了。”


  好聽你妹!


  紀雲舒完全無言以對了,罷了,無奈的搖搖頭,將畫好的那個圖案折好,收進了衣袖內,朝門口走去。


  “去哪?”景容問。


  她頭也不回的甩了一句,“裕華閣!”


  答應了衛奕每日都要去看他,不能食言!


  景容這老年醋壇子,又瞬間打翻了,剛打算追出來,就被匆匆前來的琅泊攔住了。


  “什麽事!”語氣不好。


  琅泊道,“紀將軍進了宮,要皇上放了他大哥,皇上將他轟了出去,他又在大殿在跪了好幾個時辰,現在皇上一怒之下,也將他關進刑部大牢了。”


  呃!

  “什麽時候的事?”


  “就是剛剛,我們剛從刑部大牢離開,紀將軍後腳就被押進去了。”


  景容搖搖頭,一臉“那傻逼”的藐視樣,說,“明明知道父皇還在氣頭上,這紀桓是吃了哪門子的藥,竟然去雞蛋碰石頭,紀家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倔。”


  “王爺,要不要告訴紀先生?”


  “她會知道的,本王隻是擔心,她心裏隻記掛著她那兩個要殺她的哥哥,而太過專注到這個案子裏,萬一其中出了岔子,本王怕她也會牽扯進去。”


  歎了一聲氣!


  ……


  紀雲舒到了裕華閣,外頭,依舊人滿為患!

  莫若神醫的頭銜,可不是白掛的。


  她進去後,就聽小童說,莫若在閣樓上喝酒,衛奕在照顧他。


  照顧?


  這也太奇怪了吧!

  帶著幾分好奇的心態上了閣樓,撲鼻而來的,不是藥草的味道,而是一些一陣酒香味。


  就看到莫若躺在那張竹椅上,微眯著眸子,手裏還端著一壺酒往嘴裏灌,一隻腳抵在地上,一上一下,不停地搖動著椅子。


  那樣子,清閑的很,似乎將孔虞遠嫁曲薑的事拋的一幹二淨。


  “舒兒!”


  突然聽到衛奕興奮的喊了一聲。


  他手裏抬著兩壺剛剛溫好的酒走了過來,滿臉笑意的朝她迎了上來。


  “好玩嗎?”紀雲舒問了他一句。


  狂點頭!

  “好玩,莫若哥哥對我可好了!”


  那笑容,揚得分外明朗!


  艾瑪,之前不是不喜歡他嗎?怎麽今天嘴巴像抹了蜜餞似的。


  難道又是用糖葫蘆將你收服了?

  紀雲舒笑了笑,走到莫若身旁,輕輕坐下,看著他,問,“這是在借酒消愁嗎?”


  莫若閉著眼睛,嘴角卻往上勾了勾,“那個曲薑將軍都死了,我為何還要借酒消愁?”


  “哦?莫公子這話,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他睜開一隻眼睛,看著頭頂上掛著的幾味藥材,緩緩說,“如今那將軍都死了,和親的事,怕是也要作罷了,孔虞自然也不會和親過去,我當然樂了一個自在。”


  “你跟他,果然不一樣!”紀雲舒突道了一聲。


  莫若:“你說景容?”


  紀雲舒:“我沒猜錯的話,莫公子應該為了孔姑娘嫁去曲薑的事而心情煩悶吧?可是容王卻不一樣,他明明可以幫她,卻沒有去做,所以說,你們真的不一樣!”


  片刻,莫若問,“那我問你,景容可是見過了孔虞?”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確定,昨晚設宴前,他的確離開過,是不是去找孔姑娘談了些什麽,我不清楚。”


  這時,莫若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一臉認真的告訴她,“如果有一絲希望,他都會去救孔虞,所以,在設宴前,他一定見過她,孔虞一定是與他說了什麽,他才放任她嫁去曲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以為紀姑娘你了解他。”莫若笑了笑,為景容覺得不值,又躺了下去,閉著眼睛?


  說,“孔虞是我們三人中,最聰明的,她很清楚,景容一定會費盡心思的阻攔她嫁去曲薑,她就是擔心會這樣,而害了景容,所以,才推掉了景容的幫助,甘願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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