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挖棺

  皇權地位,從來都是你死我活!

  景賢驚詫。


  他以為景亦是不甘囚禁一生,才會在牢中自殺而死,未曾想,竟是景容下的手。


  於是——


  他心中開始動搖了!


  雙拳緊握!


  “那……你要我怎麽做?”


  答應了!

  禦國公說,“景容會在皇上前往陵墓前挖開我的墓,然後趕在年祭之前,再將棺材重新埋回去,但是,當棺材抬出陵墓後,我會立刻安排廣安寺的方丈麵聖,說禦國公的墓方向不對,必須趕在年祭之前重新起棺安葬,皇上信佛,自會深信不疑,到時候景容得知,一定手忙腳亂,會急忙將剛抬出來的棺材再重新埋回去,那時,你要派人在中途攔截,讓他們不能順利將棺材送回墓地,等到起棺時,就會發現裏麵是空的,皇上一查,就會知道是景容派人挖走了棺材,到時候,你再讓於夫子在朝為官的學生向皇上施壓,景容就會被定罪!而罪名有多嚴重,就看你了。”


  口氣裏盡帶著殺氣!


  景賢點頭明白。


  禦國公再道:“這是最好的時機,錯過就不會再有,隻要景容失勢,儲君的位置,就非你莫屬。”


  自古以來,儲君之位,帝王之位,都是無數人的鮮血積成的。


  從來都是你死我活!


  景賢眼神輕恍,緩緩坐了下去,捏著拳頭的左手壓在滿是茶水的桌案上。


  為了皇位,為了給自己母妃,他需要這麽做!

  而後,二人在屋中開始密謀起來。


  半個時辰後,禦國公重新戴上鬥笠,離開了賢王府。


  這會,大雪又開始紛飛而下。


  他迎雪而行,忽然停了下來,轉身看著賢王府的那塊牌匾。


  此刻鬥笠下那張被火燒過的臉猙獰陰險,唇角上勾著一抹冷森的笑。


  “皇兄啊皇兄,當年你奪走了我的一切,今時今日,我要你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兒子互相殘殺,一個一個的死去,讓你也嚐一嚐失去摯愛和親人的痛!”


  聲音滾動在冰冷的空氣裏,瘮人心寒。


  ……


  距離年祭七天。


  容王府。


  景容已將一切安排妥當,告訴紀雲舒:“我與蕭統領已經商量好,兩天後,禦國公的棺材會從稷山運送到城外一處空閑的宅子裏,到時候,你借病不去兵部,等我下朝回來,我們就一起出城過去,等到了子時,琅泊和子然就會將禦國公的棺木抬來,但是我們隻有兩天時間,因為四天後,父皇的鑾駕就會到稷山,我們必須趕在那之前將棺材埋回去,否則,若是晚了一步,恐怕會多生事端。”


  她牢牢記下時間。


  可是——


  景容又有些擔憂。


  他說,“如果其中出了什麽意外,你一定要全身而退。”


  “不會有事的。”


  “做好萬一的準備。”


  她點頭。


  兩天後。


  剛下朝,景容就急匆匆打算回府,因為要和紀雲舒趕到城外。


  可是他才出宮,就被景賢攔住!

  “景容,可有時間?”


  “怎麽了?”


  “你也知道,我平時也沒什麽愛好,就是喜歡釀些酒,前段時間存了幾壇子,正好今日開壇,往年,都是莫若一壇一壇的抱走,可今日他有些忙,說是裕華閣來了位比較棘手的病人,所以想邀你一塊去品品,你還沒品過我釀的酒呢,若是錯過了,可就要等到明年了。”


  “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我看你近日也不忙,就賞臉一回吧。”


  他還沒有拒絕,就被硬是拉著去了賢王府。


  府上,確實釀了很多酒,景賢開了一壇,與他暢飲起來。


  景賢十分好客,一杯一杯的敬他。


  但他心不在焉。


  “怎麽了?可是這些酒不好喝?”


  “不是。”


  “那你這是?”


  景容抬起一杯酒,說,“景賢,不瞞你說,府中還有一些事,要急忙回去處理,這杯我先敬你。”


  一飲而盡!


  如此,景賢也不好再留他了。


  可——


  景容飲完手中這杯酒後,起身準備離開,剛站起來,腦袋就暈沉沉,腳步不穩。


  趔趄幾下。


  “嗯?怎麽……會這樣?”


  他眼前忽然模糊起來。


  對麵的景賢趕緊問,“你怎麽了?”


  “我……”


  “景容?”


  他使勁的晃了晃腦袋,身子無力坐下,腦袋倒在了桌上。


  暈了過去。


  景賢碰了碰他,又喚了幾聲。


  沒有應答!


  景賢邪笑,“來人。”


  小廝匆匆過來。


  “你去一趟容王府,就說容王在我這裏喝多了,等醒了後本王再派人送他回去。”


  “是!”


  小廝很快就將消息到了容王府。


  紀雲舒心中奇怪,怎麽景賢忽然邀景容去喝酒?

  景容的酒量也不至於如此小?


  但眼看著再等下去的話,城門一關,她就出不去了,所以收拾好自己的檀木盒,不打算再等,隻好先帶著時子衿出了城。


  找到那處宅子後,就靜等子時!

  稷山。


  夜深,陵墓外頭重兵把守,蒼蠅都難以飛進去,眼看子時到了,一行侍衛排列有序的走了過來。


  領頭的胖侍衛與看守陵墓的侍衛說,“你們可以去休息了,這裏交給我們了。”


  “好。”


  那些侍衛站了一整天,已經累得不行。


  所以交班後,就走了。


  人走後,胖侍衛捂著嘴巴學了一聲烏鴉的叫聲。


  “桀!”


  小一會,隻見差不多七八個穿著夜行衣的人從暗處閃來。


  領頭的是琅泊和時子然。


  他二人帶著自己的人順利進到了陵墓,精準快速的找到了禦國公的墓地。


  但因為祁禎帝特意交代梁宗正派人看守禦國公的墓地,所以這會,有四個侍衛在墓地旁看守著。


  琅泊和時子然躲在暗處,對視一眼,十分默契的掏出個小竹筒,放到嘴邊,對準其中兩個看守的侍衛脖子。


  一吹!

  一支閃著光芒的銀針頓時射/了出來,紮進了那二人的脖子。


  又再次快速的對準另外兩個侍衛的脖子。


  一吹!

  四個侍衛,悄無聲息的倒了下去。


  隱在暗處的黑衣人皆數出來,準備挖棺。


  陵墓裏除了曆代皇帝的棺木是在地底的正宮以外,其餘皇親國戚的棺木都呈現圓形展開,埋在石板下的土裏,除了有華麗的墓碑以外,幾乎和尋常人家的墳包沒啥區別。


  大夥撬開了墓碑後麵的大石板,動作很快,利索的將棺木抬了出來,再將表麵重新封好。


  看不出半點痕跡!

  蕭統領早已安排妥當,所以一路順暢的將棺材抬下了稷山,朝京城外早就安置的一處宅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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