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破案{二}
聽了紀雲舒的政府那話後。
劉千二話不說,立刻吩咐手底下的人,“來人,趕緊去趟卿安寺,務必要將凶手緝拿歸案。”
“是!”
衙役正準備去……
卻被紀雲舒叫住,說,“其實,還有個便捷的路子。”
這抓個凶手,還能有便捷的路子?
衙役愣在原地,看向高堂上坐著的大人,劉千擺手,將二人遣到一旁。
然後問道,“什麽便捷的路子?”
紀雲舒不答!
隻是眉心一皺,轉至退縮到一旁的老楚。
她帶著幾分耐人尋味的語氣說,“楚師傅應該知道,即便是剛入行的仵作,也不可能看不出我方才所說的這些疑點,可楚師傅你當了幾十年的仵作,沒道理這麽簡單的一具屍體、一個案子也弄不明白吧?竟還會犯一個連初學的仵作都不可能犯的錯。”
“我……”
他一下結巴了!
感覺到一種不好的預感朝自己襲來。
“楚師傅,你也不必緊張,俗話說的好,鳥為食亡,人為財死,誰還沒個貪心的時候?”
話中帶話,怪怪的!
而她說話的同時,嘴角也浮上一抹神秘莫測的笑。
老楚的頭偏了偏,不大敢對視紀雲舒的視線,語聲抖顫道,“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紀雲舒悠悠邁步繞在他身邊,目光落在他腰間處那塊露出一個角的玉佩上,一邊說,“仵作這個官頭,拿的俸祿並不多,我看楚師傅你鞋子都磨破了也沒換雙新的,而且身穿的這身衣裳還有幾個補丁,不像是個暴富的人,可你腰上那塊玉佩,一看便是塊新玉,而且,還值不少的錢吧,一個連雙鞋都不換的仵作,卻有一塊上等的玉,這也太奇怪了。”
隻見老楚臉色十分驚慌,雙手立刻捂著自己腰間,想將那塊玉給擋住。
正是因為這個動作,反而顯得他更加心虛!
還一邊努嘴辯駁,“難道我買塊玉也不行?”
“當然行,可是這玉,卻不是你自己買的,而是別人送給你的。”
“這……就是我自己買的。”
紀雲舒麵色凝重,依舊緩聲道,“方才我便說了,你做個幾十年的仵作,沒道理會犯那麽低級的錯誤,加上你腰間上的這塊玉佩,都可證明一件事,那便是你故意混淆證物,將殺人凶手的矛頭全部指向福伯,因為,有人給了一塊價值連城的玉佩,要你幫忙作假證,從來掩蓋他奸汙的事實。”
呃!
“我……我沒有。”
他猛地抬頭,雙瞳睜大,滿目惶恐。
“楚師傅,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出那人是誰嗎?你要知道,隻要去一趟卿安寺,最後還是會將那人揪出來,你何不自己說出來,也免得重罪。”
是啊!
他應該轉為汙點證人!
老楚心生惶恐,那雙眼毫無焦距的目光顫顫掃視在地上,大概是在心裏將此事輕重斟酌了一遍。
才終於——
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將腰間上的玉佩掏了出來,捧在手上,含著淚,“劉大人,是小的見錢眼開,收了這塊玉佩,答應給人作假證,冤枉福伯,小的錯了,求大人開恩啊。”
朝地上重重磕頭!
劉千整張臉寒如凍霜,“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是城北玉石鋪的謝遠謝老爺,他知道小的要給死者驗屍,當晚便找到小的家中,塞了這塊玉佩給我,小的見這玉佩值錢,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都指望我養活,大人,你開開恩,饒了小的吧。”
撕心裂肺的!
一旁記錄的師爺也想起了什麽,說,“大人,那個謝遠,右手確實端了一根指頭。”
劉千惱,驚堂木用力一拍,“來人,去將謝遠給本官綁過來。”
“是!”
衙役匆匆去了。
“好你個老楚,本官見你仵作一職擔了多年,將他請回衙門協助破案,你卻在背後做起這種勾當之事,來人,將他拉下去打五十大板,撤去仵作一職,關進大牢,容後再論。”
老楚喊天喊地的被拉了下去。
這案子,也算是破了!
圍觀群眾一邊讚歎這位紀先生,一邊大快朵頤!
然而,劉千因為是武將出身,對那些規章製度十分嚴肅,甚至到了一絲不苟的地步,這樁埋屍殺人的案子審完了,自然,也要審一審紀雲舒夜闖衙門的事。
他說,“紀先生,你現在可以告訴本官的疑惑了吧?”
紀雲舒也不藏著掩著,直接明了,“在下知道夜闖衙門不對,跑去驗屍更是亂了章法,可為了查明真相,在下也是無奈之舉。”
“這裏是衙門,紀先生你夜闖一事,本官論公論私,都不能視而不見,該罰,還是得罰。”
她隻是一笑。
人群內,又高起了一個聲音,
“那,是不是連我也要一塊審?”
景容從走了進來,那不凡的氣質裏仿佛凝聚著一團寒冷的氣息。
劉千認得他。
五年前,大臨和曲薑完戰後,他跟隨自己領頭將軍進宮麵聖,在朝上,見過景容一麵,當時,景容話不多,甚至一番下來,一句話也未說過,都是太子和亦王在嗶嗶的講。
現下見到,他雖愣了一下,卻又立馬緩過神來。
聽聞,皇上下令,讓容王前往禦府查賑災銀的事,本以為按照行程,他早該到禦府了,沒想到,竟才到錦江。
劉千趕緊下了高堂,卻不似劉清平那般畏畏縮縮的,自帶一股軍人的氣魄。
因顧及還有百姓在場,隻好,“這位公子,還請移駕後庭。”
景容點頭。
後庭!
景容坐在正位上,紀雲舒在旁,劉千則站著。
上了一壺好茶侍奉著。
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直到外頭傳來唐思尖尖細細的聲音,才打破了沉靜。
“你們衙門裏怎麽連個練武的台子都沒有?安撫衙門就有。”
往外頭看去,就見唐思朝一個衙役埋怨著。
活脫脫一個小潑婦。
琅泊趕緊將她拉回來,說,“唐姑娘,王爺在裏麵說話,你要麽就安靜點,要麽,我現在就送你走。”
“我不過是問問有沒有練武的台子,你那麽凶做什麽?”
“我何時凶過了?”
“剛才啊!”
琅泊百口莫辯。
屋內,紀雲舒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