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防人之心,還是要有的
當年禦國公留下的十萬大軍,誰能想到,竟然分支成了各地的山匪,隱藏兵種。
巧妙了躲避了朝廷和祁禎帝的法眼。
而讓人更加想不到的是,七兄弟掌管的流幫派,竟然也是那十萬大軍的其中一支,若不是那七人之間發生矛盾,導致流幫派解散,也就不會失去那杆主力軍了。
趙懷說,“北方那支軍已經散了,而我寨中的兵馬也所剩無幾,不過,隻要時機一到,我必定召回弟兄們,就算是拚到最後一兵一卒,也在所不惜。”
氣勢十足!
已然做出了誓死一搏的準備。
當日,他說他遣散了寨中的弟兄們,那也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畢竟那事已經驚動了朝廷,若再不解散,便等於是他人的盤中餐。
任人吞下!
文老爺感慨,“當年,我與你爹上陣殺敵的時候,你還隻是個奶娃娃,現如今,都已經這般大了,而且還帶著你爹當年的那股勁,你爹在天有靈,也會寬慰的。”
“我爹等了十多年,就是為了他日能找到小世子,替禦國公報仇,他死前未能完成的遺願,我這個做兒子的,一定要完成。”
“一定會的。”文老爺十分堅定,後一刻,又滿臉擔憂,往廳外踱步而去,望著外頭掛在天上的一輪圓月,道,“可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如何將此事告訴小世子,讓她拿著主公留下的那塊虎符令牌,帶著十萬大軍,殺進京城。”
聞言,趙懷上前,“文伯父,我們一定要找到最佳的時機再將真相告訴小世子,不急於一時,既然等了十四年,也不在乎再多等一些時日。”
說的對!
然而,文夫人到底是個婦人,她含著淚,迫切道,“反正早晚要說,何不現在就說清楚,我看小世子與那位王爺走得很近,拖得越久,越是不好。”
她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
倘若,下令火燒禦國公的人說祁禎帝,那麽,父債子償,景容也是小世子的仇人。
但兩人現在關係如此親近,到時若要下狠手,文夫人擔心小世子會因此而手下留情,豈不是誤了事?
文老爺理解她的顧慮,歎了一聲,“再等等吧。”
……
回到安常院,天色已經很晚了。
莫若和唐思都有些喝醉了,雙雙搖晃著身體回到了各自的屋。
景容則將紀雲舒送去了她的院子。
院子裏,還擺放著那具骸骨,雖用白布罩著,但大晚上猛然一瞧,還是有些瘮得慌。
“你趕緊去休息吧。”紀雲舒說。
他卻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酒意未散,睡不著。”
“那你在院子裏坐一會,我讓巧兒給你做一碗醒酒湯。”
“好。”
耍賴得逞,他壞壞一笑,便乖乖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紀雲舒也喚來巧兒,讓她去做一碗醒酒湯過來。
借著月色,兩人坐在院子裏,伴著微風,雙雙看著頭上那輪月。
小一會,景容才將視線緩緩落在了她那張五官精致立體的臉上。
這女人,著實美!
即便是一身男裝,也難以掩蓋她身上那迷人的氣息。
景容唇角一勾,衝著他一笑。
紀雲舒垂下眸,正好迎上他的目光。
“看什麽?”
“看你。”
“我有什麽好看的?”
“哪哪都好看。”
這男人,嘴巴像是抹了蜜餞似的。
紀雲舒偏過頭,不再接他的話。
景容卻樂了!
嘴裏悠悠的吐出一句話來,“若不是來辦案,禦府縣,倒是個值得遊玩的地方。”
可不是嗎?
鳥語花香!
山水壞繞!
而且僻靜幽雅!
紀雲舒卻一盆冷水潑了過去,“你要多費些心思在賑災銀上麵,別總想些亂七八糟的。”
“本王自有打算。”他信心十足,目光有意的看了一眼擺放在旁邊的骸骨,下頜微微一點,“你呢?該不會讓這東西一直擺在這裏吧?”
東西?
哥,你也不怕葉兒晚上托夢給你。
紀雲舒:“明日,我去一趟喬府。”
“那我讓子然跟著你。”
“不用了,你知道他和子衿向來不和,若是待在一塊,指不定鬧出什麽事來,到時候,我還要當和事老,耽誤時間。”
說的句句是實話!
景容轉而一想,“那就帶上唐姑娘吧,她至少會武功,到時候你若是吃虧了,她也能幫幫你。”
紀雲舒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我不是去吵架的,是去查案的。”
強調。
景容卻鐵了心的要將燙手的山芋塞給她,“反正你帶上她就是了,當是未雨綢繆。”
無奈,紀雲舒隻能應下了。
沒多久,巧兒便將煮好的醒酒湯端了過來,又默默的退下了。
“那丫頭真乖。”景容稱讚了一句,端起那碗醒酒湯喝了幾口。
酒意似乎散了那麽一點,眼神也精神了不少。
突然,他想到了什麽,問她,“那文老爺和文夫人……似乎對你很上心。”
呃!
紀雲舒:“你也發現了?”
“如此明顯,怎麽能不發現?他們莫非是有求於你?還是別有意思?”
“有求於我應該不是。”她思忖著搖了下頭,“我看文老爺和文夫人也不想有是困難的人,其中,我也不清楚,總不能因為我照顧了小汐月幾天,就待我這般熱情吧?”
當然不能啊!
景容提醒她,“不管怎麽樣,其中可能會有貓膩,你要多多注意,在沒有本王在的情況下,也不準一人過去那邊,畢竟,防人之心,還是要有的。”
“我知道。”
……
第二天一早!
“啊!”
一聲震破天際的響聲從唐思的屋子裏傳了出來。
此時屋內,唐思坐在淩亂的床上,抱著手裏的一團被褥,一臉震驚和憤怒的看著被自己揣到床下的莫若。
莫若皺著眉頭,揉著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
“禽獸!”
恩?
罵誰禽獸呢?
莫若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一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是被人給踢下床了。
誰TM這麽大膽?
連神醫都敢踢?
他轉頭一看,便見唐思坐在床上,雙眼發紅,死死的拽著被褥往身上遮。
然後一副看“色狼”的模樣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