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時子然

  這箭明明都射出去了,眼瞧著也對準了景容。


  也不知道是哪個糟心的狗雜種出來擋道。


  趙懷正欲拿弓再射!


  卻見一道身影在眾目睽睽中躍身而下,穩穩當當的立在了景容身旁。


  乖巧的如同一隻小貓。


  時子然板著臉,一副“懶得理你”的閑散模樣,半張臉,都隱在了披散的劉海下,同時,也遮去了他戴在左眼上的那個黑色眼罩。


  他身上那股戾氣,痞痞的。


  那細長的右眼,更是斜斜的盯著土城堡上的趙懷!

  這個時候——


  後方的樹蔭裏,又躍出一人來,立在時子然的身邊。


  時子衿冷叮叮的看了他一眼,好奇:“你不是在吃齋嗎?”


  時子然回:“你管我?”


  “我不管你,可王爺要是出了事,你擔當得起嗎?”


  “你廢話什麽?是我讓王爺來的嗎?我昨晚才剛剛回來,就被他拉著上來了,怪我?”


  “那你也不能一兵一卒都不帶。”


  “王爺說了,以免犧牲不必要的人,自己的容王妃,自己救,再說了,你個沒用的東西,連這小小的山匪窩都翻不進去,真是白活了。”


  “你才白活了,你看到沒有,外麵密不透風,我想進去都難。”


  “那是對你來說,這世上,還沒有我進不去的地方。”時子然嫌棄的瞥了她一眼,雙手抱胸,手臂間夾著劍,單腳一抖,道:“算了,王爺的安危我來護,待會進去,你好好護著那位容王妃就行,免得待會打起來,傷及到她。”


  傲氣杠杠的!

  兩人拌嘴,也是常事了。


  這個時子然,可是時子衿名副其實的親哥哥!


  時子衿最討厭的,就是自己這個傲慢自大的哥哥。


  而時子然最嫌棄的,就是自己這個武功巨差的妹妹。


  兩人都是跟著景容一塊長大的,可雖說是親兄妹,偏偏性格差得十萬八千裏。


  時子然傲慢之下帶著痞氣,而且嘴毒得很,句句要人命害,但是時子衿就冷漠許多、話也不多。


  不過,兩人倒也有個共同點——骨子裏都有一股蠻勁。


  半年前,時子然突然說是要上佛山去吃齋,想淨化下心靈,剛好景容那會要離京去查《臨京案》,便允他去了佛山吃齋,不必跟著。


  如今下了山,便連夜追上了景容的隊伍。


  景容全當沒聽到他們的對話,嘴角匆匆一瞥,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傲然挺立的身姿偉岸如堅!

  他抬目看向土堡上的趙懷,語氣冷厲:“我既避了你這一箭,高山寨的大當家該不會言而無信吧?”


  趙懷悶氣,一記拳頭往大腿上打去,將手中的弓箭丟給旁邊的人。


  一聲令下。


  “開門。”


  大門打開。


  景容跨步而進,時子然淡定的跟在後麵。


  但時子衿卻心有顧及,在景容耳邊說:“王爺,不能進去。”


  景容不理會。


  時子然白了自己妹妹一眼:“多事。”


  NMD!


  三人進去後,那扇大門被關上了。


  那些山匪一雙雙目光盯著,像要將他們給烤焦了。


  趙懷也從上麵下來,踏著步子走到景容麵前。


  一樣不屑的模樣,偏著腦袋:“就這樣進來,就不怕我殺了你?”


  景容:“我方才就說了,你可以試一試。”


  “不愧是咱們大臨朝的王爺,就是有骨氣,我喜歡。”手一揚:“來人,準備烈酒,咱們高山寨也算是有福了,請了一位王爺進來。”


  在眾人的起哄下,景容和時家兄妹到了寨營裏落坐,烈酒也一壇一壇的上。


  其實景容在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將山寨外圍的布局打量了一遍。


  和外頭不一樣,裏麵的防備鬆散許多。


  按兵理的定論來說,就像一張大網,隔開了裏外兩端。


  所謂,進來難,難出去!

  完全不像是個山匪窩,倒像是個正規的軍營。


  可見死去的老寨主,本領真大。


  趙懷端起一碗酒,對向景容:“既然說了要迎你進來喝酒,便不醉不歸,嚐一嚐,我這高山寨釀的酒,是甜還是苦。”


  景容麵色平淡,端起一碗酒。


  “王爺,別喝。”時子衿製止。


  趙懷大笑:“怎麽?擔心我在酒裏下毒?我要是想殺你們,剛才在外麵的時候就動手了,也不用等到這裏,我趙懷也從來不幹這種事。”


  說完,將手中的酒一口悶幹淨了。


  景容便端酒,一飲而盡。


  放下手中的碗,他厲眸一掃,笑說:“這高山寨果真是個好地方,若是安置在邊關要塞,必定能抵製敵軍來犯。”


  “那是自然,我高山寨可是機關重重,武功再了得的人也進不來。”


  時子然忍不住一笑:“一個破山寨,我想進就能進,什麽機關?都是些擺設。”


  哎喲,真是傲慢啊!


  趙懷聽言,眼珠子一緊,開始打量起他,哼聲:“這世上能擋住我箭的人,目前也隻有你,看來,你武功倒是不錯啊。”


  “一般一般,江湖第三。”


  “那第二是誰?”


  “死了。”


  “第一呢?”


  “也死了。”


  “該不會是被你殺的吧?”趙懷問。


  時子然笑了一聲,抱著劍,眼睛一眯,“那倒不是,聽說是因為目中無人,結果被江湖人士集體絞殺而死,為此,我還吃了半年的齋呢,就是想要淨化下心靈,以免……走他們的路。”說著,便指著自己的左眼,“我這隻眼睛,就是赤果果的教訓啊。”


  話中帶著深意!


  趙懷也聽出來了:“你這什麽意思?”


  “就是想奉勸一句,做人,可千萬不要倨傲自持,免得被人殺了還渾然不知。”


  趙懷聽完,眼睛中頓時迸發出一抹殺氣,射向時子然。


  景容偏頭看了時子然一眼。


  “子然,不得無禮。”


  “是,王爺。”


  景容勾起嘴角,與趙懷說:“手下的人無禮,說話行事過於魯莽,大當家可不要見怪,畢竟,手底下的人不聽話,被人殺了,最後,也隻會怨主子教的不好。”


  噗——


  不得不說,景容和時子然的雙簧唱的很不錯!

  卻聽得時子衿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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