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去胡邑?

  紀雲舒陪著景承踢了許久的蹴鞠,直到那小家夥累了才停下。


  “還踢嗎?”紀雲舒問。


  景承滿頭大汗,搖搖頭,小臂膀裏夾著那個蹴鞠,說:“不踢了,朕還要回禦書房溫習,這個時候,太傅恐怕已經醒了,正在到處找朕呢。”


  “那我送你去回去。”


  “好!”


  景承歡快的牽住她的手。


  大手牽著小手。


  那畫麵,很溫馨。


  紀雲舒就這樣一路牽著他去了禦書房。


  在路上——


  景承仰著腦袋問她:“你以後會經常來宮裏嗎?”


  紀雲舒想了下,說:“應該不會了。”


  “為什麽?”


  “不知道。”


  嗯?

  景承眨巴著眼睛又問了一聲:“為什麽會不知道?”


  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問什麽啊!


  紀雲舒身手在他腦袋上摸了幾下,溫柔至極道:“我也想知道為什麽,可是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去解釋的,而且就算解釋清楚了,也未必會有人明白,明白了……也可能做不到。”


  她聲音越來越小……


  她目光了望往處,漸漸收緊,仿佛這番話根本不是對景承說的。


  景承到底還是個孩子,聽得清楚,卻未必會明白。


  小小的樣子開始思忖起來。


  二人到了禦書房,外麵的小太監趕緊迎了上來,擔心道:“皇上,你這是去哪兒了?太傅先前帶著人去找你了。”


  “哦?是嗎?可是朕沒有見到太傅啊,他不是在裏麵打盹嗎?”


  “一醒來就嚇壞了。”


  “那有什麽可嚇的?太傅總是一驚一乍,朕都不喜歡他了。”景承嘟囔著嘴,忽然與紀雲舒說,“朕喜歡你,想你在宮裏陪著朕,往後你能不能經常進宮來?朕要是累了就可以跟你踢蹴鞠。”


  滿眼期待的樣子。


  這……


  紀雲舒看著他。


  太監是又無奈又尷尬。


  人家可是紀姑娘,哪裏有功夫陪著小皇帝耍啊!


  便說:“皇上,紀大人很忙,怕是……”


  故作為難的樣子。


  而那太監到如今依舊客客氣氣的稱紀雲舒為“紀大人”。


  小皇帝有些失望。


  紀雲舒便蹲修下身,與他的視線平衡,認真的i說:“皇上,如今你已經是大臨的天子了,身為帝王,要心係天下,為民謀福祉,怎麽能總想著玩呢?”


  “可是……”


  “往後的路,每一步都要自己走,皇上要切記,不可貪,不可念,心憂民,得民心,行正事,得臣行。”


  不可貪,不可念,心憂民,得民心,行正事,得臣行。


  景承點頭:“嗯,朕明白了。”


  紀雲舒柔柔一笑,在他腦袋上又摸了下,這才起身交代太監:“帶皇上進去吧。”


  “是!”


  太監領著小皇帝進去後,商卓便來了。


  二人點頭互笑了下。


  去了殿門的左側小談。


  商卓說:“皇帝小小年紀耐不住性子,總愛跑出去。”


  像是在抱怨著,卻又十分的嚴厲!


  紀雲舒說:“皇帝剛剛登基,自有些不習慣,往後還要商太傅多多在旁邊輔佐了。”


  “那是自然。”


  “還沒有恭喜你一聲,如今身為太傅,也算時有饋也。”


  “哪裏的話,若不是容王,這太傅的位置我哪裏坐得下啊?”商卓真誠道之,又望著遠方歎了聲氣,說,“其實容王不做皇帝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哦?說說看。”


  “容王心中一直都向往著閑雲野鶴的生活,退出朝堂乃是必然,而且,這也未嚐不是件好事,畢竟……容王到底心有不忍。”


  不忍!


  一句不忍,就已經足夠解釋景容退位的原因了。


  “確實,他不適合做皇帝!”


  一個不忍的人,如何斷天下事?


  退位,是必然!

  商卓問:“那往後紀姑娘和王爺有何打算?”


  她嘴角微微一勾,說:“不知道。”


  迷茫!


  二人也都笑了。


  小談後,紀雲舒回到府中。


  剛進去,卻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大廳內裏坐著。


  白音!


  他不是在侯遼嗎?

  見到她,景容和白音同時起身,二人皆臉色凝重。


  “哥?你怎麽來了?”


  白音開口:“有事!”


  “什麽?”


  白音沉了沉眸子,拿出了自己的那塊木牌,遞給了她。


  “這是?”紀雲舒還接了過來。


  “就在你們走後,三爺跟我說了……有關我們身世的事。”


  身世?


  紀雲舒眉心輕擰,看著手裏的木牌,問:“什麽意思?”


  十分緊張。


  “他並沒有直接說什麽,隻是給了我一個人名,一個地址。”白音從身上掏出一張紙。


  遞給她。


  紀雲舒接來一看。


  怔了下!

  “胡邑?”


  “是!他讓我們去胡邑都城高定”


  那張紙上,不僅寫了胡邑高定,還寫了一個人名。


  一個胡邑人的名字,叫察禾。


  白音說:“他說等我們到了高定之後,立刻去找這個人,那人自會將一切告知我們。”


  “三爺還說了什麽?”


  “沒了。”


  紀雲舒心裏像是裹了一個巨大的線團。


  身世?


  也就是說之前三爺說的都是假的,她和白音的身世根本就不簡單,若是簡單,也就不會讓他們親自去胡邑了。


  莫非……


  她心裏有個可怕的想法,但不敢斷定。


  也沒說出來!

  景容上前來說:“既然三爺有這個交代,那就應該去胡邑一趟。我已經與白音商討過了,等過幾天我們就出發。”


  是的,景容用的是我們!

  紀雲舒問:“你?”


  “你我如今已不可分離,我去哪兒,你必定跟隨,那麽此次,我必定也會跟隨與你。”


  “可……”她心有顧忌。


  景容已經猜到,打消她的顧慮:“我知道你擔心我王爺的身份去胡邑會有諸多不便,可我們不是大張旗鼓的去,帶的人不多,不會驚動什麽,大可放心。”


  紀雲舒沉默了一會。


  沒有說話。


  可見,其實景容和白音已經決定好了。


  現在,就在她的決定如何!

  那天晚上。


  景容在屋中等著讓人給自己擦藥。


  身上被那條死人河下的荊棘所傷,至今還沒有完全痊愈。


  若是莫若在,這傷大概已經好了!


  丫頭正端著藥進去,被紀雲舒攔住。


  “給我吧。”


  “是!”


  丫頭將藥給了她之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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