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商旅
“不曾有!”
上次,紀黎與紀桓談論在城外部署的時候,紀婉欣應該是在門外聽到了,通知了景容,不然,景容怎麽會知道他在城外部署的事?
可人家不承認,當然也沒轍。
畢竟,沒有證據。
隻能作罷。
他說,“我隻是隨口問問,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嗯。”
她乖巧懂事,微微行了一個禮,走了。
望著那道弱不禁風的身影,他眼眸深了深。
自己乖巧的妹妹,應該不會通風報信吧?
不再繼續想下去,他趕緊去兵部交接工作去了。
……
容王府。
如今,容王已經被恩準留在京城,自然,拖了數月的《臨京案》也該查了。
一早,紀雲舒就抱著自己的兩個檀木盒,準備去竹溪園將剩下的11具骸骨頭像繪製出來。
景容本打算派琅泊跟著。
但被她拒絕,“不用了,你和亦王之間的事,琅大哥還能幫你,我有子衿在身邊就行了,何況這段時間,我可能會留在竹溪園。”
“那好,你先過去,晚上,本王再過去。”
“你還是留在這吧。”
“行了,你就不用管本王的去處了,反正兩邊都有本王的房間,住哪兒都行。”
汗顏。
紀雲舒到底沒說什麽。
她剛要走,唐思又來了。
“阿紀,你要去哪兒?”
“你怎麽來了?”
“我先問你的。”
“出去一趟。”
“那我跟你一塊去。”她說著便挽住紀雲舒纖細的胳膊,死纏爛打的要跟著她一塊去。
這塊牛皮糖自然是甩不掉的,隻好帶上她。
紀雲舒離開後,景容就喚來路江吩咐。
“你去查查看,朝中哪些大臣與亦王走得最近。”
“是。”路江應道,卻困惑道,“王爺是要?”
“景亦沒了紀家兩兄弟幫襯,必然會安分一段時間,而這個時候,若是能拉攏他的人過來,再合適不過。”
哦!
路江說,“屬下倒是知道,大理寺卿與亦王府走得最近的。”
“大理寺卿隻是一隻小魚,不足以放在眼裏,景亦能將京城外和駐守皇宮的人撤換成他的人,可見,皇宮的羽林軍和駐守京城的臨軍也被他左右了。”他琢磨起來,分析道,“而能調動整個羽林軍的人,除了皇上,就隻有羽林軍統領蕭大人。”
“所以王爺是要?”
“把他裏裏外外都調查仔細了,本王要知道他的全部底細。”
“是。”
路江領命!
……
這邊,紀雲舒和唐思正坐在前往竹溪園的馬車上。
雖然唐思已經在街上晃蕩過一圈了,可還是新鮮感未減,腦袋伸出車窗外,東張西望。
時不時的蹦出一句,“你看看那邊,那是什麽?”
“還有那個……”
“那個。”
……
一大堆亂七八糟。
紀雲舒可沒有那樣的閑情。
突然——
馬車一震。
馬蹄高揚,馬夫拉緊韁繩。
“馭~”
馬兒安了下來。
原本腦袋伸在外麵的唐思被顛了進來,半邊身子撞在了車壁上,仿佛能聽得見骨頭的響聲。
她用力一跺腳。
“怎麽回事啊!”
聲音洪亮。
“紀先生,唐姑娘,你們沒事吧?”馬夫趕緊問。
唐思大吼一聲,“你說能沒事嗎?”
紀雲舒卻平靜許多,好在不是大事,待坐穩後,她問,“李伯,怎麽了?”
“前麵有一行車馬隊,對方的馬好像受驚了,影響到了咱們的馬。”
“哦?”
好奇!
二人雙雙探出身子,下了馬。
隻見前麵一支商旅的隊伍,五六匹馬,三輛運貨的板車和一輛馬車,也不知道是貨物掉下來驚到了馬,還是馬受驚導致貨物掉了下去。
那十幾個商旅正在搬抬倒下去的幾個大箱子,而拉那輛板車的馬依舊在原地騷動、打噴嚏。
不同嘶吼!
一時間,一行車馬隊就堵住了原本寬敞的道路。
對方的馬夫也搞不懂情況,好端端的馬是怎麽了?
紀雲舒觀察了一會,眉心聚攏,看了一眼那幾個倒地的大箱子。
似乎知道了什麽。
李伯上前,與那些人交涉,說,“你們能不能往旁邊挪一挪?我家先生有要事。”
對方主事的倒很有禮貌,趕緊致歉,“望多多見諒,多多見諒,剛才我們的貨物倒下,驚到了馬,沒想到也驚到了你們的馬,實在抱歉。”
“沒事沒事。”
對方趕緊讓手底下幹活的人將馬暫時牽到一邊,騰出一條道來。
可——
那匹受驚的馬兒依舊在不停的打噴嚏,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如何也安生不下來。
唐思冷笑,“不就是一匹烈馬嗎?這都是馴服不了?”
在她們侯遼,這樣的烈馬比比皆是,還沒有她馴服不了的。
當下就要挽起袖子大幹一場。
卻被紀雲舒製止。
“你別胡來,那馬不是什麽烈馬。”
“不是烈馬還這麽倔,就該宰了吃。”
汗顏!
紀雲舒無奈,這樁閑事本就不該她管,可寬敞的道路都被那匹馬攪得水泄不通,再這樣下去,不知要耽誤多久時間。
她看了看周圍,目光落在了一個蔬菜攤上。
便過去挑了幾根胡蘿卜,取出幾文錢給了老板,又問麵攤師傅討了點老陳醋灑在胡蘿卜上,這才靠近那匹受驚的馬旁。
李伯擔憂,“先生,這馬烈性足,你可別傷著。”
不然王爺非打死他不可。
她搖搖腦袋,表示沒關係。
伸手拉住馬身上的扣繩,將胡蘿卜湊到馬的鼻子上,讓它聞了聞。
哪裏知道,原本躁動不安的馬兒竟突然安靜下來了。
“這是什麽?”商旅的主事人趕緊問,不免有些擔憂。
“胡蘿卜。”
“我知道,可……”
紀雲舒笑笑,將胡蘿卜給馬吃了。
拍了拍手,才與那主事的解釋起來,“你的馬大概是聞到了不喜歡的味道,所以才會這樣,我用占了陳醋的胡蘿卜給它聞,胡蘿卜本就是馬喜歡的東西,加上陳醋,這樣就能蓋味了,就跟生薑加了麻油能讓人聞不到屍味是一個道理。”
呃!
那人臉色一僵。
你說就說唄!
怎麽突然提起屍味來。
他咽了咽口水,問,“一路上都沒事,這,馬是聞到了什麽味道?”
紀雲舒的目光朝那幾個從馬車上掉下來的箱子看了去,說,“你那箱子裏裝的是老虎皮吧?”
“你怎麽知道?”
“老虎皮雖然重新縫製加工過,但還沒有去味,可是?”
“公子你簡直神了,這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