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人骨!
翌日!
雨已經停了!
琅泊一大清早便吩咐人將馬車牽到書院門口,東西也一一裝置上車。
於夫子也起了一個大早,親自送行。
而此時林殊的屋子裏。
他從床上起來,一臉蒼白,一隻手按著自己的肩膀,一手撐著自己的腰,這兩處,疼得他臉部都扭曲到了一塊。
走到桌邊坐下,他正要倒口水喝,門外便跑進來一人。
“林殊,我給你帶好東西來了。”
是個小個子的男子!
他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將手藏在身後,然後笑眯眯的坐下,說,“我帶了好東西過來,保管有用。”
“什麽東西?”
那人手一伸,將一壺酒往他麵前一放。
看到是酒,林殊立馬蹙了蹙鼻子,眉頭一皺,“酒?你帶這個來幹什麽?”
“你不是被蛇咬了嗎?雖然是咱們書院裏養的,但萬一有毒怎麽辦?我看你臉色也不好,就想著給你找找藥,這酒,是我用我老家的藥草泡了一整晚,你往傷口上抹一抹,保管有效。”
“拿開拿開。”
林殊十分嫌棄。
“可是你被蛇咬了,這藥很有效果的,你就抹一抹,這可是我老家的好藥。”
“都說了沒事,不就是被蛇咬了一口嗎?難道還會死人啊?再說了,書院裏可不準有酒,被老師發現就慘了。”
那人一笑,“老師現在才沒空管我們呢,那幫人現在要走了,老師正去送他們,管不著我們。”
說著,那人便將酒壺的塞口打開,上手要給林殊抹藥。
林殊伸手推開!
兩人推來推去,突然,那壺酒“砰”的一聲砸到了地上。
酒水灑了出來!
兩人都懵了。
隨後,林殊立馬捂著鼻子彈兩米遠的位置。
偏生這個時候莫若出現在了門口,他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笑道,“不是說你們於夫子定下規矩,不準在書院裏開酒的嗎?沒想到,竟還有人在暗暗開酒,真是有趣。”
“你胡說什麽呢,我們才沒有喝酒。”小個子趕緊蹲身撿那些碎瓷片,慌張得不了了。
“行了行了,別緊張,我不會打小報告,人生在世,不饞口酒,也就算是白活了。”莫若抬腳進去,將自己帶來的東西往桌上一放,與林殊說,“這是藥,專門治療各種蛇毒的,還多給你配了一些,以防你以後再在老虎頭上拔毛。”
諷刺!
林殊臉都綠了。
卻捂著鼻子和嘴巴說不出話來。
莫若冷笑,轉身出去,又暗暗回頭晲了一眼,到底沒說什麽,還是走了。
書院門口!
於夫子拄著一根拐杖送行。
景容朝他鞠了一躬,“於夫子,不必相送了,今後若再有機會,我再過來拜訪。”
“景公子此行,自己要多加小心。”
“是。”
再次附手一禮!
馬車裏,唐思揉著自己的膝蓋,抱怨著,“本姑娘生平還是第一次跪這麽久,這什麽破書院,將來,我一定要把這裏砸了。”
紀雲舒:“唐姑娘,你跪的可是聖祖先師,多拜拜,多跪跪,有利無害。”
“那些不是菩薩,又不是神,我拜他們幹什麽?能保佑我長命百歲啊?”
“吃虧是福,你吃了這一哉,下回就該長長心了,性子,也得收斂收斂。”
唐思無言反駁!
紀雲舒看著她的膝蓋,心軟了,“等會我跟莫若說說,讓他給你看看。”
“我才不要呢!”她氣呼著扭過身。
這孩子!
突然——
“不好了!”
有人高喊,聲音由遠而近,傳到書院門口。
聞言,紀雲舒撩開簾子往外看去,就看到一個滿頭大汗的學子跑了過來,支支吾吾的和於夫子說,“老師,不好了,後山……後山井裏……”
於夫子向來不喜他人咋咋呼呼,皺眉問,“井裏怎麽了?”
“井裏……死人了!”
呃!
死人了?
眾人嘩然。
看來今天,是走不了了。
很快,書院裏便傳來了一聲又一聲鼎鍾的敲擊聲!
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後山那口井邊。
後山,平時鮮少有人會過來,此處也早就荒涼了,周圍大樹參天、落葉亂枝,還卷著一股滲人的冷風,十分陰涼、詭異,而大樹包圍的中間位置,是一口斑駁廢棄的井,周圍堆滿了枯葉和雜七雜八的亂東西,旁邊丟擲著一個倒地的木盆,木盆旁邊,則堆著一些淩亂的……骨頭。
是的,骨頭!
但準確的說,是人骨!
略微一看,有兩根尺骨、一根橈骨、兩個健全的股骨,還有幾根肋骨和一些零散的趾骨和指骨……
卻不見人的頭顱!
而人骨的旁邊,則癱坐著一個人,正是昨晚那個被人從溫泉池轟走的路胖子,此時此刻,他臉色蒼白,目光呆滯,顯然是嚇壞了的表情。
當大家看到那堆白骨時,都驚得趕緊往兩邊連連退去。
那些隻知道讀書的學子們,哪裏見過這等事啊!
倒是於夫子,他鎮定的很,隻是神色微有緊繃了一些,琢磨半響之後,她看了一眼被人扶起來的路胖子。
沉問道,“周路,這到底怎麽回事?”
路胖子哆嗦著,滿眼恐懼,緩了很久很久,才張了張嘴,說出話來,“我……我不知道。”
使勁搖頭!
他又支吾了半響,繼續說,“昨晚洗澡的人太多了,我就來這邊洗澡,可是,當我把水打上來一看,發現木盆裏竟然有骨頭,我嚇著了,就……暈了過去。”
指著那堆不健全的白骨!
方才去通知的那人也接了話,“我剛才經過那邊,就聽到周路大叫了一聲,所以趕緊過來一看,就發現……”
沒再說下去!
於夫點頭明白,便招來身邊的小童,“趕緊去報官,讓官府的人來一趟。”
小童也嚇得不清,點頭應下,“好的!”
便趕緊去了。
緊接著,於夫子又說,“來幾個人,將那些白骨收拾收拾,帶到前頭去,等著官府的人過來。”
有幾個膽大的上前去,將外衣脫下,準備將白骨包起來。
這時——
“慢!”
人群中出來一人。
紀雲舒走到那堆白骨前,說,“這些人骨已經被損壞了,不能再移動第二次,就算要移動,也不能像你們這樣移。”
紀先生?
有人反駁,“都是堆白骨了,為何不能移動?難道就這樣放在這?等著官府的人自己來拿嗎?”
她不鹹不淡的道。
“這堆白骨至少有一年時間了,常年泡在水裏,骨質流失,變得十分脆弱,你們這樣隨手搬抬會損壞,而且……這不是一具健全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