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9章 慶祝
翌日一早。
大雪還在繼續下。
恭士林乘坐馬車到了三王府門口。
之前恭左相已經提醒過他,現在是關鍵時期,讓他不要往三王府走,也不要跟三王爺走得太近。
所以他這段時間確實乖乖聽話,沒有再往三王府去。
今日這是?
怎麽自己來了?
他下了馬車,王府的小廝就過來說,“恭公子,你總算來了,王爺等了你很久。”
“我這不是來了嗎?”
“是是是,你裏麵請。”
趕緊將他迎了進去。
生怕耽誤時間。
而今日,那拓的心情特別好。
因為他到胡邑王麵前狀告一番,現在刑部的黃大人和重大人雙雙落馬,等於斬了那延的一隻翅膀,自己豈會不開心。
他命人燒了一壺上等的酒。
此刻就溫在旁邊的爐子裏。
等著恭士林前來,一起飲酒喝。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直接起身出門等候,遠遠就看到恭士林跟著府上的小廝過來,他快步過去,一把拉住了恭士林。
“你怎麽才來?”
恭士林十分困惑,問,“到底什麽事,這麽急?”
“沒事就不能喊你過來?你這都多久沒來了?”那拓帶著幾分抱怨的語氣。
“我最近忙。”恭士林這樣說。
其實他真的忙!
翰林院太多的事了。
可那拓一邊拉著他走,一邊說,“你忙?你能忙什麽?整天就知道在屋子裏讀書,還能做什麽?你去翰林院任職,也是整天坐著看看書,寫寫東西,粗活累活根本輪不到你,最近宮裏又沒大事,整個地方,就你們翰林院最閑,而且誰也沒你閑。”
恭士林無語。
可又不能打他,畢竟人家是王爺。
但他是真的忙,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快要沒有了。
算了算了,不說也罷。
進了屋,那拓就拉著他坐下,吩咐小廝將早早就溫在爐子裏的酒取了出去,這才離開。
“這酒可是好酒,我溫了很久,你喝一口看看,怎麽樣?”
那拓十分熱情的給他倒了一杯。
恭士林盯著麵前的酒,卻沒有端起來喝,反而問了一句,“你今日是怎麽了?”
“沒怎麽。”
“可我看你很高興。”
“那是因為有高興的事。”
“什麽?”
“你先喝,喝完我再跟你說。”那拓又將那酒往他麵前推了推。
恭士林實在沒有辦法,端起來小小的喝了一口。
其實他不常喝酒,也不愛喝酒。
但是這酒的味道,他卻很喜歡。
“這是什麽酒。”
“米子酒。”
呃!
恭士林詫異,“你不是說這酒要等到……”
他的話戛然而止。
似乎後麵那句話不能說似的。
但是對麵的那拓卻哈哈大笑,說,“沒錯,我是說過,這上等的米子酒要等到我坐上大王的那天再開壇,可是今天我等不及了。”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你沒聽說嗎?”那拓問。
恭士林想了想,似乎恍然大悟。
他問,“是這次杜慕白的案子?”
“對,就是杜慕白的案子。”
“那我算是明白了。”
這酒喝的是時候。
所以,恭士林又喝了一口。
但又有些顧慮,說,“阿拓,你還是得小心些,有些事情不要高興的太早。”
那拓當然知道,他說,“你放心吧,我沒那麽大意。”
二人在一起,聊起來也十分輕鬆。
後一刻,那拓問他,“最近你那麽閑,怎麽都不往我府上來了。”
“都說了忙。”
“你盡會找借口。”
恭士林不想再說。
懶得跟他就這個話題繼續談下去。
他說,“你今天讓我來,就是為了跟你慶祝?”
“算吧,也是太久沒見你,所以找人告知你過去。”
“對了,我也不能在這裏多逗留,待會翰林院裏還有一些事情。”
“你要走,我也不能攔你,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想跟你說說。”
“什麽?”
“那位紀先生你知道吧?”那拓問。
紀先生,不就是紀雲舒嗎?
恭士林,“知道,就是李成請他去翻案的,杜慕白被人所殺一事,也是她查出來的,我又怎麽會不知道她?隻是……並未謀麵。”
那拓說,“那就讓你們見一見。”
“什麽意思?”
“等明天晚上,我在府上設宴,請她過來。”
“明天?”
“怎麽,不妥?”
“那倒不是,但現在這種時局,你還是別插手了,置身事外比較好。”
那拓笑了下,“沒你說的那麽嚴重,不管怎麽說,案子是她幫的李成,我身為王爺,識才賞才是應該的,就算傳到父王耳邊,也不過就是一樁瑣事,誰敢大做文章?”
恭士林知道勸不住,“那就隨便你吧。”
“那好,明日你記得來,別讓我再派人去請了。”
“嗯。”
今日,就是那拓喊他來的,不然,他也不來。
“來,繼續喝酒。”
突然——
門外傳來一個聲音,“王爺。”
由遠而近。
就叫一個丫頭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站在門外。
那拓向來討厭別人在自己麵前如此慌張的樣子,頓時皺眉,不悅的問道,“什麽事?”
“王妃方才暈倒了。”
“這麽點小事你也通知本王?”
“隻是……”
“趕緊滾出去,再敢因為這等事情來掃本王的興致,本王就要了你的命。”
丫頭哆嗦的厲害。
巍巍顫顫。
行了禮,“是!”
剛要退下去。
恭士林喊了一聲“慢著”。
然後與那拓說,“你還是去看看吧。”
那拓哼了一聲,一臉怒火,“有什麽可看的?不就是個女人嗎?她若是死了,我反而自在。”
“但她到底是你的王妃,如果真的出了事,到時候傳出去可不好聽,切莫讓人逮了什麽錯處。”
他這一說,那拓反應過來。
想了想。
“沒錯,你說的對。”那拓起身,“那你在這裏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
恭士林正打算跟他說自己真的要回翰林院去了,可一轉頭,那拓已經走了。
沒辦法,他隻好在這裏先等著。
他看著麵前那杯被自己喝了一半的茶,眼神不由的深了下去。
放在衣襟內的手也不由的緊了幾分。