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不見棺材不掉淚
在景容和紀雲舒的雙麵夾擊之下,柳誌良心中的防線早就被擊垮了。
眼珠子酸溜溜的瞪著,雙手吊在衣袖裏,手心冒汗!
虛心的眼神也不知道朝哪裏看,最後隻得低下,嘴角抽笑道,“下官著實不明白王爺所說的意思,什麽烏鴉?什麽金絲雀?下官是真的不明白啊,而且此時,不是應該查張府觀音璽丟失的案子嗎?”
“這不是正在查嗎?”景容收起之前調侃的模樣,嚴肅起來,“柳大人,你還不願承認?”
“……”
啞口無言。
紀雲舒則揚了揚手裏的報案錄,“這上麵記錄的一切,其實已經將柳大人你的罪狀列得明明白白了,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這都已經是事實了,臨安客棧的偷盜案,至今一起都沒破,剛才大夫人說觀音璽是被杜三娘偷去的,你卻一點也不意外,還讓三夫人先回去,怎麽,柳大人是想著等我們離開後,照葫蘆畫瓢,像處理之前臨安客棧那三十四起偷盜案一樣,也將張府觀音璽的事也壓下去嗎?”
柳誌良猛然抬頭,“先生是懷疑我與那杜三娘同流合汙?”
“不是懷疑,是確定。”紀雲舒篤定,“這些年來,你跟杜三娘私下勾結,她在臨安客棧偷盜行商者的貨物,或者一些貴重的物件,那些人前來報官,你統統都接,但根本沒去查,而那些人因為是商客,又不是安撫人,所以不會在安撫多留,拖著拖著,時間久了,最後也隻好認栽離開了,然後,杜三娘便將偷盜而來的東西變換為金銀,和柳大人你一同分贓。”
“沒……沒有!”他心虛極了,卻又硬著脖子,“本官乃是安撫的父母官,絕不會做出這種貪贓枉法和包庇賊人的勾當來,本官尊重先生,也知道先生聰明,可單單憑這個報案錄,先生便說我與杜三娘勾結,這話……從何而來呢?臨安客棧是山間裏的客棧,行人絡繹不斷,每日進進出出,人流較大,查起來,實在難,就當是本官無能,查不出。”
一臉無辜。
轉而與景容說,“王爺,你一定要相信下官,下官冤枉。”
景容笑了一下,“本王誰都可以不相信,卻唯獨相信紀先生,她說你有心勾結他人,拿權位來謀取私利,本王就信,就算說你殺了人,本王也信,言而總之,總而言之,紀先生說什麽,便是什麽。”
總之,小迷弟一枚唄!
柳誌良略顯尷尬啊!
心中忐忑。
最後,隻能硬生生的憋出一句,“下官……是真的冤枉。”
“你口口聲聲說你冤枉,那好,本王問你,你是如何得知本王來的安撫?”
“王爺奉命去禦府縣,消息一路延下都傳開了,所以……”
打斷!
“消息傳是傳開了,卻未必會傳到你耳邊,在來安撫前,本王就已經下令,不用通知你,也不準驚動安撫的人,所以你不可能知道,偏偏,你柳誌良早早就在衙門裏恭候本王,莫非,是本王手底下的人將消息帶給你的?”
“我……”
“柳大人你這麽精明,沒道理和你暗中勾結的的杜三娘糊裏糊塗吧?她若不是察覺出了本王的身份,暗中通知了你,你又豈會知道本王來了安撫?”
柳誌良語塞,想了想,想辯駁時……
紀雲舒接了話,“不僅如此,這些年來,安撫縣十分太平,沒有一樁案件是上報到朝廷去審的,人人都說安撫太平,出了一位好官,也都說安撫縣人傑地靈,適合修養身心,可依在下來看,分明就是柳大人你為了營造世人眼中的現象、而粉飾太平的假象,不然,你也不會下令讓獄卒對那女戲子嚴刑拷打,因為無論真相,隻要揪出張府命案的真凶,安撫就依舊是太平之象,柳大人,你說在下說的對不對?”
說完,她微微一笑,滲人心慌。
柳誌良在心中呐喊,不對!
當然不對!
可他已經心虛得要死了!
更是有意的往後挪了一步,沒有底氣的狡辯,“先生所言一切,都是沒有根據的,這擔子,本官如何接?”
景容又說,“昨晚紀先生給你金水你不接,現在要拔了你的皮你也不認,柳誌良啊柳誌良,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說完,他打了一個響指。
門外,兩個侍衛押著一個女人進來。
莫若竟然跟在後頭。
這是個什麽情況?
那女人就是杜三娘,她雙手被捆綁在身後,露肩的衣服掉得更低,隱隱約約露出了微微隆起的那兩坨雪花肉。
她臉頰還有些泛紅,眼神抽著血絲,帶著些許的滄桑疲憊。
身上,是濃濃的酒味。
顯然是喝了酒。
曼妙的身材比之前還要軟了幾分,被押著進來就跪下了。
在看到杜三娘的那一刻,柳誌良眼睛瞪大!
渾身抖顫!
其中一個侍衛的手裏還抱著一個盒子,進來時,遞給了紀雲舒。
“先生,東西就在裏麵。”
她接了過來,也不打開,直接遞給了一直在公堂上的三夫人。
“東西就在裏麵。”
恩?
三夫人接了過來,將盒子打開,驚訝,“是觀音璽!”
“東西現在拿回來的,這是你們張府的,現在交給你,往後,可不要再弄丟了。”
“是,”激動的三夫人捧著盒子,眼中含著感動的淚水。
紀雲舒側頭跟張一墨說,“張公子,你帶著你娘回去吧。”
“多謝先生。”
她淡淡點頭。
隨即,張一墨便帶著三夫人回去了。
紀雲舒又走到依在門上的莫若身邊,朝杜三娘指了指,問,“這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會是這幅模樣?”
“她不是喜歡喝酒嗎?昨天擒住她後,我與她喝了一晚上的酒。”
紀雲舒白了他一眼。
莫若晃著腦袋,歎了一聲,十分可惜的說,“她若不是個賊,那該多好啊。”
“娶回去?”
“這種女人我可不敢娶,單單隻是想做個酒友,所謂,一生酒一生醉,杜三娘,確實不錯。”
紀雲舒又白了他一眼。
他索性晃著身子出去了,坐在外頭的石階上,繼續喝酒。
而公堂上,柳誌良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杜三娘跪在地上,冷笑一聲,抬起那雙眼睛盯著他,直接說,“柳大人,這次,可真是栽了,事情已經敗露,你這個官,怕是也做不下去了。”
鄙夷!
柳誌良身體往後趔趄幾步,背後狠狠的撞在了高堂上的那張大桌上,“咚”的一聲,發出一聲悶響。
哥,你後背疼嗎?
他滿頭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